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恩怨情仇,如何结下这么大的梁子,何意羡真不晓得全貌。
能回想起来他们有过交集的,便是王瑛璐有次被狐朋狗友拖到俱乐部,巧了,何意羡那晚上也在那喝花/酒。说花也花不到哪里去,何意羡只是俯视着别人爬来爬去,在夜色里对抗无聊,无聊到把烟丝抽出来,捻成了一缕一缕,时不时还看很久手机。
那场合有些“爱/抚角落”是开放式的,完全不避人耳目。而何意羡的位置一直处于边缘,一副为了随时可以离开的模样。俨如忽暗忽明的幽灵,动不动搞不清虚幻的是宇宙还是自身。
何意羡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王瑛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主人不在了才敢去瞧瞧他的狗。
见到楚茗,王小少爷第一反应是震撼!那羊皮小软鞭怎么打的呀,打出来的表现力惊人!看脸仿佛写真画报里的小偶像,看身体,活像条小斑马。
王瑛璐家教严,觉醒同性意识之后,也非常洁身自好。他以为爱情是诗词歌赋人生理想,没料到他的crush,连叔本华、弗洛伊德和萨特都不聊了,上来就是在吗看看鸡/儿,还看的是人家的鸡/儿。
楚茗被一帮男孩联手拽了起来,看上去好像要与诸位团花马褂平起平坐地聊聊天。然而大家都看得出,这小子世代贫农,西西里种柠檬的苦出身吧,因为不仅穷,而且酸。都知道王少爷要让他好看,但是上流人,谁会当面笑你,这不是自己跌份了么,他们有的是招践踏你。
要你洋相百出,友好聊两句就可以了,首先就聊滑雪。留学生圈子的运动项目里,当属滑雪最有鄙视链。其中,在瑞士滑雪的看不起在北海道滑雪的,在北海道滑雪的看不起在法国三峡谷滑雪的,在法国三峡谷滑雪的看不起在八达岭、莲花山、长白山滑雪的,在长白山滑雪的又看不起在安吉滑雪的……“我每年只滑两个月,因为阿尔卑斯山的雪,只有那两个月是最舒适的。”
回忆着从雪道上呼啸而下的美妙时光,进行着单双板的王者之争,王瑛璐朋友的形容里,赞他是雪圈大佬,冰雪王子。他能如大马猴子腾挪闪转,如同踩风火轮上下翻飞,甚至呲起海浪般的雪墙。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王瑛璐说我笨呀,我刚学的时候天天各种动画片里才有的摔倒姿势,还好我的教练是冬奥冠军。
总之,每个人的语气都很童趣,**都市的剧情却就演在你面前。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于他,对了,小楚,你去滑雪穿什么?雪板什么牌子?滑雪服什么牌子?是MINE77还是MOODLAB?你上一次在哪里滑的呢?是我们王少爷家的雪场和雪景酒店吗?
楚茗说,我在商场里看过人家溜冰。
满堂喝彩般的爆笑,众人几乎笑出了眼泪。笑声把楚茗挤压,缩着脖子蹲在墙根。
只有王瑛璐古怪地笑不出来,因为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种酷似宝石的硬光。那种骄傲,来自于一个人对内在自性极深的悟解以及由此衍生的信任。何意羡有,楚茗为什么也有?
王瑛璐突然烦躁,抄起一杯烈酒,薄荷酒里的冰块,哗啦啦尽数砸到楚茗满身的鞭痕上。很多个人,很多杯酒,浇得楚茗血头血脸,鲜艳的色彩仿佛热情的呐喊,呐喊却是无声。那晚上何意羡走了没回来。
过了大半年,如愿以偿和心上人一同躺在游轮的大床上,王瑛璐想到那目光,心里还是阵阵发毛,没缓过劲儿来。手指在何意羡掌心里软绵绵的一搭,王瑛璐嗤笑道:“我看他真爱上你了,哼,出卖身体已经够下贱了,他竟然连灵魂都出卖,真没劲!他不知道像你这种人,对他也就稀罕一阵,过去这阵热度,就不拿他当根菜了,还巴儿巴儿的呢!”
何意羡被吵得闹心:“你说事情,把事说全了。”
王瑛璐气鼓鼓。他刚回国那会肉乎乎,家里人讲迷信,说他不能太瘦,瘦了会有劫数啥的。可自从见了楚茗瘦损黄花,薄命红颜的小模样,王瑛璐几个月饿到走路打晃,到头来何意羡却一句没赞美!爱情是箭,射中谁谁就要遭此一劫,王瑛璐心痛。
他不知,何意羡集邮,收集一切白轩逸的周边。然而,除与白轩逸的本人之外,他不可能产生灵魂之欲乐。并非心理作用,这完全是基因里刻好了的,属于最低级的本能,譬如吃喝拉撒,受普遍的自然法则所决定。何意羡更极端一点,除此之外,他蔑视一切。那么对标一下,真以体格来论,他也应当最喜欢警校、体校的男人。
何意羡之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蛋,王瑛璐就马上又好了。这么大体量的船不会有晃动感,他却感到就像一个巨大的摇篮,紧紧靠在何意羡怀里:“那我说了,你说话给我客气点,你不许讲我!我在他学校门口溜达,他求我借点钱,说有人追杀他…那我,我也是给他指一条活路呀!我说船上的有钱人应有尽有,我带你上船,剩下的,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