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鼾,看样子也是白天没少忙活。
夏夜的晚风吹进了门帘,吹进了水泥地面。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等我干警察干到四五十岁,退休之后,就在农村买个房子,自己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这样想着,我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梦到一只老虎从远山上跑下来,接连咬伤了很多个村民,于是更多更多的村民聚集起来,他们拿着棒子,拿着弓箭,把那只老虎围成一团,拼命地向它发起还手。
不知怎么的,老虎忽然变成了兔子,它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人们没有停止对它的进攻,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些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偷猎者。
然后是一声鸡鸣叫醒了希望村的黎明。
二牛早都赶完集回来了,见我醒了,给我递来两个包子,说是在集上买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吃惯。
从农村温热的土炕醒来的早晨有些寒冷,翻开被子,我竟冻的一哆嗦。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给二牛讲我的这个梦。
他只是笑了笑,“俺娘之前给俺讲过,说是老虎不会轻易主动攻击人们,要么是它饿极了,要么是在提醒人们有灾难要发生。”
“没听说过。”我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二牛拿着工具,准备去地里干活了。
我也不好意思再赖床,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向村里走去。
4.
“希望高中?”我问王兜富,“那希望小学和中学呢?”
“其实都在希望高中里,不过我们村里的人都管它叫希望学校,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哦哦。”我点了点头。
说话间,我看到一个女孩向我们走来,她瞧之不过二十三四,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却拿着书本,像是个老师。
“这位是希望学校高中年级的老师,魏婷。”
“你好。”她甜甜的冲我们笑着。
“这位是镇上的江阳警官。”
“你好。”我只是微笑。
她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天表彰的时候就见过江警官了,今日一见,的确是意气风发。”
“过奖了。”我推辞着。
聊了几句家常,王兜富又带着我向希望诊所走去。
一进门,便看见了袁乐,她还是没怎么变。
“袁乐?”我有些惊喜地叫道。
“江阳?”她也惊喜地看着我。
“你们认识啊?”王兜富笑了笑,“那你们聊,我还有事。”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你还真当上医生了,可以啊。”
“你不也是,早就听村口那群阿姨们说村里来了个江警官,你也还真是当上警察了。”
我和袁乐是高中同学,毕业之后,她去了医学院,我去了警校,平时也没有太联系,在这里见到她,我还是有些惊讶。
“怎么不在大城市…”
“现在的乡村医疗和教育水平根本比不上大城市,你刚刚应该见过魏婷了吧,我俩都算是,大学生下乡村。”她笑了笑,“想给社会出点力罢了。”她又说,“你呢?不是在黄岩区干得好好的吗?怎么来这了?”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我的经历。
她缓缓点头,“唉,行吧,反正这边生活节奏挺慢的,你就全当休息休息,放松放松心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我说一声就行。”
“好。”我说。
“您就是任慈先生吧?久仰大名。”我笑着对面前的老人家说。
“哪里哪里,不过浪得虚名。”任慈笑了笑,和我打趣。
任慈是整个大海市都是出了名的慈善人,年轻的时候创业挣了些大钱,人到中年,就决定来到希望村帮助扶贫。这个希望村希望工程也是他和大海市慈善总会一起开展的。
“你能来我也很高兴啊,”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是上边的意思吧。”
他话里有话,我自然也没客气。
“是,我接到的任务是来看看这边建设的成果。但是…”我有些犹豫,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任慈无奈地笑了笑,“有什么就说吧。”
“我觉得,这里,怎么还是城里十年前的发展状况?”我压下声音,“这村里,真的是在开展希望工程吗?”
任慈不说话了。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吧,”他摇了摇头,“用心栽花花不成啊。”
我不知道这句感慨是什么意思,至少在那个当时我还不知道。
5.
我记得那天是F88年6月16日。
住了一个多月了,我也打算辞行。
二牛看起来很不舍,似乎在对我这个仅仅来了一个月的朋友感到难过。
可我不知为何,竟对这个村子,任何一个村民,哪怕是二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我正打包着行李,二牛给我装了些自己种的土豆和黄瓜。王兜富夺框而入,看见我就拉着我的手往村东头跑。
“怎么了?”我边跑边问。
王兜富显然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他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才组出一句话来。
“出…事儿了…”
“老李…老李家的…女儿死了…”
来到李爱村家里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上了好多人,我看到了恍然的魏婷,跪在地上哀嚎的李爱村,还有袁乐。
李爱村看到我,疯了一样的扑上来,“江警官,江警官,帮帮我吧,帮帮我吧。”他抓着我的裤脚,近乎是在哀求了,
我皱着眉,扶他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乐和我说,她进李叔家的第一时间,看到的是李爱村的女儿李勤勤趴倒在地上,身上压着厚重的木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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