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什么?
谢与心慌意乱,满脑子都是冒犯殿下的惊恐,心绪纷乱想着如何能让殿下息怒,以为殿下会罚他些什么,却没想到殿下一句话把他给说懵了。
殿下说让他演一遍什么?
“督公没听清我说的话吗?”
可能... ...好像... ...也许是没听清... ...
“奴婢... ...殿下您能再说一遍,要奴婢做什么?”
谢与是真懵了,心中预想的责骂和冷脸都没有,反而殿下一脸好奇认真地笑着看向自己,仿佛真的要看他演出戏似的。
“督公方才在房里叫骂,我没看到,督公再骂一次给我看看。”
秦鹤川像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谢与的尴尬似的,双手托腮非常认真的看着谢与说着让他给自己再演一遍。
“这... ...奴婢... ...奴婢一时失言,在殿下面前失态了,这怎么好再说一遍呢... ...”
“无妨,我喜欢看。”
殿下都这样说了,谢与既不想让殿下觉得扫兴,但是又实在没办法在殿下面前演出一副跋扈乖张的样子,一时纠结,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鹤川反而看着觉得很有意思,一言不发,就盯着谢与看,他还从没见过谢与这副模样,尴尬窘迫的时候头都抬不起来,睫毛抖个不停,眼底都渐渐变红,这副模样比起唱戏的时候还要吸引他。
“殿下,奴婢... ...”
谢与纠结许久,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殿下叫停,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你是腿... ....瘸了?还是... ...哑巴了?”
话说的磕磕巴巴,也没了那会儿的气势,声音也蔫巴了下来,支支吾吾的像是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小媳妇儿。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
秦鹤川看着了好一会儿谢与的窘态,觉得有趣极了,想要看一出谢与的“深情演绎”应该是没机会了,只得见好就收,也不能把人逗的太狠。
“殿下,您说。”
一句话说的谢与耳根子都红了,好在殿下没有继续为难他自己,谢与也连忙接话想要翻篇。
“昨晚我跟月碧睡在一起。”
谢与原想着翻篇说正事就好了,结果没想到殿下一句话就让他的情绪瞬时低落了下来。
这事谢与也不是不知道,殿下没跟他在一起显然就是有了旁人在陪,只是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殿下亲口再说一遍却还是让他觉得难受。
“是。”
“月碧是去势之人。”
什么?
谢与以为殿下说起月碧少不了要说点他怎么怎么好,就算心里不高兴也还是强撑着脸皮笑,只是这句去势之人的确让他大吃一惊。
“听月碧说,这是梨云梦暖独有的一种手段,至少在江城内只此一家,且对这种男倌调教手法一流,在江城中大多数人都对此十分中意,别家想要借鉴这种方法也无门路,所以梨云梦暖才能独具一格,生意兴隆喽。”
秦鹤川说着话眼睛时不时看一眼谢与,不知道在想什么。
“... ...那... ...那殿下觉得怎么样?”
谢与想问的当然是觉得月碧这样的人怎么样?伺候的好不好,殿下反不反感,只是话说的模棱两可,秦鹤川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怎么样?”
“没,没什么,那殿下是觉得这梨云梦暖的幕后老板与谢素有关。”
谢与刚说完就觉得不妥,趁殿下没反应过来就连忙扯开话题。
秦鹤川见着谢与这样子顿时就明白谢与想问什么了,于是歪着嘴笑了笑。
“月碧很会伺候人,很听话,身子也不错。”
“... ...嗯... ...殿下喜欢就好... ...”
逗弄谢与其实很有意思,秦鹤川喜欢看着谢与为他吃味难过的样子,但是若谢与真的想要插手管他的这些私事,秦鹤川却也会觉得谢与有所僭越。
因此,谢与在这微妙的关系中谨慎小心地维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
“对,这种手法一般只有宫中才能做到如此绝妙,不仅能不损身体健康还能保持伤口平整,显得不那么狰狞,还能将人用以待客的确厉害。”
“那奴婢让人去查一下这几年宫中的刀儿匠是否有异常离开京城的。”
秦鹤川对谢与的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立即便能想到去调查这些刀儿匠,而这些人一般是由内务庭管辖,秦鹤川的人手接触不到,必得是谢与的人来查。
“还有,奴婢昨晚在房间外闻到了一种很清淡的香气,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已经让福祯却调查了。”
说起香气,秦鹤川也的确闻到了香味,只是他没当回事,秦鹤川青楼楚馆也没少跑,这种地方哪里没有点胭脂水粉的,所以尽管闻到了味道也只会当做是正常现象。
“是吗?督公觉得哪里不妥?”
“奴婢只是觉得茶楼的茶香气一定会长久的留存,而一般的香料很难将这些沁入已久的茶香覆盖... ...殿下昨晚... ...有没有觉得... ...”
什么?
秦鹤川听谢与说的有些道理,正等着他的后话,没想到声音却渐渐淡了下来,看着谢与缓缓低下的头才明白他想问什么。
“昨晚的确有些情不自禁,只不过青楼这种地方点些熏香也不算什么。”
毕竟来这种地方就是来玩的,秦鹤川玩惯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
谢与虽然身有残缺,但是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感觉到这些怪异,还没等他反应就被秦鹤川一杯酒灌倒了。
“... ...月碧身上的确有种淡淡的香气... ...”
谢与心里还在为秦鹤川那句不算什么有些堵得慌,接着就听到殿下说月碧身上也有种香气,一时不知该为自己神伤还是为找到点线索而开心。
“夜里,我们再去一次梨云梦暖。”
秦鹤川想着既然有了线索,那不如接着去找找有没有别的,月碧那身子上的东西的确有种香味,只是昨晚月碧遮遮掩掩的他也没太注意,今晚去看仔细些。
又要去吗?
可是不去也不行啊。
谢与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是,那奴婢还陪着您?”
谢与带着些许试探,自己陪着去他看着殿下和那些小倌相处难受,不带着他去,自己一个人在客栈胡思乱想也难受。
“当然。”
秦鹤川没有犹豫,谢与聪明且细致周到,秦鹤川没有理由不带着他,而且这事与谢素有关,要想拉谢素下台还得谢与亲自动手。
过了晌午,天气渐冷,谢与身子本来就不好,身子冷下来就那都不想去,一个人赖在床上裹着被子睡。
其实根本就睡不着,谢与心里总是止不住地想,昨晚殿下是什么跟月碧睡在一起的,看殿下今天的样子不像是对月碧不满,那殿下也应该不讨厌... ...
谢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门窗紧闭,他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裤。
还是很丑... ...哪里平整了... ...还是很狰狞... ...
这样不行的,殿下会不喜欢的... ...更何况自己还... ...
不可以,不能再想了,谢与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腿根,强制自己清醒过来,殿下再不嫌弃,别人都可以... ...除了他自己。
谢与像是突然惊醒般掀开被子,将自己穿戴整齐,坐在镜子前仔细看着自己的样子... ...长的还可以,不过也就这张脸,这副嗓子对殿下还有点用了。
谢与呆坐在镜子前,脑子里闲想着这几天的密报,谢素在京中并无异常,二殿下也照常上朝似乎一切都平平淡淡,没有因为三殿下不在而引起什么波澜。
福祯不到晚膳时间久回来了,跑了一整天累的浑身都是汗,刚进门就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猛喝了一杯。
“累成这样,打听到点什么没?”
福祯在谢与面前没什么规矩,谢与知道福祯的性子,也乐意惯着。
“师父,这下您可要表扬我了,我今天去问茶叶,没有直接去郊区的茶园,直接转道去了隔壁街上的一家青楼,您说这就隔条街生意都被梨云梦暖给抢完了,人家能乐意吗?直接去对家打听岂不是容易。”
谢与倒是没想到福祯还有点小聪明,暗戳戳地有点高兴,脸上都挂起了笑容,心想没白养这么大,多少还是学到点本事了。
“所以呢?打听到什么了?”
“师父,我跟您说这梨云梦暖夜里开青楼在这地方根本就不是秘密,而且早年的江州城内商贾极其富有基本上都是因开青楼起家的,后来因官府有所管制才有所收敛。”
“梨云梦暖的茶品稀有,茶叶也是外贡的,就一句话,官商勾结。”
江州知府不过是个从五品小官,搭不到谢素,看来这淮州才是大本营呢。
“师父,您看这个。”
“茶叶?”
“这可是我特意去梨云梦暖偷偷摸摸拿回来的,根据我在别的楼里听到的消息,这种茶叶最为昂贵,所以去梨云梦暖点茶的时候偷拿的。”
谢与心中暗道,可以呀够大胆的。
谢与对茶叶没什么研究,因此谢与叫福祯拿一部分送回福安那里查比较方便。
“师父,您是不是该夸夸我啦?”
福祯一脸得意地笑了笑,谢与也拿他没办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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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深情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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