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东厢间的客房,漆黑一片。流疏淅慢条斯理地点起烛火,烛火映照他白玉般的脸庞。
【宿主,如若您要进宫的话,这边建议您接受您身边人的保护。】
“不需要。”
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您都武功尽失,要是被发现身份,岂不危险?】
“这不是你该管的。”
流疏淅犀利的语言回荡在寝室内。
某天夜里,男子对男孩不告而别。男孩在宗门等啊等,等了两年。等到有男子消息时,兴冲冲地才从山上下到京城。可,当男孩赶到男子所在之地时,是男子倒地在地上。那是男孩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师叔!”
同殊从睡梦中惊醒,猛然间坐起。他放轻脚步,推开隔壁客房的门,走到流疏淅的床边。
月光映射流疏淅的睡容,他俯身,如闻香味那般,虚虚地正对流疏淅的薄唇,手抚摸发鬓。
接着,他躺在流疏淅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隔着被褥搂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床上起来,回到自个寝室睡下。
辰时,流疏淅收到聂承佑的书信,信上说:朴世子,今晚父皇摆席,据说是皇后的生辰,邀请诸位世家子弟前去。
同殊站在一旁,没有讲话。
流疏淅望向他,说:“同公子,看来只能一人前去,一人留在府内。”
模糊的说辞,显而易见表明:我去,你不用跟去。
同殊心知师叔曾经武功高强,一人便可名扬天下,来挑战他的人数不胜数。如今武功尽失,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接受。自自己认识师叔以来,他虽无好胜心,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所以不接受任何人的保护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殊只好假意答应流疏淅,等他进宫后,自己暗中保护他。
“既如此,王爷多加小心!”
“嗯。”
流疏淅淡淡回应道。
【你既不放心你师叔,为何不直接与他相认?】
“我……”
同殊迟疑,神情不定的说:“我觉得自己愧对师叔,五年前宗门被灭,我心中曾是怨恨过师叔的。到头来发现误会一场,师叔死去都还被我怨恨着。”
五年前
流疏淅前脚踏入宗门没多久,同殊躲暗处跟着他。
同殊见他在惨不忍睹破烂不堪的宗门内翻来覆去,以为他在找什么交给外人。那会仰止宗的武功闻名江湖,任谁不想要。
等流疏淅闯入宗主寝室时,同殊站出来剑指他。
“师叔,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流疏淅脸上露出慌乱,迷茫的表情。
“我没想到堂堂仰止宗的师叔竟然还是朝堂的九殿下,你可欺我欺的好苦啊!”
同殊强忍泪水,苦涩地说道。
“殊儿,你听我解释。”
流疏淅急忙地拉下同殊用剑指着自己的手臂,轻声哄道。
一时冲动的同殊并不想知道,他重新举起剑,不甚伤到流疏淅。
“王爷,以后宗门不复存在了。我们,各自回去过好各自的吧。”
同殊扬长而去,留下流疏淅一人停在原地。
流疏淅回去后,奔波劳碌,一直在等同殊,等前者再次回宗门查找线索时的路途中不幸遇害。
同殊自离去,心中懊悔不已,再次听到消息时是流疏淅遇害去世的消息。
同殊自知凭目前的能力不仅不能为宗门被灭和师叔找到凶手,反而会加重影响他们的名声。
于是他找到一处荒无人烟的村庄,周围山水环绕,生存问题基本能解决。唯一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可当时的同殊没有心思想这些,他只想……措不及防,他走火入魔了。
须臾之间,他获得一股力量,意识里传出
【如若选择了这股力量,你将成为系统。至于如何运用,全在于你。】
天无绝人之路,他不信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糕的。
然后,他行使权力,让系统绑定流疏淅,自己也可以通过特殊的纽带来听到师叔的想法。
可,他唯独不敢与师叔相认。等师叔醒来,他假装自己是他人,死死缠上流疏淅。
永紫居
以泉水为中心,周边造了陡峭的假山,偏偏这假山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再往外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这样的布置,也算是别有一番情趣。
此处挂满了灯笼,五彩缤纷。仔细一瞧,灯笼非寻常灯笼,外观是由黄金材质做成。
“行动迅速点!今日皇后娘娘的生辰,搞砸了有你们好看!”
风景甩了甩拂尘,站在旁边指挥道。
“师傅,今日皇后娘娘的生辰,瞧着像是邀请不少贵人呢?”
站在一边的是风景前不久收的徒弟丛林,后者一脸迷茫的问道。
“那可是呢,小林子,你好好干,今晚说不定有哪家贵人收了你,以后就不愁吃穿了。”
风景拍了拍他的背,没见丛林眸底闪过的神情。
“听说了吗?今日皇后生辰,姐妹们可有准备什么入眼的礼?”
说话的是一身穿粉紫衣裙,头梳麻花辫,五官小巧的女子。她的周围围着一群比她大的姐姐们。
“尤浅吟,你不过是仗着你姐姐是皇后才配在这。谁不知道你姐姐背地里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情。”
说话的女人被旁边的人捂住嘴,这场闹剧才没爆发。
“哼!既然如此,那我自个儿找我姐姐去了。”
尤浅吟明显没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蹦蹦跳跳地往芳华宫去。
去到芳华宫时没见到人影,她便到处乱窜找人。
直到靠近冷宫的不远处,她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停下脚步,慢慢靠近冷宫门外。
“呦,这不是朴将军的夫人吗?怎么在这里?”
里面的人明知故问,得到的回应是“放我出去,你个……”
后者气的说不出话,尤浅吟听的心里一惊,接下来的话让她更为震惊。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如果不是我,紫衣才不会死。他的儿子也不会死。嗯……宗门亦是如此。除非,那贱人的儿子活过来,凭那张脸陛下可是喜爱的很呢哈哈哈哈!”
“你不得好死!”
靠在门外墙边偷听的尤浅吟捂着嘴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原来传闻不是骗人的……姐姐真的……。”
等到里面没了声音,尤浅吟正想进去,不料闪过一道人影。她立马缩了回去。
“朴姨,您,没事吧……”
磕磕碰碰的声音,男子拉开椅子。
“我没事,淅儿,你怎么来了?”
“我和知行换了身份……”
男子话还没说完,听到门外的动静。
他大步跳上墙檐,看见一女子仓皇逃窜。
“何人停下,再跑出箭。”
男子从衣袍中拿出弓,一箭即出,落在女子脚边。
女子不敢再逃,只好往返来到男子面前。
男子让女子一同进到屋里,女子低着头哆嗦着。
“淅儿,这位是?”
朴姨疑惑的看向流疏淅。
“不知,可疑。”
“姑娘,你,抬起头来吧。”
朴姨慈祥的目光注视女子,后者只好抬头。
“你是宫里的姑娘?还是妃子?”
朴姨柔和问道。
“我是从宫外来的。”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女子点了点头,心知,你们肯定不会伤害我,可,是我们害了你们。
“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浅吟就好。”
流疏淅站在一旁,意味深长的打量眼前的女子。
尤浅吟听见外边烟火的声响,意识到寿宴已经开始了。她匆忙告辞流疏淅二人,朴姨眼里变得落寞。
流疏淅见状,不忍告诉朴姨尤浅吟是皇后的妹妹这一身份,和朴姨说了几句赶往寿宴去。
“淅儿,小心点。见了太子可不要……”
流疏淅若有所思点点头。
流疏淅披着朴知行的身份坐在聂承佑的身边,难免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你说,这前不久朴将军的兵权被八殿下收下,现在他儿坐在旁边也……”
流疏淅听到这些话,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知行,你别放在心上。”
聂承佑坐在轮椅上上,举起酒杯给流疏淅赔不是。
“无妨。”
聂承佑和他心腹交换了个眼神,流疏淅没注意。
“皇上皇后驾到!——”
“太子到!——”
流疏淅由中年男人移到中年女人,最后移到太子。
看到太子那一刻,他杯里的酒倾泻而出。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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