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诗涵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温知宜帮人送情书的事。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她把温知宜拉到一边问。
“你就这么直接给了?”
温知宜甩落手上的水珠:“对啊。”
童诗涵先问出最关心的:“那女生长得怎么样?”
温知宜实话实说:“挺好看的,好像还是艺体队的。”
一听这人是艺体队的,童诗涵双手叉腰道:“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允许祁书仰和其他班的人谈恋爱。”
温知宜有些哭笑不得:“咱们班长还操心班里同学的人生大事?”
看着不开窍的某人,童诗涵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想想,如果祁书仰真的和那个女生谈了?你什么感觉?”
这怎么又扯上她了?
但童诗涵的眼神过于真挚热烈,温知宜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说:“这是他的私事,跟我没关系。”
童诗涵觉得自己旁观者清,坚持之前的猜测:“我不信。”
见她如此笃定,温知宜无奈了:“上次不跟你说清楚了吗,都是没有的事。”
“好,那我问你。”
童诗涵双手抬起抵住她的肩膀,眼神紧紧锁定,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温知宜正要开口,童诗涵突然用食指抵住她的嘴,让她想清楚再回答:“不许骗我,说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
温知宜很认真慎重地思考了下,也没藏着掖着:“他人挺好的,我对他确实有好感,但这种好感就是同学之间的情谊,就跟对你对许秋雨莫婧涵她们都是一样的,和男女之情没关系。”
童诗涵一语中的:“我们性别不一样。”
温知宜一噎:“这不重要吧。”
“这很重要!”
童诗涵话还没说完,林夏远远地看见温知宜,兴奋地跑过来打招呼。
“好巧啊,在这儿也能碰到你。”
这两天遇见的频率确实挺高,温知宜也道:“是挺巧的。”
她已经猜到林夏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林夏紧跟着问:“你帮我把信给他了吗?”
“给了。”
“这样啊,他都没联系我。”林夏脸上浮现几分失望之色,郁郁寡欢道,“看来我跟他是没戏了,”
温知宜滞了一瞬,随后追问,语气中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为什么?”
林夏带着过来人的经验双手一摊:“我林夏在一高也算小有名气,一般如果是我递情书,对方要是有意思的话,当天就会加了,到现在都没动静,那不就是没戏。”
温知宜提供了另外一种思路:“或许是他还没来得及看呢?”
林夏经验十分老道地说:“都这个时候了看都没看,那就更没可能了。”
她很快振作起来,一扫之前的沮丧,“不过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从来不会只吊死在一棵树上,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物色物色其他帅哥。”
这话一出,温知宜原本准备安慰她的话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不管怎么样,这种好心态值得她学习。
等林夏离开,被这么一打岔,童诗涵后面还想再提起这个话题,温知宜怎么都不肯再说了。
回到教室,昨天物理测验的试卷也发下来了,祁书仰不急着看自己的,反而有模有样地正在研究她的试卷。
温知宜有些羞窘,赶紧想要夺回来:“你快给我,又没你考得高。”
“谁说的?”祁书仰把两张试卷并列放在一起,对比起分数,“你自己看看。”
两个一模一样的93分映入眼帘,她不仅赶上了祁书仰,也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分数。
温知宜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会不会是这次的试卷太简单了。”
她又觉得不对:“要是这样的话你的分数应该更高才对。”
她嘟嘟囔囔的,猜想着各种可能,以前的沉着冷静劲都没了,看起来有点呆,还有点傻。
也蛮可爱的。
祁书仰笑着囫囵一把她头发,邀起功来:“就不能是你同桌教得好?”
温知宜赶紧说:“谢谢你,你是大功臣。”
“没了?”祁书仰明显不满意她的回答。
温知宜思索了下,自己物理能有不小的进步,祁书仰确实出了不少力,是得好好感谢才是。
“那我请你吃东西吧,今天放学怎么样?”
祁书仰“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还差不多。”
晚修结束后,温知宜比平常多磨蹭了会儿,等和祁书仰一起下楼去车棚,校园里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
祁书仰一时兴起,开始给她讲起每个学校都会流传的鬼故事。
路灯昏暗,让人看不清远方路的尽头,耳边是树叶被秋风刮动的簌簌声,再配合他冰冷没有感情的音调,气氛很快就被营造了起来。
温知宜脸色越来越白:“这都是假的。”
她话是这么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向祁书仰挪近半步。
“等女生推开门进寝室,她这才发现……”
祁书仰故事正要讲到**,温知宜已经听不下去了,最恐怖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听的人脑补能力太强。
“你别说了。”情急之下,她踮起脚,赶紧捂住祁书仰的嘴。
柔软的嘴唇和同样柔软的掌心接触的瞬间,两个人俱是一震。
整条胳膊像是过了电一样又酥又麻,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温知宜赶紧把手背在身后解释:“我挺怕这个的,你说多了我夜里就要睡不着觉了。”
小时候还是影像店盛行的年代,温沛之经常会带着她躲在屋里用光盘看鬼片,那时年纪还小,对什么都好奇,胆子也大,看这些会觉得很刺激。
可看得越多,楚人美贞子之流夜里经常入梦找上来,吓得她晚上去厕所都要死缠烂打着温沛之让她陪着一起。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鬼故事和鬼片了,偶尔手机上看到剪辑也会赶紧滑过去。
黑暗的夜色掩盖了少年悄悄发红的耳朵,“胆子怎么这么小。”
温知宜还心有余悸,一点也不想知道故事的结尾:“那你下次就别吓我了。”
祁书仰摸了摸耳垂,嗯了一声。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着取完车,等去了学校大门,温知宜指了指路两旁的小吃摊,“你看你想吃什么,随便选。”
“这个吧。”祁书仰挑了一家最近的烤冷面。
温知宜觉得不够有诚意:“还有吗?”
祁书仰看着温知宜说:“留着下次再请。”
温知宜:……
她就不该多这句嘴。
一黄一黑两个书包并排挂在车座把手,配色意外看起来很和谐。
老板热情地招待着,温知宜点了两份豪华版套餐,推车上能加的配料都被她加了个遍,还因此被多送了两颗章鱼小丸子。
低矮的塑料板凳对祁书仰这个身高而言有些憋屈,他也不太在意,上半身微弯,找温知宜要了纸巾开始擦拭老板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面。
高大落拓的身形此刻成了避风港,风到了他这里便平息了下来,他眉眼低垂,面目因为光影的笼罩变得更加柔和,校服袖子往上一翻,露出一节精瘦结实的手臂,干起活来也毫不含糊。
温知宜一时之间看忘了神,被正巧抬头的祁书仰发现,大掌伸在她面前挥了挥:“我脸上有东西?”
这么明显地被抓包,温知宜想不承认都难:“嗯。”
祁书仰懒懒地问:“哦,有什么?”
温知宜脱口而出:“一个大蚊子。”
祁书仰“嗤”一声笑出来:“温知宜,编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成吗?”
他笃定地说:“你就是在偷看我,这都被我抓到第几次了。”
哪有几次,说得好像跟她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光顾着偷看他去了。
“你爱信不信。”
温知宜说完,便起身去老板那里看烤冷面做好了没有。
“再等下美女,马上就好。”老板拿着铲子左右翻飞,手上动作行云流水。
等两大盘烤冷面被端上桌,温知宜傻了眼。
老板也没跟她说一份会有这么多。
她高估了自己的饭量,一份烤冷面刚过半,肚子就已经撑得吃不下了,反观祁书仰,没多久就吃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浪费。
祁书仰吃完了,右胳膊支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手指敲击侧脸,瞧出了她的窘迫:“吃不完了?”
温知宜又叉了两块放进嘴里咀嚼,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食不知味。
她艰难下肚后说:“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吃完了。”
又吞下一口,她眉毛轻蹙,手握成拳在胸脯处锤了锤,这才好受了些。
“不能吃就别勉强,把胃撑坏了,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祁书仰说着,直接把温知宜面前的盘子端过来,三两口就把剩下的吃完了。
他吃完还不忘道:“平时还是得多吃点,这么瘦想当模特?”
完全没想到祁书仰会直接把她剩下的吃完了,看着同样干净的两碟空盘,温知宜怔了半晌才说:“这是我吃过的。”
祁书仰把一次性纸盘和筷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语气淡然:“你不是吃不下了,留着也是浪费。”
这人难道没意识到重点吗?
温知宜平复呼吸道:“我可以打包带回家。”
“生气了?”祁书仰作势起身,“那我再给你买一份?”
温知宜赶紧叫停:“这份我都没吃完。”
末了,祁书仰还是打包了一份给她:“带回去给你姐吃。”
温知宜最终拎着一份沉甸甸的烤冷面进门,温沛之吃的还挺开心,一边念叨着最近长胖了要减肥一边又说这烤冷面有她那时候上学的味道。
回到房间,温知宜照常温习了会儿功课,食物渐渐开始消化,她又掏出那张物理试卷,盯着上面的分数半晌,接着放进了收纳夹。
如果这个分数能一直保持下去,她就能离自己想去的学校更近一点,一分在全省的高考排名就能上升几百位。
完成今天的学习计划,温知宜洗漱完便上床睡觉了,可一直到半夜,她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睁眼,举起手掌无声凝视。
那时的触感仿佛在记忆犹新,黑暗之中,掌心好像在隐隐发烫。
她想起了始作俑者。
写的好像跟预期的不一样,不过不管了,有思路了再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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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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