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水鬼三次看着山一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余光瞥见他发后通红的耳根,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山一程感觉自己脸上的红晕是退不想去了,内心的燥热不断上升,他迫使自己不去想刚才的场面。
可越是这样他的脑子就越折磨他。
本来他的手被水鬼攥住,怎么扯都扯不开,忽然门外就有了敲门声,他急忙的要起身,结果水鬼抱住他的腰径直地压到床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邖傅就在此时闯入。
榻上的两人衣裳都是凌乱不堪,还有许多话本子在地上,整个屋子都是一如既往的乱糟糟,但邖傅却看见自己的儿子在自己小弟的身下,一脸绯红的模样。
“……”
邖傅的确有打算让山一程嫁给男人,但那个男人他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小华。
不过小华的话也不是不行。
华家在京城有钱,权威不亚于朝廷四品,要是让他嫁给小华,邖锦离在京城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这么一想,他的眉头顿时舒展起来,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宴散,邖傅专门跑到了山一程的屋内,山一程用脚想都能想到他要干嘛,防止邖傅当场死在自己面前,他连哄带骗地赶走邖傅。
但邖傅不领情,直接闯入。
“老子进儿子屋还要那么多事。”邖傅有些生气,但转头就对桌旁的人笑嘻嘻地说道,“小华啊,不知有事我当不当讲。”
“哦?”水鬼微笑着看见山一程越来越黑的脸,不免起了挑逗的心,便道,“兄长既然有事便直言吧,兄弟异常何须多言。”
结果下一秒他就笑不起来了。
邖傅居然真直言不讳,开口就说要山一程嫁给他。
山一程尬的想原地去世,但邖傅把他的手按在水鬼的手上,语重心长道:“兄长我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想让小华你好好待一程,这孩子虽不听话,但骨子里还是好的,你把他娶过去当个妾室也好,他不会在意的。”
山一程气笑了,但面对邖傅那张熟悉的脸,他还是没有发作。
邖傅没有在行动上对他不好,还给他钱给他吃的,从未打过他,像个典型的饲养员养着他也不干嘛。
只有在邖锦离越来越大,这位父亲就愈发的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价值。
一个能为邖锦离前程铺路的垫脚价值。
可笑了,明明很爱邖锦离,那为什么要生他?
他沉默的听着邖傅一字一句的托付,内心的郁闷愈加让他喘不过气。
直到邖傅走后,他还是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正在被水鬼反复捉弄。
水鬼的手很长很细,但比他的小一圈,两只手捏着他的一只手,眼神打趣似的盯着,看的山一程有点害臊,连忙扯回自己的手。
“这事我不同意。”山一程憋屈道。嫁给水鬼,他莫不是疯了。
水鬼见眼前的把戏不见了,眉头微皱,但很快松懈,抬眸看向山一程。
“哦。”
明明只是不冷不热的一个字,山一程内心却严重破防。
他二话不说就去攥水鬼的衣襟,本来就松垮的衣服被扯的凌乱,他怒不可遏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想要我的命麻烦特么快点,要是闷着没屁放就请去折腾折腾邖锦离,或者去解决那几个傻逼,别总是在我这里黏着行吗,你知不知道你就像……”
他忽然哑口,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来比喻眼前这位看似楚楚可怜其实笑里藏刀的人。
“就像什么?”水鬼一副饶有兴致地拢上他的脖颈。
在面子与生命哪个重要的选择下,山一程咬牙切齿选择了面子:“就像一个离了丈夫就要死要活的黏人精。把你的手给我松开!”
他的眼眸扫过脖侧皙白嫩滑的手臂,眼刺般躲开目光,语气凶狠地说道:“我现在要走,你要么要了我的命,要么放我走。”
水鬼微笑,忽然拢紧他的脖颈,山一程被拽得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他连忙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身下的水鬼双眸在烛火下泛出细丝光点,语气淡淡道:“不应当是我给你选择么,恰好,我这里有个选择。”
他仰起脑袋,在他耳侧,一字一句。
“睡了我,放你走。”
“……”
山一程脑浆仿佛被煮沸了一样,一路从脖子红到脸,既羞愤又不可思议的看着水鬼。
那人却仿佛无所谓,含笑地摸了摸他的脖颈:“好红哦,这么纯?”
“艹。”山一程放开他,连滚带爬地起身,远远的站着墙边,瞪大眼睛看着褪去件件衣裳的水鬼。
他身子本就单薄,退去后衬托出他那羸弱的身材,或许是他刚沐浴完,里衣还有些许湿透,山一程可以透过光线看见他润滑的肌肤。
他不敢置信这位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水鬼竟然如此的……浪荡。
“怎么样?不答应以后可是没机会让你走了。”水鬼一步步向他走来,山一程怕得都想钻地逃跑,但他不是地鼠,无法逃脱。
他看了眼水鬼那弱不禁风的身子,赤红的素衣衬托出他的皮肤白,他那张令人沉醉的脸带着笑,一双含情的眸子看着他。
喉结滚了滚,山一程被逼的躲在墙角,水鬼贴上他的身体,那双手重新拢上他的脖颈。
“你的身体也挺不错的,一张脸也很合我意,性子我也喜欢,不如……”水鬼看他脸色愈发苍白,下颚线绷紧,眼神里满是恐慌,没有一丝**。
“……”
他嗤笑一声,松开了他,背过身子向床边走去:“吓你的,真信了?”
闻言,山一程如释重负,一口气吐了出来,紧绷的神经猛然松懈让他感觉身体有些虚脱。
“你说你知道我是谁了,就应该明白你走不了。”水鬼坐在床沿,一脚撑在床上,一脚在空中摇摇晃晃,他手持话本,笑道,“更何况,我要你的命做甚,还不如当个任人摆布的鲜花,供我观赏。”
看个屁。
山一程觉得自己再不跑自己的屁股都不保了。
水鬼这一系列操作真是让他小肠缠小脑——小脑萎缩了。
一顿瞎折腾,山一程也有点累了,可是每当他要睡着时就会想起身边还有个危机重重的人,一想就惊醒。
“你今天不要我走也行,那我去酒楼睡一夜总行了吧。”山一程嘴上这么睡着,实则心里已经想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啥也不要了,逃跑最要紧。
他见水鬼没有回答他,抬起步子就往窗口走,然后脚一蹬,顺利地飞出窗。
顺利的让他奇怪,回头一看没有发现水鬼跟上,紧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黑夜星火阑珊,微风徐徐,水光接天,月光犹如薄纱般掩盖在屋檐上,山一程翻出围墙,往远处离去。
直到走了很久很久山一程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去处。
就当他打算睡树上时余光瞥见一道火光,眯眼细看发现是一户人家在烧材。
在徘徊面子与生命两个选择时,他犹豫再三选择了后者。
“咚咚咚。”
“有人吗?”山一程被冷风冻的全身打了个颤,半晌里面也毫无动静,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睡大街时屋内有了细微的脚步声。
门缝的光线洒落在他脸上,一个小身影怯怯的出来,看见山一程后屏息一口气。
“……”
我是什么穷杀恶极的人么?
“你……你有什么事吗?”小孩子紧攥着门槛,脏脏的小脸有双格外纯洁的眼睛,他抬头望着面前俊美的男子,声音颤抖道。
“我……”山一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借宿了,但见人这么害怕,他有点诧异。
直到他余光瞥见小孩子身后柱子上的一丝喷射状的血液后,他明白了。
我靠了,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难。
山一程心底吐槽着自己到底是有多倒霉。
为了不打草惊蛇,山一程努力让自己的声线正常起来:“哦,我就是路过,想问问你家有没有口水喝?”
快说没有!
山一程掀了掀眼皮,希望这个小孩识相点饶他一命。
结果在小孩子眼里,山一程一袭白衣,玉树临风,眼眸暗沉,表情凝重,旁若一个世外高人在此处游荡。
于是小孩想也没想就说道:“我家有水!有好多好多水!你——”
声音戛然而止,山一程用脚想都能知道凶手在门后听着,他觉得自己只要往前再几年一步,自己的小命就丢这了。
他真是欲哭无泪。
小孩估计是害怕,眼泪都哗哗的流下来,此时狂风呼啸而过,小小的屋子在风中颤抖,举起的小灯却只得一人青睐。
山一程想自己要是不救这个小孩,也会冻死在街头,于是他一脚把门踹开,小孩被震的差点摔倒,山一程趁机拉紧他的衣袖,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我靠我靠我靠!!!里面怎么这么多死人?!!!!
山一程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就差点吓死,门后灯火之下,竟是一堆死人山。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个凶手穿的是一身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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