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母:“我和你爹会给你找那样的?你哥你嫂子也是我和你爹相看的,现在还不是恩爱和美,你们侄子都三岁了。”
解曜灵:“反正我不要。”
解母气得翻白眼,“你不要,你不要,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到底要什么?”
解父在桌下拉解母的衣袖,被一把挥开,只能讪讪缩了回来。
“我要自己找。”
解母挑眉,嗓子里发出夸张的“哎哟喂”,“你还真是有能耐呢,这样不知羞的话也敢说。”
解曜灵受不了解母这样的语气,碗筷一摔,带倒椅子就回了自己房里。
桌上人面面相觑,解父这时出来主持大局了,扶起被带倒的椅子,道:“吃饭吃饭,再不吃都冷了。”
然后给解母夹了一筷子菜,“别管那死丫头了,她不见就不见吧。”
解母不搭理他,自顾自吃饭。
其他三人一个从头到尾没心没肺吃个不停,一个左看右看脑袋转个不停生怕错过一点,还有一个紧盯着碗里刚刚被解曜灵咬过一口的肉丸子,丸子都是数好了的的,每人一个,解曜灵不吃,正好便宜了别人。
解容与装作不经意间夹走了那颗孤零零的缺了一块的肉丸子。
解曜灵这边不安宁,凌霜那边却是异常和谐,凌家夫妇对小女儿的话都不以为意,认为又是凌霜的一时兴起。
凌霜以为父母都是持支持态度,干劲儿更加充足了,催着自家父母快快去给自己提亲。
凌夫妇两人只笑着配合答应。
不过等了几日,凌霜见家里一如往常,有些着急去问:“娘,不是说要给我提亲吗?怎么你们还没开始准备?”
凌母一听女儿这样问,才恍然想起上次女儿的玩笑话,“霜儿啊,你说你喜欢那人,那你可知道那人对你是怎么个意思。”
凌霜:“他……他肯定是喜欢我的呀。”
凌母自然是知道自家闺女招人喜欢的,可又笑凌霜单纯,这情窦还没开呢,就想着要嫁人了。
凌母:“你们是哪时认识的,你们俩可是心意相通?”
凌霜揪揪帕子思考了一下,“嗯……两个多月前吧,就是刚过完春节的没多久,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永胜庄。”
“心意相通?我有点没明白,怎么样才算相通?其实我们还没说过话,应该是还没通吧。”
凌母简直想以头撞地了,这傻闺女,话都还没跟人家说上,就要急着嫁过去了,但又舍不得泼女儿凉水,只能笑着道:
“那你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同你成亲,就这样贸然前去,他若是不愿,我们岂不是上门去丢人现眼。”
凌霜愣住,心想:好麻烦啊,还以为只要爹娘上门去说很快就可以成亲了呢。
凌母见女儿这副模样,摸摸她的头,“你的婚事我和你爹操心就行了,你好好在家绣花就好,别的不用你管。”
凌霜瘪嘴,心里满满的疑惑,没有将凌母的话放在心上。
第二日就去解家找到解曜灵。
“曜灵,成亲好麻烦啊。”
解曜灵横在床上,“是啊,累,比跟小舅舅出去跑马还累。”
凌霜也上床与解曜灵并肩躺下,两人看着帐子上的彩线神游天外。
突然,凌霜翻身支起身子,眼睛亮闪闪看着解曜灵,“要不,我们去找孟玄一趟,让他上门提亲,这样我娘就知道他是愿意同我成亲的了。”但是又立马摇摇头否定了,“不行不行,既然是上门女婿那还是我去提亲比较好,上次吴家招赘婿就是新娘子提亲,我也得这样。”
解曜灵又烦心里又乱,感觉身体很疲惫,昨天跟母亲吵架了,今早她都没来叫自己吃饭,她好烦,解容与那个死丫头还总来招惹自己,更烦了。
“我不想去,到时候我娘知道了又要教训我了,她上次要我绣的帕子还没绣完呢,你等会儿晚点回去,帮我绣一点。”
凌霜跪坐起来,然后一把薅起解曜灵,拼命摇晃着她,“不行不行不行,你必须去,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我的人生大事你怎么可以不陪我去呢,必须去。”
解曜灵全程不挣扎,仿佛自己是一条失去生命的咸鱼,等凌霜终于停下时才半掀起眼皮,懒懒道:“嗯……可是我的帕子……”
凌霜立马表决心,“我帮你绣,全都我帮你绣。”
解曜灵噌一下坐直,拉起凌霜的手与之重重一击,“一言为定。”
两人约定三日后出发,在这三日里,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找尽借口,才终于在第三日获得了一整天的外出时间。
为了方便,解曜灵还牵出了自己心爱的小马,小马全身毛发都是棕色,在阳光下泛出金黄的色泽,马尾被它甩得啪啪作响。
凌霜还是第一次骑,十分忐忑。
解曜灵安慰她,“没事儿,它很乖的,你多摸摸就不怕了,摸摸它的头。”
凌霜颤颤巍巍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触手滑溜溜的,解曜灵又牵着她的手轻轻摸到小马的鼻头,弹弹软软的。
小马很温顺,慢慢她也没有那么紧张害怕了,还和它说起了话,“小风啊,你要乖乖的,平平安安地把我驮回来,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打好多新鲜的草来给你,还给你买一筐苹果,保证又大又红,又脆又甜。”
解曜灵被她逗笑,“它很稳的,肯定不会摔,我骑了它不知道多少次了,还不好好的。”
凌霜还是不太放心,虽然她看见骑着马飞奔的人很英姿飒爽,但真轮到自己了,却还是腿软的不行。
解曜灵扶着凌霜上了马,然后自己也坐上去,牵好缰绳,叮嘱凌霜抱紧自己,然后“驾”的一声,两人朝着长青村而去。
由于不熟悉路,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是在正午时分赶到了长青村。
两人一马看着那有力的镌刻在巨大石头上的“长青村”三个字,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才春分刚过天气就已经有了夏季的势头,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人,让人恨不得连头顶都冒出热气来。
解曜灵眯着眼,满脸通红,不住扯着自己的领口,“这天……怎么这么热啊。”
凌霜:“是啊,昨天有这么热吗?”
其实好几天前天就热起来了,可是她们一个被拘束着不让出门,一个在屋子里拼命绣帕子,哪里能知道呢。
解曜灵摸着马身,触手烫热,“先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小风也热的不行了。”
两人找了片竹林,将小风栓在里面歇凉。
凌霜蹲着仰头看转悠着吃草的小风,有些担忧,“它是不是要喝水呀。”
解曜灵:“我去找户人家借个盆打点水。”
“我去吧。”凌霜主动起身。
很快,凌霜提着半桶水过来了。
“曜灵,我打到水了。”
解曜灵接过来,提着到小风面前,小风伸到桶里喝了起来。
凌霜不远不近地看着,“这是他们喂牛的桶,我还怕它不喝呢。”
解曜灵:“它不挑,有喝就行。”
“看得我更渴了。”
“刚刚给小风打水怎么自己没讨碗水喝。”
“屋子都锁着,没人。”
解曜灵震惊:“那你怎么拿到桶的。”
“院门没锁,我直接进去了,看牛圈有桶就先用了。”
“你认识牛圈?”解曜灵再次震惊。
“嘿,小看我,我也是有点见识的。”然后嘻嘻一笑,“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不过我闻到牛粪味了,近了看到牛粪就确认了。”
两人把桶放了回去,关好院门,朝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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