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柳苏订亲

芡实糕韧口且糯,甜味也谈,极符合钟离淮的口味。

钟离淮道:“阿昀做的糕果真好吃。”

苏昀愈加心满意足。

钟离淮边吃边关心道:“你的腿感觉如何了?”

“已经不疼了。”说来也是奇怪。

就是如今恨毒了苏梦与黄其中,总归是意难平。可细细想来,自己竟毫无办法,颇感无力,失落深深藏在心底。

“你不必劳心费力,总归他们要付出代价的。”

苏昀心里慰贴,也不再多言。

没多久,刘梨带来了消息,原是那镇上元家听了柳秀才与林雨的破事,便不愿将女儿再嫁过来,可那柳母不是善茬,将元家堵得死死的,两家就这么僵持着。

再说那苏村长家,不管林雨怎样闹,苏村长死活不松口,最后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苏村长用五亩田做嫁妆换了这桩婚事,柳元两家也退了亲事。

毕竟这是柳家最好的退路了,总不能一直和元家僵着。

钟离淮倒是好奇,这林雨到底抓了苏村长多大的把柄,竟叫这利欲熏心的人肯舍了五亩地。不过,这也提醒了钟离淮,原主与苏梦的婚书和聘书可还在呢!正好,凭这他可以拿回那三亩田,不能让苏家占了便宜不是?

现在他得考虑考虑哪天去砸场子比较合适,柳家与苏家下聘定婚那天应该相当热闹,是个好日子!

又过几日,在钟离淮异能浇灌之下,那些药苗长势分外喜人。

川乌苗长得最为喜人,钟离淮与苏武现下已经开始将苗往那山下的旱地里移栽,时时养护。

柳苏两家定亲时,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人。

人群热热闹闹,有真心实意的,自也有假情假意的。

七嘴八舌,你言我语。

“真是没想到啊!当年南辰兵败,失了淮江以北诸地,这柳家母子逃乱来,在村里艰难度日,这文定兄竟还能考中秀才,实是不可多得。”书生道。

“管那干啥呢!我听说啊,这苏家为了那三亩将那小瘸子嫁……”

“这可不兴胡说啊!”

“哪能骗你,钱媒婆偷偷问我说的。”

……

苏村长做在堂屋置气不肯出面。

他怎么娶了这槽贱娘们儿?愚蠢不堪,要女儿不为儿子考虑。年轻时一着不慎,临老了倒被个娘们儿牵制了。

那柳母在堂屋与林雨相谈甚欢。

林雨刚收了聘书,就听到门外窃窃私语。

不由得往外头探几眼,原是那钟离家的瘟神,这是来干什么?心下却是惶惶不安,总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林雨急急拽了聘书就往外走,见了钟离淮,语气不冷不谈:“阿淮,来这儿干什么?”

“苏伯母,我听闻,今日是苏梦的好事,一是庆贺,二嘛……”

林雨更加不悦:“二是什么?”

“依南辰律法,你女儿犯了重婚罪,这亲事怕是……”在南辰国,订了婚,这事便成了八分,板上钉钉的事儿,官府也是认可的。

周围议论纷纷,一幅要看热闹的架子。

林雨声音突然尖厉::“你胡说个什么?你与我女儿的婚事早退了,休要泼脏水。”她不懂什么律法,但知这多半是真的,正因真的才害怕,色厉内荏。

“苏伯母怕是忘了,婚书还在这儿呢。”钟离淮从怀里掏出来,晃了晃。

林雨微慌,婚书上可是梦儿的名字,当时倒忘这一茬儿了。

林雨虽心眼子多,但提到官府律法什么的,也是心神俱乱,毕竟自古民不与官斗。在屋里观望的柳母也觉脸上无光,不说已经退婚了么?怎的婚书还在?一女两婚,想想都脸上无光,指不定有不少人笑话定儿。天杀的苏家,她就知道苏梦不是什么好货。可事到如今,只能认了,毕竟元家也没什么指望了。

柳母不愿出去淌浑水,便敲敲窗户,警告林雨。

林雨自是听到了,两人同村多年,双方皆知对方什么德性。

林雨定定神,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退婚。”

林雨心下松了一口气,正合她意。她刚放下心,就听钟离淮道:“你我两家婚事就此做罢,当初的三亩田是否也该还给我了?”

林雨心中撺上一股气,道:“这不行,婚不能退,我们家昀哥儿给你了,你将婚书的名字换换,不就好了?”

“苏伯母真是好算计,你可知这官府是认你的空口无凭,还是这白纸黑字的证据?”钟离淮态度极为强硬,打定主意要那三亩地。

“你……”林雨一时语塞

一群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这林雨要摊上官司喽!也怪她心太黑了。”

“我们村长怎么摊上这婆娘,竟做出如此丑事,真难为他了。”

将将从苏梦屋里出来的苏晨看到这场面,向来娇宠的他气极,深觉丢了面子,以后可怎么在村里见人?苏昀这贱种怎么连丈夫都管不住?又瞅瞅钟离淮强壮的体格,想起他上次怎么威胁自己,又不敢动了。

林雨见儿子出来,忙道:“阿晨,快,叫你爹来。”

苏晨复又进了苏村长与林雨的卧房。

钟离淮倒也不急,悠悠地站着,到这地步,苏村长能出来才叫奇事。周围的议论他不可能听不到,如今还不出来,多半是丢不起人,也不想坏了名声。

这是想让林雨背锅啊。

苏晨出来时,面色愁苦,支支吾吾同林雨说了声。

林雨面色更加难看,既怕周围人的揶揄神色,又怕吃上官司,一时骑虎难下。

钟离淮缓缓道:“这日头高了,衙门应该彻底开了,我再歇歇,得动身了。”

王婶子插嘴:“苏家的,你就给了吧,反正,你家地多,十二亩呢。”唯恐天下不乱。

林雨惊惶无措。

“王婶子,这是说什么话,谁家的地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呀。”柳母也按捺不住,不能真的让钟离淮将那三亩水田拿走,他们两家可说好当做苏梦的嫁妆,是那五亩中的一部分。

王婶子讪讪,不语,能在柳母嘴上讨好处的人可不多。

柳母面上带笑,道:“钟离小子,不是我说,你苏伯母毕竟是长辈,你好歹顾着她些。”

钱婶子道:“是啊,毕竟是长辈嘛。”

“多谢婶子们指教,那三亩田得一毫不损。”你说的对但还地。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笑,还真是武夫,真直接。

柳母笑容微僵一瞬,恢复倒是极快,道:“照我说,你也娶了昀哥儿,而苏家呢,也种了好几年,这就算平了嘛,再说,这季的苗才插上,这也不好过手啊。”

钟离淮道:“婚书呢,白纸黑字,没法子更改,地上的苗就当作利息,不收苏伯母家租钱了。”钟离淮十八岁那年,钟离烟向苏家下聘,聘礼是三亩田,刚商量好婚期,却不想一朝病发,便是撒手人寰,婚事从那时起便搁置了,但地却被苏家种了三年。

柳母见话都说到了这分儿上了,又计上心来,道:“钟离小子,话不是这么说的,这样,我把你家的田挂在我儿名下,你家的田税啊,可不就免了么?”

钟离淮心中好笑,这是打算利诱?不过这南辰国重文轻武倒体现在方方面面,文秀才有免税的待遇,武秀才倒不见得。

周围的人倒觉奇了,这柳文定中秀才后,柳母没少明里暗里炫耀,村里也有人为了免税将地记在柳秀才名下,当然也给了不少好处。今日都提到这地步了,村民心觉这钟离谁该让步了,毕竟这两家也不是好惹的,一家是村长,一家说不定能当官呢。

“还希望柳婶子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日头高了,请苏伯母交出田契,不然我只得往县里走一遭。”钟离淮不欲过多纠缠。

再能说的人,遇到个铁砣子,也说不软。

柳母脸上的笑容彻底崩了,被小辈讽刺手伸太长,倒闹了个没趣。瞥一眼林雨,撂下脸色就挤出了人群。

村里人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林雨没法子,只得回房取了田契,扔给了钟离淮。

颇有点恼羞成怒,道:“你把昀哥儿送回来。”好歹是一份劳动力。

“你确定?昀哥儿今年十九,若你想要昀哥儿回来,得准备五贯罚钱,你,舍得吗?”钟离淮不欲同她们多纠缠。

“这……”林雨一时语塞。

“苏伯母,小侄告辞。”钟离淮目的达成,便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走出人群,往家里赶。

林雨尴尴尬尬地瞟几眼看热闹的,道:“大家都散了吧,改日,两家办喜事之时,大家记得来吃席。”

有人取笑:“婶子,下次吃席,请钟离家的不?”这婚事还能成么?

人群一哄而笑,逐渐散去。

林雨黑着脸回到卧房,苏村长坐在椅子上,如同木雕,不发一言,面沉得厉害。当初将昀哥儿送过去,就是为了全当年婚事,也是为了糊弄钟离淮。这钟离淮的性子他也是摸透了的,从大地方来,浑身带着一股倨傲劲儿,看不起乡下人,更看不上苏家,要不是钟离烟逼迫,婚事也难成。

钟离烟想在这里安家落户,钟离淮似乎想逃离,钟离淮与钟离烟的矛盾是存在的。

钟离淮不甘于这平凡,他拼命武考,虽然最后终归平凡。

本以为他不在意,没想到现在闹了这一出,差点让他颜面扫地。

林雨这会儿失了冲气,倒有点小心翼翼。

苏村长一脸阴郁,像被惹怒的豹子,又似是压抑到了极致。

忽的,抄起桌子的茶碗就砸到林雨身上,林雨痛得尖叫一声,接着,头皮一紧,迎来一顿拳打脚踢。木制房是不怎隔声的,苏梦也听到了动静,脸上一派纠结,又夹杂着恐惧,到底没有什么动作。

苏晨推开苏梦的门,急急进去,就看到姐姐缩在床上,脸的表情复杂到他看不懂。

“姐姐,爹爹打娘,你快救数她呀!”苏晨急促道。

“我,要,要不,你去?”

“我……”苏晨左右为难,一时想起了苏昀,之前挨爹爹打的是他,现在他不在,又成了这幅模样,又恨恨想,都怪苏昀,爹爹才会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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