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休和黎梓布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打算，于是在张薏回来的时候道了别。
离开张薏家后，黎梓布和赵阿休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一路都没有说话。
另一边，周言渡和刘防舒还在翻文件。
文件大多都是重复或且不重要的。
最后周言渡决定要去一趟现场。
到了现场，周言渡观察起尸体的发现地，没什么特别的，接着看向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店铺，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买些什么？”一个年轻小姐微笑道。
周言渡简单回了句：“有什么推荐吗？”接着环视了整家店。
小姐非常耐心的介绍了店铺里买的甜品。
周言渡看向天花板的一个角落，然后嘴角轻轻勾了勾。
“先生，想买什么甜品呢？”小姐介绍完后，问。
“要一个黑森林，你们店的摄像头是好的吗？”周言渡直盯着摄像头。
“是的，不过是黑白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店员小姐打包好蛋糕递给周言渡。
周言渡付了钱后，顺便把警长证件亮了出来，“您好，麻烦看一下监控录像。”
年轻小姐没有任何慌张，继续微笑着调出监控，“您想看哪一天的？”
周言渡说了个时间，小姐调出监控录像。
监控能录到店外五十米的地方。
周言渡仔细看着录像，忽然监控最边缘的地方发生了慌乱，接着一个人倒了下来，周围空出一个地方。
周言渡又调了回去，反复观察，最后发现了几个嫌疑人，但有一个和李奔修接触最近的那个，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正当周言渡一筹莫展的时候，店员小姐姐说话了：“呀，这不是张姐吗。”
周言渡看向小姐问：“哪个？”
小姐指着里李奔修最近的那个鞋说：“就是这个，这双鞋是张姐和李先生结婚周年庆时，李先生送的，听说是定制款，全街仅此一双，当初张姐还特意出来炫耀呢。”
周言渡表情没什么变化，接着要求店员把视频发给自己。
拿到视频后的周言渡道完谢后，拎着蛋糕走了。
【周队：赵阿休，你们现在在哪？】
【赵阿休：在张姐家小区门口】
【周队：你们先别动，我过去找你们汇合。】
【赵阿休：收到】
周言渡刚赶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赵阿休挥手。
这个傻子。周言渡内心吐槽道。
“周队，你不是在局里找资料吗？怎么跑这来啦？”赵阿休笑笑，随后目光看向周言渡手上的蛋糕。
“周队，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啊？”赵阿休笑笑。
周言渡没有回赵阿休的话，只是说道：“刚刚我去看了监控，怀疑张薏是嫌疑人。”
“什么？！”两人同时吃惊。
“不可能，张姐那段时间在娘家呢！”黎梓布反驳道。
“有谁能证明吗？”周言渡道。
黎梓布：“怎么会没有！我去找证人！”
赵阿休：“周队，您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个人是张薏？”
“我相信肯定也有证人。”周言渡道。
“行，那我们就兵分两路，看谁能找到证据！”黎梓布拉着赵阿休走了。
周言渡在案发现场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表示在现场曾见过张薏出现。
周言渡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当黎梓布他们信誓旦旦来交证据时，三人都傻眼了。
“怎么会……”黎梓布愣住了。
娘家确实有人在那段时间见过张薏，但案发现场也有人见过张薏……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站在原地沉思。
“我们先去张薏那了解情况吧。”周言渡提议。
黎梓布和赵阿休立马否决了：“张姐刚刚精神受到刺激，情况不是很好，我们还是下次再询问吧。”
周言渡点头：“那我们去她娘家那了解了解吧。”
黎梓布和赵阿休认同，于是三人前往张薏娘家。
张薏的妈妈叫孙田田，小学还没念完就下地帮家里干活。还没成年就嫁给现在的丈夫，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哥哥：张苌；一个是妹妹：张薏。
在监控看到的其他嫌疑人，周言渡已经交给刘防舒处理了，但结果都不尽人意――他们没有动机。
所以线索转移到张薏这。
刚走进村口，几个在树下乘凉的老太太们立马直起身，目光跟随三人。
“周队……”黎梓布感觉自己的背像被灼烧似的，很不自在。
周言渡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朝老太太们走去。
“唉！”黎梓布和赵阿休迷迷糊糊地跟了上去。
“外乡人，你们是来找谁的？”一个老太太开口道。
“我们是孙田田女婿的堂亲戚，是来看望孙田田老人家的。”周言渡笑笑，撒谎道。
“哦，这样啊，她家在前边小路第四棵树下。”另一个老太太回答。
“孙田田的女婿是谁？”一个老太太窃窃私语道。
奶奶A：“就是几年前张薏带回来的那个小伙子。”
奶奶B：“诶呦，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也不知道张薏是怎么钓的他。”
奶奶A：“你们不知道，结婚那天孙田田笑的合不拢嘴呢。”
奶奶C：“那张薏她妹妹有钓到好女婿吗？”
忽然周言渡三人的眼神变得认真，仔细听着三人的对话――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奶奶B：“这就不懂了，好几年没见她们姐妹一起出现，也不知道在哪快活呢。”
“切，没劲。”奶奶A说完，就要换话题，黎梓布赶忙问：“奶奶们，听你们说嫂子还有个姐妹？”
奶奶C：“是啊，难道张薏没有和你们说？”
三人有默契地摇摇头。
奶奶C：“孙田田第一胎生了个男孩，让两家人欢了喜，却不曾想，第二胎生了个双胞胎。当年实行’双孩政策‘，超生是要罚款的，所以他们就只给了一个小孩上户口。”
奶奶A：“就是，怕罚款又生，生了又不管，啧啧。”
“可我听孙田田说根本没这回事。”奶奶D道。
奶奶A：“你信那疯婆子的话？她啥时说过真话？”
“前几天她说天不会下雨，结果还不是下了！”奶奶B说。
奶奶C：“差点呦，好好的腌菜就要被糟蹋了。”
三人听着老太太们的对话不再与张薏有关，于是起身道了别，朝孙田田家走去。
“叩叩。”
“谁呀。”
“我们是张薏的朋友，她拜托我们来看望您。”周言渡说。黎梓布和赵阿休不明所以――为什么自己队长不直接报名身份。
门开了，一只混浊的眼从缝隙探了出来，左右晃动着。
最后眼睛退了回去，门吱呀的敞开。
“请进”，孙田田开灯，屋内变得黄澄澄的，“随便坐。”
三人找了几个木凳，并排在一起坐。
周言渡觉着空手拜访不好，于是将手上的蛋糕送了出去，“阿姨，这是我们送您的蛋糕，希望您喜欢。”
孙田田看看粉嫩嫩的蛋糕盒，拒绝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净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玩意儿，我老了，觉得不好吃。好意我心领了，蛋糕你们拿回去吧。”
三人有点尴尬，早知道买点水果再来了。
“我们下次一定买些礼物来看您。”赵阿休道。
“不用不用，水果什么的，后院一大把，干嘛还要浪费钱。”孙田田拿来一盘水果，卖相都很好。
看样子确实不需要。
“家里怎么就您一个人啊？”赵阿休问道。
孙田田：“都去田里忙活了。”
“您家里有几口人啊？”赵阿休接着问。
霎时，孙田田的眼神变得犀利，反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们……好奇，哈哈，好奇……”黎梓布立马圆了上去。
“八口，不算上嫁出去的女儿。”
三人都很意外，虽然孙田田很警惕他们，但还是回答了。
“听说您儿子一表人才，还娶了一个好媳妇啊。”周言渡开口。
“是啊。”孙甜甜的警惕消失，接着换上另一副嘴脸，滔滔不绝地和三人谈论自己儿子的成就。
赵阿休听着听着，不耐烦了，打断道：“是啊，您儿子的‘丰功伟绩’早就家喻户晓，您能不能谈谈您的女儿？”
孙田田愣了一下，道：“你们不是张薏的朋友吗，怎么？你们不了解她？”
“哈哈，没，没有……”赵阿休知道打听这条路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转头看向周言渡。
周言渡换个方向问：“您说您家有八口人是吗。有您，您丈夫，您儿子，您儿媳，您两个女儿……”
“不对”，孙田田打断话，“我只有一个女儿，并且八口人里并没有包括我女儿。”
“那怎么听村里的人说您有两个女儿？”赵阿休再次开口。
孙田田楞了一下。
“你们信他们还是信我？他们只会在背后嚼人舌根，有哪句话是真的？”孙甜甜情绪有些激动。
“信您，当然是信您！”黎梓布连忙道。
“呵，你们有见过张薏提起什么姐妹吗？没有对吧！所以根本就没有两个女儿！”
黎梓布和赵阿休有被孙田田的语气吓到，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两人可怜兮兮地看着周言渡，希望他们的周队能说些什么，打破现在这个局面。
周言渡咳了两声，开口：“大妈，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相信了谣言，让您受到了伤害，是我们的错，我们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生气。”
孙田田脸上的愤怒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大妈？张薏唤我一声妈，你们既然是她朋友，应该叫我一声阿姨。”
三人楞了一下，连连：“阿姨阿姨。”
孙田田露出笑：“诶诶。对了，张薏最近过的怎么样？”
“好，很好。”赵阿休回答。
“她的胃痛好些了吗？”
“额，哈哈，好多了，前些日子去看过医生，开了药。”
“是嘛，她前些日子还说西药吃不好，专门跑到村大夫开中药。怎么，又打算靠西医了？”
三人心中一惊。
孙田田的笑收拢起来，目光中带着审讯的意味。
“我给她寄过去的麻薯，她吃完了吗？”
“没呢。”
孙田田没了后话，依旧盯着三人。
周言渡知道谈崩了，便起身：“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阿姨再见。”
赵阿休和黎梓布也起身，说了声“再见”，和周言渡一块儿离开。
路上，赵阿休和黎梓布不理解孙田田的表情，于是问了周言渡。
周言渡看着火烧云，平淡道：“一般人听到关于自己的谣言确实会很生气，但孙田田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像自己糊好的窗被人捅了个洞。”
“我说完话后，孙田田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头了，于是不知所措。”
两人听完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你们俩老实交代，当初是怎么通过考试进入警校的？”
不用周言渡解释，两人就明白他是在嘲讽他们笨。
于是两人非常有默契地撇下周言渡，快步走向警局。
对了，忘记跟大家说了，这个案件是在前面昭昭住院发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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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双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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