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身旁外婆早已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温雨眠向上仰躺,瞪着铜铃般的双眼,半点没有睡意。

雷啸怎么会突然喜欢她呢?之前分明半点迹象都没有,难道是过年期间她做了什么让雷啸心动的事?温雨眠把寒假放假回家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没找出一丝端倪。

她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做朋友不好吗?谈恋爱根本就是拿两人的革命友谊去赌,卿卿我我时倒还好,一旦闹分手,连朋友都做不成,高中大学,她见过N对分手就老死不相往来的男女朋友,能够携手走远的概率太小。

喜欢这种感觉原本就是基因通过激素操控人类寻找□□对象的手段,出厂设定的保质期就很短,注定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得寥寥草草。与其最终两看相厌,还不如不要开始,乐得清清白白。

雷啸这人向来理智,当荷尔蒙褪去,所谓的喜欢很快就会如潮水般退走,这种情况下,万一她遗传了母亲的恋爱脑,到时无法自拔,那她整个人就废了。

想到这里,温雨眠又毛躁地翻向另一侧,雷啸怎么会喜欢上她呢?他那家世,那能力,那长相,那财力,怎么看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吧?

是不是她搞错了?雷啸其实没这个意思,只是简单地感叹一句夜色很美?温雨眠脑中浮现出今晚的满月,确实挺美的,当时没想那么多感叹一句似乎也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雷啸并没有明确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她想拒绝也无从说起。如果对方没这个意思,她莫名其妙去拒绝,只是想想,脚趾就尴尬地抠出一座城堡。

温雨眠又翻了个身,变回仰躺,两只手捂着双颊疯狂揉搓,这都什么事啊!

她写权谋就权谋,为什么想不通要加感情线呢?肯定是那支感情线带来的麻烦。

她以后再写感情线她就是狗!

思绪纷乱中,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鸡鸣,也不知道谁家过年买的公鸡没杀。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面天空泛起鱼肚白,温雨眠终于敲定应对方案——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见机行动。

想到这里,温雨眠堵在胸口的浊气散去不少,她缓缓闭上眼睛,想补个觉,奈何脑神经太兴奋,根本睡不着。

温雨眠:我想睡。

大脑:起来high。

闭眼半晌毫无睡意,温雨眠索性也不睡了,穿好衣服想要出门晨练,这个时间点雷啸应该还没起床,她抢先出门能避开他。

刚拉开门,就听见旁边房间传来动静,雷啸刚好走出卧室。

温雨眠全身一僵,雷啸却像往常那般,面上并无异色,笑着对她道:“班长早上好啊。”

温雨眠紧绷的心脏稍微松快了些,从雷啸的反应来看,十有**是她多想了。

温雨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脖颈,人啊,写文果然不应该尝试自己不擅长、不熟悉的part,肯定是写感情线让她大脑被爱情病毒入侵,随便发生个什么事就往感情方面靠。

这一整天,雷啸的言行举止和平日里完全无异,温雨眠终于确定是她想太多,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收拾回校的行李。

快乐的日子正式过完,明天就得回校接受铺天盖地医学知识的洗礼。

收拾妥当后,温雨眠慢悠悠地到客厅接了杯水喝,一口气灌下一大杯,又接了一杯,靠着饮水机旁边的墙,一边看手机,一边小口小口抿着喝。

听见脚步声走近,温雨眠抬头,见雷啸从卧室走出。

她正想问“你收拾完了吗?”目光倏而敏锐地捕捉到到他右手腕上戴着的某样东西。

刚放下的心脏又被“嗖”的一下被悬吊了起来,在虚空中胡乱晃荡——

这人右手腕上为什么会戴着她的发绳!

这条粉色的美乐蒂发绳她记得,是大一那阵买的,因为她有两颗不太明显的兔牙,所以在一众发绳中选中兔子美乐蒂。

后来被雷啸以“挡桃花”的理由借了去,戴了半学期,就没见继续戴,她以为雷啸弄丢了,也没在意。

雷啸这个时候重新翻出这条发绳戴上到底是什么用意?

温雨眠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强迫自己要冷静,避开过来接水的雷啸,转身往阳台去。

她端着水杯,尝试分析这条发绳此时此刻再次出现背后的含义。

难道是学校又有人缠他,所以用发绳继续挡桃花?

或者是收拾行李时,从行李箱的犄角旮旯里翻了出来,随意戴在手上?

亦或是收拾行李时用发绳扎过什么东西?

……

还是在暗示她什么?

温雨眠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小猫扯乱的线团,一团乱麻,完全理不清头绪,还越理越烦躁。

不过片刻时间,她的想法已经从“万一雷啸真的喜欢我怎么办?”转变为“雷啸有毛病啊,有话直接说不行吗?”

正想得入神,身旁突然传来一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雨眠一惊,差点把手里捧着的水杯扔出去。

雷啸凑上前,双手靠在阳台上,轻笑着看她,那条让温雨眠纠结万分的粉色美乐蒂发绳正大光明地被送到她眼前。

温雨眠盯着那条熟悉的发绳,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马克杯杯壁,状若不经意地问:“你怎么还戴着这条发绳。”

雷啸抬起右手看了两眼,言简意赅道:“好看。”

温雨眠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好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讷讷地道:“你一男的戴粉色,有什么好看的。”

雷啸轻笑一声,声音已然褪去少年的青涩,入耳全是属于成年男人的慵懒与沙哑,他说:“没想到班长你还有颜色刻板印象,谁规定只有女生能戴粉色?”

说话间,他转身背对阳台,漫不经心地靠上阳台,侧头看目光不知望向哪里的温雨眠,姿态舒展,却莫名其妙让人感到一丝压迫感,他继续道:“十九世纪英国两所最顶尖的贵族男校还为粉色的使用权,举办过龙舟大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后获胜的是西敏公学,到现在,这所公学赛艇队的小伙子们穿的依旧是粉色的队服。”

“要我说,粉色多好看,猛男色。”他细细地注视着温雨眠面上的表情变化,慢悠悠地继续道:“而且,这小兔子多可爱,最喜欢小兔子了。”

所有的变化都在一瞬间,雷啸眼见着温雨眠眉心骤然聚拢,眼神里盈满烦躁,他见好就收,立马一转话锋,“还很好吃,诶,我突然好想吃麻辣兔头,冷吃兔,你说要不要下几单,带回去吃?”

现在还没到戳破的合适时机。

听到麻辣兔头,冷吃兔,温雨眠口中唾液开始分泌,这次回瑾城都忘记吃可爱的兔兔,还怪想的。

雷啸这话像解开了绑在气球上的绳子,温雨眠内心充斥着的快要爆发的烦躁立刻被放了气,她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现在下单,我们今晚还能吃一些。”

叫上外婆一起,三人美滋滋地吃完宵夜,临睡前,雷啸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贴着额头随意一扬,“班长,好梦。”

温雨眠躺在床上如烙饼,内心无声呐喊:“那你倒是不要作妖啊!”

又是一个无眠夜,第二天一早起床赶飞机时,雷啸和外婆精神奕奕,显得温雨眠双眼下的黑眼圈越发突兀。

在小区门口早餐店吃完早餐,雷啸让老板再拿两个鸡蛋,转身塞给温雨眠。

温雨眠握着鸡蛋茫然看他,“你干嘛?我吃饱了。”

“不是让你吃,”雷啸笑着解释,“让你敷一敷你的黑眼圈,都快成巫婆了。”

温雨眠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还不是因为你?”

张兰亭已经走出两步,听温雨眠这话又回过神来,不解地问:“和小雷有什么关系?”

雷啸则一脸无辜,满脸写着“我冤枉啊”。

温雨眠当然不能说,【他总做一些让我误会他喜欢我的事情,而我又不能确定,晚上翻来覆去地想啊,越想越精神,越想越睡不着】只能恹恹地道:“我昨晚做梦,梦到他变成一头野兽,追了我一整完,我一直跑啊跑啊,都快累死了。”

外婆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这也能怪别人小雷。”

温雨眠连着两天晚上都没能好好休息,走路都是闭着眼在走,吓得外婆赶忙拉着她,防止这人撞柱子。

一上飞机,温雨眠立刻靠着椅背昏昏入睡。

临睡前,脑子里还刻意和自己强调——头不能往外婆那边靠,外婆会难受,也不能往雷啸那边靠,她还没完全排除这人的“嫌疑”。

奈何睡着后,身体有它自己的想法。

雷啸耐心地等着温雨眠的脑袋一点点朝他这边靠,最后落在他肩膀上,有些分量,但这样的分量让他觉得真实,男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出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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