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间往前推一刻钟。
那时江白出去了好一会,楚白刷完一套卷子,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她刚想跟同桌炫耀,转过头却发现自己旁边是空的,桌子上摊着写了一半的卷子,上面压着一支中性笔。
楚白放下胳膊,脑海中依稀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她总觉得江白出去了很久。上厕所需要这么久吗?哦,或许。
她左手撑着下巴,右手不自觉地转着笔,双眼出神,但表情有些严肃。笔从她指间掉到桌面上,“啪嗒”一声脆响,唤回了她的思绪。
凭她身为一个穿梭了数万个小世界的任务员的直觉,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想到什么,楚白倏然转过头,见自己左后方某个靠窗的位子也是空荡荡的,风透过未关严的窗户的缝隙,将几页纸张吹得竖起,而后又缓缓落了下去。楚白眉头压低,胸腔中陡然升起一股焦躁,她扔下笔,倏地站起,吓到了后面的几个学生。
走廊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她疾步走到尽头的厕所,拦住从女厕里走出来的一个女生,那女生被吓了一跳。
“同学,麻烦你件事。”
身为校霸,楚白全校有名,这女生自然也认得她,便后退了一步,与楚白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问道:“什么事?”
楚白咬了咬牙,眉间隐隐散发出一股凶意,那女生被吓得又默默后退半步,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赶快跑时,又听面前这赫赫有名的校霸说道:“麻烦你进女厕所问问,有没有一个叫江白的在里面。”
女生点点头,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下楚白,不过一瞬,就转身重回了女厕,稍后出来,对着在外面等得一脸暴躁的“男生”摇了摇头:“没有。”
楚白心猛地一沉,生硬地道了谢,她咬着手指甲,大脑急速运转,思考江白可能去的地方,以及分析她遇见危险的可能。那女生许是被楚白一脸急躁的表情惊到了,迟疑地张了张唇:“你可以去楼上或楼下的厕所看看,说不定她会在那里。”
于是楚白一步两个台阶来到了楼下,没找到江白,又暴躁地一步三个台阶去了楼上。厕所就在楼梯旁边,她刚迈上走廊,抻着脖子往里瞧了一眼,这一瞧可不要紧,好家伙,直接让她看见了在女厕外不停敲门的渣滓。
她的第一反应,江白在里面,第二反应,那家伙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想通这点,她走过去挤开褚哲,手握着门把使劲往里推没推开,看样子门是被人在里面反锁了。试问,厕所门在什么情境下会被反锁?
答,里面在上演校园暴力的时候。
楚白一秒都没犹豫,后退几步,直接抬腿用力踹开了单薄的门,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楼层,把除了她自己之外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顾不得“男”女有别,楚白直接走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软兔子。软兔子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都湿哒哒,发梢在往下滴着水,而她脚下,则是一滩聚成小水洼的水渍。
软兔子旁边还站着几只鬣狗,她们龇牙咧嘴,对着软兔子露出尖利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
她脱下校服给江白擦拭头发,感受着对方冷得发颤的身体,她心尖颤颤,鼻头发酸,竟控制不住地悄悄红了眼眶。
她心疼江白,但又恼恨她不知反抗,心头窝火,又不知如何发泄,只得把校服狠狠甩在了对方脸上,算是对她恨铁不成钢的惩罚。
谁料,那个平时唯唯诺诺,被说了只会对她傻笑的女生,竟然将整个湿漉漉的身体贴在了她身上。一双柔软的小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感受着身前传来的寒凉,楚白大脑宕机,她呆呆地立在那里,双臂无措地垂在腿侧,目光发直,遗忘了周身的环境,更忘却了今夕何夕。所以,她自然没有看见身后那道怨毒的目光,亦忽略了几个施暴者离开的身影。
这一幕也就持续了几秒。
褚哲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和破坏欲,将狰狞的表情又恢复至平常那种温润的样子,声音柔和,甚至带着零星几点笑意:“两位,我们出去吧,这里毕竟是女厕。”
空茫寂静的四周突然响起的声音,陡然唤回了楚白的思绪,身前柔软美好的躯体让她动作僵了片刻,直到听见胸前传来的轻微的啜泣,她才如同被热水烫到了般,猛地推开女生,同时身体往后跳了半米。
江白的哭声顿了一秒,藏在头发下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后哭声愈大,隐隐透着几分谴责和委屈。
楚白咬了咬手指甲,面色有些为难,同时又夹杂着一丝不耐,她下压着眉毛,吐出嘴里的碎渣,冷哼道:“喂,别哭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就傻站着被人欺负?不知道反抗?小弟准则第三条是什么?”
江白抽噎道:“别人打你一拳,你要还对方十拳。”
“嗯,既然没做到,那就等着受罚吧。嘶,这事也怪我,没早点对你进行训练,不过也没事,现在也不晚。既然这样,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
江白咬了咬后槽牙,心中蓦地腾起一股强烈的怨气,按照她的想法,她抱住楚白,楚白应该是回抱住她,然后把她搂在怀里一边嘲讽一边好声好气地安慰,可现在是什么走向,好好的怎么剧情怎么跑到训练上来了,话说,训练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傻子的喜欢,怎么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江白闭了闭眼,这或许就是对方上辈子没有得到她一丝好感的原因吧,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脑回路不正常,且嘴巴忒毒的傻子呢。
回教室的路上,褚哲要把校服脱下来给江白穿,江白还没表态,直接被楚白给挡了回去。
再虚伪的人都要绷不住脸上的温和了:“楚白同学,你看起来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楚白把自己的校服披在女生身上,并给对方拉了拉衣领,回道:“是啊,意见大着呢,江白现在是我的人,你没经过我同意就碰她,还想不想要你那爪子了?”
褚哲生气道:“小白是独立的个体,她不是你的附属物,你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任何事。”
楚白懒懒地应付:“啊,是啊,但我俩如何关你屁事啊,哪怕是班长,管的也挺宽啊。还有啊,褚大少爷,收起你那花花肠子,你那身份平头百姓可高攀不起。”
“你!”褚哲怒视她,又急忙向江白解释:“小白,你别听他瞎说,我——”
“行了行了,教室到了,褚大少爷快进去吧,我呢就带江白去办公室请假了,然后陪她回家换衣服,拜拜嘞。”
此事并没有就这样过去,楚白动用家世,逼着学校给那几个女生记了过,并让她们通过校园广播真诚且声泪俱下地道了歉,这下,全校同学都知道楚白对江白的保护是真实的了。
可是,在这之后楚白再也没见到那几个女生,稍微一打听,原来她们在被记过不久,就被勒令退学,原因不是抽烟酗酒,也不是打架斗殴,而是吸、毒。楚白了然,不管吸、毒这事是不是真的,但这之中肯定有褚哲的手笔。
而且当晚回到家中,那对整天忙得神龙不见首尾的父母竟然回来了。楚白在他们的谈话中捕捉到一条信息,全市有几个小公司和中型公司被人爆出有涉黑、洗钱记录,证据直接被寄到有关部门,这下,这几家公司将面临破产,且所有涉事员工将会有牢狱之灾。
楚白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她咬着筷子,问原身父母:“那咱家公司呢?”
楚父说道:“公司内部网遭遇到不明黑、客攻击,索性防火墙可靠,对方没成功。放心,咱家公司一直干干净净的,不会有事。”而后他又叹道:“看来金市要变天了啊。”
吃完饭,楚父楚母又匆匆离开了,临走前楚白看见他们手中拿着一张A4纸,其中,一个潦草的字迹露出半边,那像是某个字的偏旁“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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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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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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