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合格的小跟班,江白可谓是每天都在围着楚白转。而楚白也应了系统之前说的那句话,几乎是将对方拴在了裤腰带上。
这就导致,褚哲根本找不到和江白单独相处的时间,这让他很烦躁。白天在学校继续保持着君子作风,晚上就像一只被刺激到的疯狗,见谁咬谁,咬不死绝不松口。
自习课上,江白和楚白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去了厕所。按往常楚白大概会说一句“等等,我也一起去”,可这次她整个人沉浸在题海中,只往前移了移板凳,留了足以让江白通过的空隙。
江白挑挑眉,见着对方这反常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只想着自己快去快回,楚白不在身边,她并不安全。
这两人都不知道,在江白出去后不久,褚哲也从后门悄悄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每层楼里只有一间厕所,男厕所在左,女厕所在右,而厕所里只有十个单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自习课,学生们都跑来上厕所的原因,除了最后的单间用来放卫生工具之外,其他的里面都有人。
江白略微想了几秒,没有等,而是去了楼上。也怪她倒霉,竟然在厕所里遇见了之前找过她麻烦的几个高三学姐。
几个女生关着厕所门,开着窗,在里面吞云吐雾。门关的并不严实,整个楼道都充斥着淡淡的烟味。
江白推门进去时,被呛人的烟味扑了满脸,她捂着嘴,弯腰低低咳嗽起来。这个时候,她还根本不知道抽烟的几个女生是谁。
直到在浓郁的烟雾里,响起一道刺耳的女声。
“哟,这不是勾引褚学弟的狐狸精嘛,不在教室好好呆着,跑这来干什么?是特意给我们送人头来了?”
几个女生附和地嘻嘻一笑。
听着熟悉的声音,江白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一声,完矣,竟然撞到枪口上来了。
高三生本来在另一栋楼上,想来是她们害怕吸烟被年级主任逮到,于是通过连廊,来到了高二楼,再加上此时高二的各任课老师都在开会,所以也不用担心会遇见老师。
这一切给她们制造了便利条件,但是苦了江白。
领头的女生脸上画着淡妆,头发披散,发尾有些发黄,也有些卷。夹着香烟的手指指甲尖利,上面涂着深紫色的指甲油。她在阳台上磕了磕烟灰,又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对其中一个女生抬了抬下巴,说道:“去,把门关上。”
江白下意识就想跑,可右脚尖刚刚转了半圈,又被她生生撤回来了。她不能跑,她需要拿“遭遇校园暴力”这件事来达成自己的另一个目的;她也不能打,打架不符合她在绝大多数人眼中营造的乖巧温顺的形象,而且这几人家中有权有势,搞不好她会面临着劝退。
于是,她止住了脚步,并被那个女生拽着头发扯进了厕所里面。
江白低着头,瑟缩着身体,完全是一只受害的小绵羊。可无人看见,她的双眼在一瞬间迸发出的强烈恨意。
可此时毕竟是在学校,还是在上课时分,几个女生也怕出现意外,想着速战速决。殴打的部分被她们省略了,其中一人直接从用来放工具的单间里,拿出一个空水桶,在洗手台接满水,嘻嘻笑着泼了江白一身。
可怜的江白瞬间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浅色的校服成了深色,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深秋的温度本就寒凉,窗户大开,冷风直往里灌,现在又被人泼了一身的凉水,江白只感觉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强烈的寒意。
冷得她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即便如此,她也一动都不敢动,一句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能顺从,只能任人欺凌。身体瑟瑟,像狂风肆虐的田野里孤苦无依的一朵野花,只等着将她彻底摧毁的最后一株稻草。
最起码,在几个女生眼中,江白是这样的。
而江白在忍受蚀骨的寒意时,在心里默默数着,楚白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
女生拽起她头发让她脸朝上,手指捏着未熄灭的烟蒂在她脸蛋上方比划,几次她都想把猩红狠狠摁在少女的脸上,却都被其他人制止住了。
“别,大姐,你想毁了她等毕业再说,她现在怎么说也是褚学弟喜欢的人,褚学弟咱招惹不起,大姐,冷静啊。”
女生咬了咬牙,朝地上啐了一口,万般不甘心地扔掉烟蒂:“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世……也不知道褚学弟看上你哪点了,呸,果然是勾人的狐媚子。等着吧,这张面皮再让你顶几天,”说着她拍拍江白的脸蛋,“这半年可要好好珍惜啊。啧,真脏。”
女生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正要叫其他人离开时,厕所门竟然被人敲响了。清脆的声音在走廊回荡,还有掩不住焦急的清润男生。
“小白?小白?你在里面吗?”
女生们慌张地对视一眼,江白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拨开额前的碎发,露出阴郁的眼眸,以及其中的失望与厌恶。
她重新酝酿了下情绪,正要开口时,厕所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单薄的门倏地撞在墙上,玻璃碎了一地,又颤颤巍巍地弹回一小段距离。
女生们以及江白都被吓了一跳。
江白倏然抬头,见一高瘦的少年疾步走来。她还没看清这人是谁,脑袋上就被套上了一样东西,遮住了视线。有一只手扶上她的肩膀,还有一只手拿着那件如毛巾一般的布料,在动作粗鲁地擦拭她的头发。
“你在发什么疯?”这道声音是褚哲的。
“滚!”头顶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戾气,却莫名让她觉得心安。
楚白的手劲够大,擦得她脖子快断了,她承受不住这力气,只好抬起手臂,软绵绵的小手制止住了少年的动作。
她声音细弱,却被楚白敏锐地捕捉到。
“楚白,够了,我自己擦。”
毫不意外是一道冷笑,那布料被少年狠狠甩在脸上,很细微的痛意,并不强烈。
“当我愿意伺候你啊。”
江白抿了抿唇,没回话,只是把那布料拿下来,露出一双水雾蒙蒙的黑眸。雾气氤氲,她看着少年,一滴晶莹的泪珠竟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楚白也眼眶泛红,她悄悄吸了吸鼻子,视线落在虚空,轻骂了声:“活该。”这时,一个柔软,又带了些许清凉的物体,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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