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打墙

前台站着位60多岁的大妈做接待,她带着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往电脑上录入信息。等办完二伯的房卡轮到录入我们信息的时候,她满脸歉意的看着沈泮。

“抱歉先生,店里现在只剩一间大床房了,您看可以吗?”

“可以。”

沈泮丝毫不带犹豫的答应道。

wait,请问我不是人吗?为啥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其实比起跟沈泮在一张床上睡觉,我更喜欢去二伯他们屋跟苏浮笙挤一挤。

于是我就这么做了,洗完澡和苏浮笙窝在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沈泮敲门进来。他的脸黑的可怕,我压根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把整张床都让给他睡他还会不领情。

“你们在干嘛?”

“打游戏啊,你玩不玩?”

苏浮笙心特别大,他压根感觉不到气氛不对,继续低着头给自己的账号充值。

“是吗?那一起吧。”

我实在是没想到沈泮会答应下来,他一点也不见外,脱了鞋挤到床上来。

1米2的单人床不堪重负,吱呀吱呀乱响,隔壁甚至还敲墙叫我们注意点儿,二伯听见,抬头瞟了我们一眼,表情看上去十分无语。我夹在沈泮和苏浮笙中间特别难受,每次我调整姿势想要去二伯床上坐着的时候,他两就会异常默契的挪动肩膀把我撞回去,这让我非常郁闷。

“喂,沈泮你能不能行,吃我兵线,抢我人头,打完蓝又抢龙,你让我玩什么?”

在沈泮进场收割完四个头后,苏浮笙心态炸了。

“菜,就多练。”

沈泮的表情似乎比刚进来的时候好点,他清完野区之后就来中路帮我,这局我打的是个偷塔英雄,发育极其猥琐那种,人头基本上只有团战的时候才能捞到,所以战绩看起来非常丢人。沈泮凑过来,看了两眼我的屏幕,一边帮我抓人一边说道:

“下局玩辅助,挂我身上。”

“哦。”

看来是被他嫌弃了,但为了上分我能屈能伸,辅助就辅助吧,赢就行。

“幺儿,你别跟他跟我,包赢的。你看哥哥这战绩,16—0,不像某人抢半天也就比我多3头。”

不知道为什么苏浮笙好像突然变的幼稚起来,平时他都不会为这些事计较,今天搞不懂他是哪根筋没搭对,一直在这儿和沈泮对着干。

沈泮没搭理他,稍微往我的方向靠了靠,他的英雄还在复活,趁这个时间正好凑到我这边观战。

“对面走不了的,别躲。”

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耳后,痒痒的,沈泮将我圈在怀里,手把手教我操作,没多久四连绝世的播报就响了起来。

我的心思完全不在游戏上,身后的热度和强有力的心跳让我有些不自在。

“别动。”

沈泮声音很轻,咬着我的耳朵说道。

还没等他的英雄复活对面的塔就被推了。

“不玩了,不玩了,幺儿饿了吗?哥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排骨拉面。”

苏浮笙扔掉手机,侧过身来扒拉我,他打掉沈泮的手,拽我起来去和他一起拿面。

确实,我挺饿的,下午闹了那么一出,沈泮买给我的烤鸭一口都没吃。

我特别爱吃加溏心蛋的面,苏浮笙这家伙居然隔了这么多年还记着,他千里迢迢人肉背来了一盒无菌蛋,要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行,这家伙能处,以后有事儿我绝对罩着他。

“你吃吗?”

苏浮笙扭头问沈泮。

“不用了。”

沈泮好像有点不舒服,他皱眉靠在床梆上。

“程冥,扶我。”

我放下泡面,走过去把沈泮架起来,他的身子抖得厉害,抓着我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快要捏碎我的骨头。

“轻点,疼。”

沈泮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刚回屋他就把我按在门板上,瞳孔变成血红色,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前倾的上身,右手掐着我的脖子。

“阿明,阿明,你把阿明还给我,还给我。”

窒息感激起我本能的求生欲,我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他。

“什么阿冥?我就是阿冥,你疯了么?”

“你不是,你不是他,乖,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沈泮的声音低下去,他的眼神无比空洞像是被抽干了灵魂,掐着我的手渐渐放松,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呢喃“还给我,还给我。”

我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压在我身上,我有些明白了,没想到替身梗有一天能落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失落是怎么回事儿,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嫉妒,我不想再理沈泮但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是第一次见他时的惊艳,是他救我时的感动,是他把我圈在怀里时的安心,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仅有过数面之缘的陌生人动心。

沈泮的呼吸渐渐平稳,他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我没有等来他的道歉,整个房间异常安静,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洗完澡之后,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面朝着不同的方向,背与背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就像是无法跨越的天堑。

阿明,到底是谁?我忍不住去想。他还活着吗?

窗外雷电交加似乎是下起了雨,二伯来的时候说过今天夜里会有台风登陆,我起身绕过沈泮去关窗,无字书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窗前的玻璃圆桌上,我拿起它翻看,发现扉页的那行字不见了。第一页墨迹慢慢渗出,鲜红色的字出现在纸上。

“是他害死了我们。”

就这么一句话,但是写字的人似乎有很多个,不同的字体在纸上疯狂的重复着这句话,整页纸被写满,那些字像是从井里涌出的泉水,不停的往外冒,密密麻麻的,一层叠着一层。

“他会偿命的。”

最后一句话以极大的字体覆盖在那些小字上,“啪”窗户突然从内向外关上,像是有人气愤的甩门而去,无字书上只剩下七个字。

“他就在你们之中。”

他是谁?这里的“你们”是指我们四个吗?到底是谁害死了人?谁要偿命?

从逻辑上我先排除掉自己,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二伯、沈泮和苏浮笙,二伯是从小带大我的人,我敢用人格担保绝对不是他,苏浮笙虽然和我分开六年,但从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人并不坏,而且就他那弱鸡样就算有杀人的心也没杀人的本事。那么,凶手如果出现在我们之中,就只剩下一个人——沈泮。

沈泮,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但我确定他有那个能力,极凶的法阵,惊人的力量,不知名的咒语,这些足以让他像捏蚂蚁一样抹杀掉某些人。

我回头,看向身后,沈泮已经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在做梦,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而我却已经不在刚才的房间。

床、桌子,还有摆设全部都和之前一样,但是我笃定,这间屋子绝不是我之前睡的那间,因为我挣扎的时候扣掉的那块墙皮完好如初。

我用力掐自己的胳膊,很疼,这说明我还是我,我所经历的一切不是在做梦。因此导致现在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栋房子有问题。

二伯办理入住手续时候的话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我瞬间觉着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二伯和沈泮有事情瞒着我。

“晚上的时候就知道了。”

苏浮笙问二伯选择这里的原因时,二伯顺口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这证明他在选择这里之前就知道晚上一定会出事,但是如果他知道会出现邪门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特意把住宿地点选在这里?

我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的体质非常邪门,在没有任何帮手的情况下,我没自信能在邪灵入体的时候活下来,因此,我必须想办法防身。我的行李是沈泮收拾的,他只是胡乱塞了几件我的衣服在旅行箱里,我平常摆在家里的辟邪法器一个都没带,本以为他箱子的隔层会有什么厉害的物件,但很遗憾,翻了半天一件也没找到。

如果是旁人,再不济还能挤两滴指尖血救救急,可我不行,我的血非常特殊,能救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怎么办?这个时候我开始想念老爹,如果他在,他肯定会从他收藏的古籍里扔出一本给我。

古籍,对了古籍,二伯带我看过一本,讲的是民间的一种分魂术,上面说人有三魂七魄,以纸为媒,可将三魂离于纸上,三魂分为胎光、爽灵和幽精,翻译过来就是天魂、地魂和人魂,只要七魄够稳,用意念控制,白纸可化三名侍卫,驱邪避凶。

我不能完全按照古籍上的法子来做,这里的情况到底有多凶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如果三魂侍卫不能够打败邪祟那我必魂飞魄散,这个结果是我无法承受的,因此我必须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人魂是三魂之主,将它留于本体,分离天魂和地魂是最保险的做法,两魂缺失只会令人痴傻起码命还是能保住的,此外我还需要启用第二个机制,保证自己在两魂破灭的痴傻状态中能够继续活着,东方聚日之阳,西方沉暮之阴。我需要起卦,找东方至阳之位,然后站在那里,四周加封金光阵,这样至少可以拖延时间等二伯他们来救我。

在实施计划前,我小心向门口移动,当门打开的时候,我看见的是另一间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屋子,看来我的推测没错,真的是遇见鬼打墙了。

呜呜呜,程冥咋就这么不信任沈泮呐,小沈这么好,我可不信他会害人!果然小夫妻吵架斗气的时候看对方哪哪儿都不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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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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