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官都往尖处收的何意羡对比下,说这男子是莲花,言之过甚了。他皮相就很弟弟感,很幼态,圆钝又白,淡妆梳,像荷藕。
长长洞洞的客舱走廊,每隔几步就立着一个恭顺的侍应生,倒背着手,纹丝不动。何意羡把人公主抱进了房。
两人双双倒在大圆床上。那人得了逞,骄傲地昂起头:“冰箱里有冰块,要不要去拿过来给我敷一下?”
何意羡将领带扯松了些,压了上来,笑了声:“真要我去?”
“……那你不去,我这么痛,你要怎么补偿我?”
“痛怎么补偿?痛快来补偿吧。”
下面该发生什么,是个人都明白了。可那男子,反而很不开心了似得,瞳孔明显是放大了道:“痛快,我让你痛快,何意羡,哼…!你是不是输钱输傻了,还是喝酒喝多了不认得我是谁了?还是你这个人本来就这么随便?”
何意羡又笑了下,像看刚刚会得吃食及嬉逐的小猫小狗那种有趣:“你觉得呢,瑛璐。”
两人并非初次邂逅。去年,相识于鼎鼎有名的九二三爆炸案,何意羡辩护律师,王瑛璐被告人。此案是一起危险化学品重大事故,国家安/监总局通报称,上百人死伤失踪,具体爆炸原因至今有待进一步查实。
王瑛璐说来也是流年不利,他原就是一被宠坏完了的财阀少爷。克莱登大学毕业后回国,前脚刚不情不愿地接手家族事业,成了一家小建筑公司的法人,后脚啪!出事了!
幸好何律师在,这事,也就等同于无。终审开庭,王瑛璐去都没去,无罪啦,玩似得!
王瑛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被一句调笑话吓倒:“你起开,你不许亲我的嘴,上了这条船你最少亲过一百个男人的嘴了…姓何的,你脏得够可以的,你迟早得艾滋病!”
“你看见了?”何意羡缓而有力地摸着他的侧脸,“还是你一个一个地数过了。”
“你滚开——”王瑛璐连蹬好多下,但都没踹到地方,倒把自己急得小狗喘了起来,“你、你、你…亲一个试试?”
何意羡一下笑开了:“什么时候说要亲了?”
王瑛璐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拾不起来:“那…那你压着我干什么?”
何意羡伸手抚上他的胸口,王瑛璐轻微惊噎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何意羡吃惊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这里面有朵玫瑰花,要不要给你拿出来?”
何意羡抓了下握起来,往虎口上吹口气,突然把手掌打开,手里便凭空出现一朵娇媚的红玫瑰,红如白鸽的脚趾,散发着幽幽秘秘的香。
王瑛璐瞪着大眼睛,过了足足几秒钟,脸上才泛出不屑的表情,把嘴一撇:“净玩这些小花样儿,真到牌桌上你就完了。”
“那你要不要?”何意羡花朵点了一下他的嘴唇。
一语双关,王瑛璐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书上说初吻应该怎么做来着的?保持嘴唇松弛并尝试放松,你必须先是睁开眼睛,看清楚他嘴唇的位置,最后一秒才闭上你的眼睛……对对,先睁开,啊!紧张到睁不开啊……
何意羡却笑着直起了身体,王瑛璐感到温度的离开,勇气忽然沉到脚后跟,忙揽住他的肩膀送上去。
只听何意羡笑道:“下次。刚才吃大蒜了。”
“我不怕大蒜…何律师,我我什么都不怕!”王瑛璐的嘴唇被他自己下意识舔得亮汪汪的,说完了才意识面子全无,亡羊补牢道,“那生姜不行…嗯…我是说生的不行,只要做熟一点的也吃……”
何意羡道:“我是说你好看,长得好看的小吸血鬼都怕大蒜。”
王瑛璐的心情又一个峰回路转,他时常感觉与何意羡在一起,很容易肚子饿,可能是脑细胞动员得太多了。
王瑛璐血流变快,紧抱着对方的手臂,不甜不酸地道:“…那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吸血鬼来的。”
你都不能亲。
何意羡似乎想了想,点头道:“总有人不是吧?比如你认识的……楚茗?”
心情坐过山车,云端跌落。王瑛璐猛地将人推开:“楚茗!又是楚茗!你现在马上去找他,再晚去一分钟,人都凉透了!”
插手傻瓜的事是很傻的,但何意羡有他的目的,为了目的迈过了这道坎,他心无羁绊地演了点戏,这没什么。可是他唯独非常不能忍受吵闹,放大无比的音量,令何意羡生理性牙疼,令王瑛璐误以为他心疼。
于是不用何意羡继续辛苦套话,王瑛璐破罐破摔:“那个小婊/子是我卖的,你想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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