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王府
朴管家没有见到王爷回来,反而见到了一位陌生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王府的侍卫。
“请问您是?”
朴管家上前询问道。
“朴知行,疏淅让我同他换了身份,今日起麻烦朴管家多多照顾了。”
说罢,朴知行行礼后略过朴管家回到屋内。
朴管家立在原地,久久不曾动。他握紧拳头,叹了口气:王爷,您是有意让我们爷孙相逢吗?
朴管家,朴仁厚。曾经朴家的掌权人,自流疏淅死后从朴家消失不见,朴家由朴仁德上位。没人知道,朴仁厚一直在景棠王府。
“疏淅让我住在这里,没说什么时候让我出场。ε=(?ο`*)))唉,希望我能尽己所能出一份力。”
朴知行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地动来动去。
“世子不必担心,王爷说时机到了会通知您的。”
寸步不离的侍卫应下他的话,安抚道。
“也是,那本世子就在这蓄养生机了!”
后院贴梗海棠树下,花瓣徐徐落下。
两个男子将刚才的情景尽收眼底。
“王爷,我们该行动了。”
同殊的话看似催促,实则只是不想让他的师叔有所负担。
“嗯。”
流疏淅收回望向朴知行他们的目光,余光偷偷观察同殊,良久抬脚转身离去。
永庆坊
“风景,你说,这个朴仁德搞什么?!!出征回来没多久,又想出征!他分明就是想早日坐上朕这个位置吧!”
坐在龙椅上的的中年男人,批折子批的把手中的狼毫笔狠狠地摔了出去,表情十分愤怒。
“陛下,莫气!龙体重要!只能说朴将军不知好歹,陛下的好意他不领情。”
名叫“风景”的公公,抱着手里的拂尘,躬下身为龙椅上的男人捡起狼毫笔。
“陛下,朴将军求见!”
门口的门卫大喊。
风景心想: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还撞枪口上。可不要连累奴家啊。
永庆帝挥手让风景去开门,风景顶着他的怒火开门。
“朴仁德参见皇上!”
朴仁德身穿战袍,单膝虚贴地面,双手抱拳。
“将军平身。”
永庆帝脸色青紫,尽力压下怒火。
“将军不用如此麻烦,有事可以直接上奏。”
朴仁德没有立即回应,心想:老子的奏折都上了不知多久,要不是你不回应,我也都不用亲自来,道貌岸然的狗皇帝。
“啊?皇上说的是,但臣觉得亲自来更显诚意。”
朴仁德故意把“亲自”二字咬的特别重。
永庆帝脸色愈发难看,风景讪讪地笑,开口:“将军亲自来,岂不是让人笑话,说陛下苛责保家卫国的将军了。”
“是臣考虑不到,不过,臣要请求出征。”正好趁此将流疏淅送进宫中。
“将军为何不好生在家休息?”
朴仁德心里骂骂咧咧:要不是为了给疏淅同知行他们争取,我也想安稳的陪在知行他们身边。
他眼神黯淡,说:“陛下,如今臣妻不在,臣儿总不能永远不长大。唯有臣出征才能使他长大。”
永庆帝安慰他:“都是为父,朕何尝不是?”
朴仁德听完前半句,眉心一跳,结果听到“既如此,朕认为将军还是回去先好好陪着世子吧”。
“陛下,臣还是坚持请求出征!”
朴仁德一时急,吼出这句话。
“朴仁德,你不要仗着你将军身份得寸进尺!”
永庆帝表情狰狞,手中才捡回不久的狼毫笔用力朝他甩出去。狼毫笔没打中人,摔到地上彻底断了。
永庆帝以为这番动作会恐吓到他,没想到他一动不动,从开始的姿势持续到现在。
“倘若你执意要如此,手中的兵权上交,朕便同意。”
话落,朴仁德猛然对上永庆帝的目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永庆帝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得意。
“风景,扶朕回寝殿。”
“喳。”
风景扶着永庆帝路过朴仁德时,他神情复杂的瞄了一眼朴仁德。
直到只剩朴仁德一人,他才默默起身,一路上不知怎么出宫的。
宫外二人靠着城墙,听到马车声音才上前,马车就这样停在城墙某个角落。
“朴叔,如何了?”
流疏淅问完,借着车内微弱的光线对上朴仁德的视线。
“皇上让我上交兵权,才可放我离开京城。”
朴仁德用力地攥紧手,神情微微恍惚,心有不甘。
流疏淅不知如何开口,他垂眸,心知他们都是为了实现自己计划而付出的代价。
同殊正要开口,马车外传来声音。
三人没有心思感伤,十分警惕。
朴仁德缓缓掀开帘子,惊异疑惑一闪而过。
“不知本殿有没有荣幸与将军聊几句?”
八殿下,聂承佑。他身穿紫袍,坐在轮椅上。衣冠整齐,英俊的脸庞上略显苍白,他咧开嘴角,朝朴仁德笑了笑。
“殿下这么晚了,有何事?”
朴仁德嘴上这么回应,眼神不停地瞟向流疏淅。
流疏淅点了点头。
朴仁德这才从马车上下来,只身领着聂承佑往深处去。
“王爷,这没事吧?要不要我……”
同殊起身准备跟过去,被流疏淅制止。
“先这样,朴叔能保住自己。”
流疏淅合眼,没再讲话。
同殊以为流疏淅真睡着,热灼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上下观看。
微弱的烛火映衬精致的五官,肤如白玉,睫毛如羽,薄唇微抿。
流疏淅感受到同殊的视线,让他并未感到不适,反而是……熟悉。
骤然,流疏淅指尖轻轻弹开帘子,风吹进马车,吹灭微弱的烛火。
流疏淅在烛火熄灭后,他倏地睁开双眼,马车内一片黑暗。他见同殊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这,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突然,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渐渐地,往上,描摹眼尾,眉眼。从脸庞划过,顺着额头往下,眉心,鼻梁,嘴唇。
“疏淅,我回来了。”
眼开朴仁德就要入马车,那只手立马收了回来。
流疏淅只觉得心跳漏一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朴仁德进来,说:“怎么这么黑?你们看的清吗?”
“朴叔,八殿下找您什么事情?”
好在朴仁德并不介意,毕竟正事要紧。
“八殿下欲意想要拉拢我,他说他可以帮我出征,且解决兵权问题。”
流疏淅没讲话,等朴仁德继续讲下去。
“他说解决兵权问题就是,让皇上把兵权交给他保管,我出征,然后他来护着‘知行’,也就是你。”
朴仁德语气严肃,中间还掺杂一丝不确定。
“八殿下是?聂承佑。”
“是的,我拿不定主意。说要和知行商量一下。”
“疏淅,你意下如何?”
“目前唯一不确定的是,他可不可信。其余的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流疏淅回道。
“是这样说,我们好像也不能带给他什么。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没得选。他说同意的话,明天会派人来将军府。”
“嗯。”
三人回府。
巳时,将军府前厅站着两个人。
“劳烦了,带话给殿下,合作愉快。”
朴仁德见此人不动,以为还有什么事。
结果,扮成老头的心腹像蜕了一层皮,显露真面目。
“殿下?”
朴仁德喊了一声,根本没料到聂承佑竟然亲自来。
“将军不必多礼,亲自前来才显得有诚意。”
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
“殿下腿脚不便,眼下这是?”
“无碍,偶尔还是可以起立的。”
聂承佑虚虚地捂着嘴咳了一下。
“将军,门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朴仁德汗流浃背,心虚地回道:“估计是下人吧,我回府不久,府里都是知行打理。”
“原来是令郎,多有冒犯了。”
在朴仁德看不见的地方,聂承佑紧盯门后的影子瞬间不见。
等到聂承佑走后,门后的二人才出来。
“疏淅,这个八殿下有点和传闻的不一样。”
双腿瘫痪五年……因此那五年闭门不出,谁来都不见。还有的说,八殿下曾经是太子之位的人选,没有之一。谁知,那会他不参与,令拥护他的大臣们心寒。
站在他们眼前的,是能站起来的八殿下。简直,匪夷所思。
朴仁德话出,流疏淅和同殊一同联想到,双腿瘫痪还能恢复?那,武功尽失,也能恢复?
流疏淅并未告知朴仁德自己武功尽失之事,通过刚才聂承佑,或许有办法。
不日,朴仁德兵权被收回的消息传遍皇宫。接着,兵权被交由八殿下聂承佑保管。
原本倒向太子的大臣们,有一部分纷纷向着八殿下去了。
“疏淅,我不在京城,一切靠你们了。万事小心!有急事就传信给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上!知行……”
朴仁德交代一大堆给流疏淅,提到知行很是不舍。
“放心,朴叔,我们会护着他的。等你回来依旧见到安然无恙的知行和朴姨。”
“好!”
朴仁德松开了搭在他肩上的手,跨上马背离京城而去。
京城城墙上,一紫衣男子和一身朴素麻衣的女子望着朴仁德的背影。
“朴将军,一路好走。等下次,再见。”
男子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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