在一边跟周言渡去上班,一边在家学习,一边做饭的日子里,半年过去了。
“哥,我想上学。”方木昭对刚下班回到家的周言渡说道。
周言渡累得倒在沙发上。
方木昭又说了一遍。
“嗯。”周言渡敷衍地应了一声。
“呵,敷衍我。”方木昭直接靠着周言渡的手臂躺了下去。
“过几天,我去帮你打听一下怎么入学行吗?”周言渡说。
“好!”方木昭开心地抱着周言渡。
“你饿了吗?要吃什么吗?”方木昭问。
“我啊,随便。”周言渡说完就睡了。
方木昭起了身,然后往厨房走去。
冬天了,方木昭换了一身衣着,衣服厚了,但还是露着两条腿。
方木昭不知道做什么好,就做了两碗面。
面很丰富,有蛋,有香肠,有菜,有葱花。
但这只局限于周言渡的那份。
方木昭就只有菜。
在这半年里,方木昭背着周言渡适应肉。
经过无数次的呕吐,方木昭终于接受了肉的味道。
但吃肉,还是需要时间慢慢去接受。
方木昭解下围裙。
在这半年里,方木昭学了很多,也懂了很多生活常识。
筷子会用了,澡会洗了,头发也会绑了,但他还是喜欢让周言渡绑。
“吃饭了。”方木昭俯身靠近周言渡的耳边小声道。
周言渡缓缓睁开眼。
方木昭把身子站直,“吃饭了。”又说了一遍。
周言渡起了身,“吃什么?”很慵懒地问。
“吃面。”方木昭拉周言渡从沙发上下来。
“哈――”周言渡打了个哈欠,等着瘦弱的方木昭把自己拉下来。
方木昭长高了,一米七了。但和周言渡的体型相比,还是很瘦小。
“算了,你自己起来吧。”方木昭放弃了,自己去餐椅上坐着。
周言渡也不逗方木昭了,乖乖往餐桌走去。
“呦,有蛋,还有肠呐。”周言渡开心道。
“嗯,吃吧。”方木昭自己吃起了面。
“小轻啊,多亏了你,要没有你啊,我现在还在啃外卖呐。”周言渡吃了一口面,露出幸福的表情。
方木昭的厨艺精湛了不少。
经过半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熟络了不少。
方木昭开始要求周言渡叫自己为“小轻”。
周言渡也问过方木昭,“为什么要叫你‘小轻’。”
“这是我的小名。”方木昭开始了回忆。
“我小时候出生时,体重比正常婴儿的轻,于是,我父母就叫我‘小轻’。”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但后面你好像没在意我怎么叫你啊?现在怎么?”
“因为,你,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这个称呼,只能被你叫。
“是嘛,那我,最重要的人也是你吧。”
周言渡说的很简单,似乎自己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回忆结束。
“以后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方木昭笑着说。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周言渡说。
其实周言渡也没客气过。
吃过饭,周言渡带着方木昭散步去了。
地上积着雪。
方木昭对这种场景十分好奇,于是用手捧了一点雪。
“好有意思啊。”方木昭回过头对周言渡说。
“是啊。”周言渡也蹲下,两手在雪堆里捣弄着。
方木昭在雪地上画了一个笑脸。
“小轻。”周言渡的声音从方木昭的背后传来。
方木昭下意识地转过身。
“砰――”方木昭被击倒。
周言渡笑了笑,然后往方木昭跑。
方木昭的脸上被雪覆盖。
“你,没事吧?”周言渡见方木昭没有反应,开始担忧。
“唔。”周言渡被方木昭来了个措不及防,嘴里被塞了雪。
“呦呵,来,我就不信下次还上当。”周言渡又从地上拿雪,揉成球,扔向方木昭。
方木昭学着周言渡的样子,也揉雪球,扔向周言渡。
两人大战了好几回合。
最后方木昭没了力气,躺在雪堆里。
周言渡走到方木昭的旁边也躺了下来。
一片雪花落在方木昭的脸上。
“看来又要下雪了。”周言渡说。
方木昭阖上眼,任由雪花飘落。
周言渡转头,发现有雪落在方木昭的睫毛上,于是想帮方木昭弄掉。
伸手,碰到方木昭的睫毛,雪被弄掉了,方木昭也睁开了眼。
周言渡收回手。
雪花在天空中飘落。
两人就这么在雪地上躺着。
雪很快就停了。
地上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雪堆。
周言渡坐起了身,然后拍了拍身上的雪。
方木昭也坐了起来。
两个雪堆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两个人。
方木昭笑了。
周言渡不解。
方木昭伸手,帮周言渡拍掉眉毛上的雪。
周言渡也跟着笑了。
玩够了,两人回了家。
方木昭泡在暖暖的热水里。
刚刚在雪里的寒冷,都被融化在热水里。
十分钟后,门被敲了,“小轻,该出来了。”
因为方木昭之前泡澡常常忘记时间,于是周言渡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方木昭进去十分钟后,自己去敲门提醒方木昭。
方木昭出来了,身上穿着厚厚的浴袍。
“走,吹头发去。”周言渡拉着方木昭往客厅走。
“不用了吧,等一下就干了。”方木昭说。
“哪有这么快干,你如果不及时吹头发,等下就感冒。”周言渡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
“可是之前干的很快啊?”方木昭说。
周言渡打开开关,热风冲向方木昭的头发。
“因为之前是夏天啊,现在是冬天。”
“这样啊。”方木昭恍然大悟。
方木昭的头发很长,吹了好一会儿,才吹干。
“好了,去睡觉吧。”周言渡关上开关,手在方木昭的头发上揉了揉。
刚被吹干的头发,比往常要蓬松。
周言渡吹头发的技术,让方木昭头发蓬的有点乱,加上刚刚的一顿揉,方木昭的头发现在是一团乱。
方木昭乖乖听话,上/床睡觉去了。
周言渡也去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感觉浑身轻松。
还没来得及擦头发,就听见方木昭房间那有动静。
周言渡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方木昭坐在地上,手捂着脚,表情很痛苦。
地板很凉,没有地毯。
周言渡过去把方木昭抱到床上。
“怎么了?”周言渡轻声问。
“疼……”方木昭勉强挤出这个字。
周言渡赶忙跑到客厅拿药箱。
“把脚伸出来。”周言渡对方木昭说。
方木昭缓缓把脚伸出。
周言渡拿起药水,喷到方木昭的脚上。
“嘶――”一阵钻心的痛。
周言渡给方木昭吹了吹脚。
方木昭的头上冒出了汗。
等药被吸收完,周言渡就拿了个药贴给方木昭贴上。
因为上次石膏碎了,让方木昭的脚受到严重的损伤。所以天气一坏,方木昭的脚就会疼。
尤其是阴雨天,和很潮湿的环境。
今天去雪里玩,方木昭的鞋里进了雪,雪化了后变成冰水,冰水的湿气,会一直侵害着方木昭的脚,导致恶疾复发。
“我也真是太不小心了。”周言渡心里道。
药效上来了,方木昭感觉自己的脚正在被燃烧。疼痛随着热感逐渐放大。
方木昭一把抓住周言渡的手臂,然后紧紧拽着。
周言渡看着方木昭痛苦的样子,心被狠狠地揪住了。
周言渡把方木昭抱在怀里,想通过这样让方木昭好受些。
但事实并非如此,方木昭的痛觉没有丝毫缓解。
终于,方木昭熬过了痛苦的药效期。
方木昭满头大汗,虚弱地躺倒床上。
周言渡心疼地拿湿毛巾给方木昭擦擦脸。
之前也是这样,当初带方木昭去悼念孙巢的时候,因为下雨,方木昭刚回到家就开始脚痛。
那时周言渡想了很多办法,有给方木昭拿热水泡着,也有拿姜汤给方木昭喝的,但疼痛一点缓解的现象都没有。
最后不得已,周言渡冒着雨,跑到医院跟肖顾拿药。
用药后的药效期,药劲的烈会和脚上的疼痛进行对抗,会使原本的疼痛感加强。
但过了药效期,脚的疼痛也会随药一同消失。
要熬过药效期,不仅需要不短的时间,还得需要方木昭有很强的毅力。
半年内,方木昭不止疼过两三次,而且每次都因为受不了药效期而疼昏过去。
今天是他第一次药效期过去还有意识。
擦完汗,周言渡给方木昭盖上被子。
方木昭缓缓闭上眼,嘴里小声道:“我想喝水。”
周言渡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杯水回来了。
“小轻,起来喝水了。”
方木昭费力地睁开眼。
周言渡过去将方木昭拉起来,然后让方木昭的身体靠着自己的手臂坐起。
水杯贴着方木昭干燥的唇瓣,热水缓缓倒入他的口中。
周言渡很小心,动作很轻缓。
他已经习惯了,在这半年里,这个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他从生疏,渐渐变得得心应手。
水喝完了,有几滴水珠还挂在方木昭的唇瓣。
周言渡用拇指轻轻擦拭。
喝过水的唇瓣很软嫩,像布丁的质感。
周言渡按耐住自己想继续摸的冲动,收回手,把方木昭轻轻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拿上空杯子走了。
更新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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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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