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去……科研部。
试用期的最后一天了，成败在此一举。
今天是6点去换班。
科研部的工具间在仓库里，虽然已经是晚上，沈逸还是戴好口罩，压低帽檐，用拖把推着带滚轮的水桶走出仓库。
处理废弃的实验用品要小心尖锐物品，沈逸带着手套收垃圾，走过一间间实验室门前。
科研部的每间实验室都有不同的环境要求，她只能进入挂着牌子的屋子打扫，于是决定先收垃圾——她们的垃圾箱很容易满，需要及时更换，沈逸收得满头大汗，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身影。
最后一袋垃圾扎好了，沈逸蹭蹭眼前的头发，正准备直起身，腰突然被人抱紧，她身子一轻，被人直接抱了起来。
“小逸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冯婧雪的声音让沈逸收回了即将击向身后的手肘。
“放、放开我！”
“不要！你这几天都不回我消息！行动组也找不到你！秦老师一直没回来，玲珑也说不知道你在哪儿！我还以为你也……”
“我在后勤部做保洁！你先放我下来！”
冯婧雪这才让沈逸落地，但仍抱着沈逸，挂在她身上：“小逸姐姐，到底怎么了……那天明明是我违规把你送到秦老师家的，我都主动找组长领罚了，却什么事都没有……还联系不上你了，吓死我了……”
沈逸扯下手套，把口罩摘下，她现在热得要死：“我、我被罚做保洁，我没事啊……你才是，不要突然吓我好不好？”
“呜呜呜我错了，小逸姐姐，别不理我好不好？我帮你做保洁……”
冯婧雪说完，不舍地蹭了蹭沈逸，然后真的捡起她扔下的手套，准备戴上。
“停！手套放下！不许打扰我工作！回去上班！”
在沈逸的命令下，冯婧雪才依依不舍地推开旁边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呼。
沈逸今天还特地找顾梦借了顶帽子戴上，没想到隔着口罩和帽子还是被冯婧雪认出来了……还好，她没撒娇得太过头，沈逸还能立刻把注意力放回到保洁工作上。
回去记得给冯婧雪回消息，沈逸在清单上又添了一项。
科研部的卫生习惯很好，垃圾分拣和擦洗有专门的清洁团队处理，沈逸只是帮忙收了一层楼的垃圾和拖走廊的地，不过科研部实在是太大了，拖完所有楼层的走廊已经是深夜，沈逸瘫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实在没有力气挪到外面去吃巧克力。
她看着下班的科研部穿着清一色的灰色外套向外走去，忽然懂了研发部的人为什么叫她们鸽子，在研发部吐糟自己的制服颜色是火烈鸟的时候。
“我们是研发部啊！配色就不能更有高智感一些吗？”
沈逸回想着程序员的吐槽，远远看见一只鸽子朝自己奔来。
……哦不对，是冯婧雪。
“小逸姐姐！太好了你还没走！”冯婧雪跑到沈逸身边坐下，“我到放风、啊晚饭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呀？”
沈逸抬头看了看时钟，心想这竟然是晚饭时间，不由得有些心疼她的头发。
“好啊……”沈逸从椅子上坐起来，“晚点要去人事那儿商量试用期的结果，陪你吃完饭正好过去。”
……
“你知道，因为顾姐要求，你才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我的吧？”
沈逸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人事的压力，她的确晚了两分钟进门，低头认错：“抱歉白姐，谢谢您专程帮我查看考核结果。”
“坐吧。”
沈逸坐到白欣的办公桌前，见她在电脑上查找，便埋头看向地板。
三天的考核结果要出来了，沈逸竟然感到有些紧张，她也很想知道，没有顾源的保护，干着最容易被忽视的工作，自己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白欣找到了考核结果，盯着屏幕，评判到：“嗯……后勤部，拖到九点多才完成，不合格。”
沈逸默默听着，不敢抬头，她的确做得不好，没有找到能准时下班的方法。
她等着听下一条结果，白欣却迟迟没有念，而是问她：“原因，没有按时完成工作的原因，你的解释呢？沈逸。”
沈逸抬起头，犹豫着说道：“我……七点的时候才知道仓库和车库还没有打扫，九点的时候有送货，仓库的九婆婆说早上还有送货，我想得把通道清出来，就……”
白欣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眼睛又回到了屏幕上。
“研发部，忘了开窗通风，后花园的烟头没有扔，不合格，原因。”
沈逸在研发部的时候，注意力几乎全在赵烈身上，她承认自己没做好：“我、我帮研发部测试了一下检测手环，疏忽了……”
白欣用鼻子叹了口气，继续看屏幕。
“科研部……哼，竟然合格了。”
沈逸抬起头，白欣脸上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她明明在笑，沈逸却感受不到她有一丝开心。
“你的两个理由，第一个合格，第二个不合格，如果你有一丝可能性能胜任这份工作，第二个理由足够让你失去所有的可能性。”
保洁跑去帮研发部测试产品……是有点牵强了。
白欣快速关掉所有的考核结果，仿佛不想再看一眼。
“两个不合格，一个合格，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最多也只能争取到一次新的考核机会，延长试用期，明天……”
“白姐，”沈逸打算白欣，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想要再考核一次，但是，明、明天就进入沥青人出现的怀疑期了，我能不能，先回行动组处理完沥青人，再考核？”
沈逸说完这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肚子还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白欣感到一阵无语，沉着脸说到：“嗯，你走吧。”
从白欣那里出来，沈逸的双腿还在发软，白欣本人带着一种压迫感，沈逸无论如何都对这类型的人感到害怕——她们只讲事实，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示弱就收起锋芒。
沈逸回到家才发觉自己怕到一路上都没补充食物，肚子叫得惊天动地。
“回来了？快吃饭，小逸。”
家里很温暖，顾梦坐在桌子前等她，沈逸扔掉背包，扑到顾梦身旁，抱住了她。
“别跪地上啊，坐椅子上，吃饭，小逸？”
顾梦发现，沈逸在发抖，以为她又在哭了。
“呜……顾梦，你真好，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沈逸竟然在……撒娇？！
顾梦脸红了起来，她拍拍沈逸的头：“当然了，我可是姐姐，起来吧……地上凉，姐姐心疼。”
沈逸饿得狼吞虎咽，顾梦看着她吃东西时，接到了顾源的视频。
顾源似乎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打的电话，背后电闪雷鸣，顾梦把手机转向沈逸，沈逸抬起头：“源姐……我，我考核没通过……”
顾源那边太吵，她笑得很开心，吼得很大声：“手机……又不接我电话沈逸！”
“我忘记开声音了！去白姐那儿调了静音……”
“欣欣跟我说了……你这孩子……怎么傻呢？她还想把你据了……直接退回行动组！你傻呼呼的就要考核！”
“……”
沈逸一时无言，顾源却笑得更大声了：“吃饭吧！我这几天不在柳城！你的评估没问题……不用每天打视频了！你专心自己！稳定异能！”
长久以来的关心突然断了，沈逸感到不舍：“可是……”
“想我的话就发消息！梦梦拉个群！沈逸先吃饭！脸都饿瘦了……”
沈逸现在最不想听的评价就是“瘦”，她立刻开始扒碗里的饭，心急呛得咳嗽。
“我去拿水。”
顾梦起身走进厨房，关上门后，她将视频转换成了语音，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妈你在干嘛？要我……帮忙吗？”
“梦梦啊……阴阳妈妈的能力又提高了。”
顾梦无语：“我认真的……”
“东江发现个S级水系，我在招募呢，她们的A级电系追不上，搞得天气都变了……别担心，你好好跟回收员的线索，秦幻生开口了跟我说一声。”
顾梦拿着水从厨房里出来，沈逸还在咳嗽，顾梦把水递给她，坐回了椅子上。
“顾梦……咳咳咳……”沈逸喝完水，问到，“源姐在，干什么？”
见顾梦皱眉思索着没有回答，沈逸又问到：“她那边，看起来天气不太好……”
“明天，”顾梦舒展了表情，“明天我跟何敏去收容，你跟梁越熙留在管理局练习，同时警戒沥青人的动静，随时待命。”
“嗯。”沈逸点点头。
11.8 没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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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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