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同意。”
关湃似乎也没有多意外,继续说:“本来音乐节刚结束的时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不过因为你家里有事错过了。但没关系,现在也可以。”
夏籽点点头,关湃认真起来也相当专业,当即给她讲起了播户外的一些经验。
“户外虽说叫户外,但其实大部分时候还是播你的日常生活。偶尔设计几个有意思的节目,让大家看得高兴,心甘情愿为你埋单。直播行业十几年了,已经是很多人排解孤独的心理依托。观众市场是很大的,只要你能将直播内容做好。”
夏籽认可地点点头,随即有些苦恼:“我也想播得精彩,但有时确实力不从心。”
“不要没自信,谁不喜欢看阳光美少女的日常生活呢?”关湃调侃道。
夏籽欲言又止地点点头,关湃站起来绕过桌子,环起手臂靠在她身旁,语气一本正经:“怎么,有点复杂吗?不如当老板娘轻松吧。”
夏籽给他一个大白眼,关湃笑了笑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粉丝吗?”
夏籽抬头望着他,呆呆地说:“因为你帅?”
关湃哈哈笑了几声,正色道:“恰恰相反,因为我能接受自己丑。不是说一定要刻意扮丑,而是说不管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境况,都能接受自己的各种形象。这也是播户外很重要的一点——自然,真实。
“总结起来就两点,趣味加真实。这几天我播户外都会带着你,你跟着学习,顺便给你涨粉丝。”
“好。”
夏籽仰着头和关湃对视,等待他接下来的指示。空气安静了几秒,关湃望着她黑溜溜的眼睛,正色道:“还有一点,人气高了以后切忌有绯闻,这方面你注意一下。”
夏籽想了想,自己身边的异性屈指可数。最近接触最多的也就是……
她忽略脑海中浮现的那个人,肯定地对关湃说:“放心吧,我还不打算谈恋爱。”
*
关湃执行力也很高,当即就开了直播带她游C市。他在异国读书时就经常开着跑车和同学一起直播。他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虽然爱开玩笑,他对待女生还是一贯绅士有礼。所以他直播从最开始以男粉丝为主,到后来被越来越多的女生喜爱。
他开着车,让她拿着手机和直播间的粉丝们聊天。她也细心记下关湃和粉丝交流的方式,包括怎样感谢粉丝,怎样留住观众。
他们一起去最有特色的餐厅吃饭,还一起去玩密室逃脱,打电动,两天下来,直播间就有了关湃和夏籽的CP(情侣)粉,而且声势还愈演愈烈。当然关湃并不在意,他带过很多人直播,知道流言都是一阵子,认真就输了。他顺便也教夏籽如何巧妙化解直播间一些不好的言论。
夏籽跟他学到很多,也不得不承认关湃虽然偶尔没个正形,但确实不愧为“户外一哥”。
后来关湃必须去灵猫总部出差,夏籽就正式开始独自直播。
不知不觉,她的粉丝已经从八万涨到了五十万,虽然与姬琳的一百万相差还远,但她心中还是绷紧了弦,决心不让老板失望。
为此她还想出了新的节目,就是女扮男装街头玩滑板,倒还真有小姑娘羞答答地过来要微信。
因为直播效果好,她第二天继续戴着假发和棒球帽出去直播,准备再吸引一拨粉丝。
在街头播了一上午,夏籽买了杯奶茶坐在广场边休息。旁边一个大爷昨天就在这里卖气球,夏籽闲来无事,就和大爷聊起天来,得知他是外地来的,平时靠卖气球或鲜花糊口。
夏籽看大爷虽然衣着老旧,但相对还是很整洁。想到大爷平时讨生活不容易,她便掏钱买了一个小猪佩奇气球,还顺便呼吁直播间粉丝们,没事可以来广场照顾大爷的生意。
两个年龄差了三十多岁的人,就坐在广场边天南地北地聊。听说老大爷在这个广场待了好多年,她心中一亮,告别粉丝匆匆下播后,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大爷,您说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那我想问问,您见过这个人吗?”
大爷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摇摇头说:“认不得,我老头子记忆力不行喽!怎么,你家里人?”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夏籽还是微微失落。她点点头,并不多说。
她转头看到不远处断了腿的乞丐,不由得感叹:“这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人,在艰难地讨生活。”
她想起很久之前看到的报道,小声问:“大爷,您说他是自愿乞讨呢,还是被逼迫的?”
大爷听到这话一惊,连忙四处看看,压低声音警告她:“我说小姑娘,你可小点声。”
夏籽跟着四处看看,除了人来人往,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这时大爷悄悄伸手指给她:“看到那辆面包车了吗?里面的人在时刻盯着那乞丐呢,如果发现了有人长时间关注,就会过来赶人。”
“那……这样的残疾人是哪里来的呢?”
“开始是从周边村子找的,你知道很多残疾小孩都没办法治,每年给几千块,让他们出来乞讨挣钱。当然也不乏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们给这些人提供住处,让他们出去乞讨,最后完全控制……后来利润越来越大,慢慢有了组织,就开始绑架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把他们整残疾了。行话叫‘采生割折’。”说到这,大爷也露出害怕的表情。
夏籽心中一紧,猛然站了起来:“那一定要报警啊!”
大爷摇摇头:“又没有证据,人家也可以说成是做好事。我也只是听别人这样说过,没见过真的。”
见夏籽叹了口气,大爷指指她的手机说:“这人你找了多久啦?”
“很多年了。”
“好好的人不会凭空消失,除非遭遇了不测。或者……有不得已的理由。”
*
天色渐晚,夏籽跟大爷告别后,心事重重地坐上了自己的车。但她并没有开走,而是一直关注着那辆面包车。
广场上人来人往,夏籽不能时刻看清情况。这时不知道从哪冒出两个壮汉,抬起残疾乞丐上了面包车。汽车老旧,玻璃窗也布满了黄色的尘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夏籽还是一个激灵——看来大爷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她一把摘掉帽子和假发,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她想起老人的话,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住处”,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去碰碰运气?毕竟这些年,任何可能的地方她都尝试着去找了。
但她毕竟孤身一人,今天也只准备去探探虚实,做好了一有不对马上报警的准备。哪怕最后没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如果能为其他身陷囹圄的人打开一条求生之路,也算是功德一件。
然而她没想到会突然接到裴允谦的电话。她赶忙戴上蓝牙耳机,就听到裴允谦裹了寒霜般的声音:“你在哪儿?”
夏籽紧盯前面的面包车,老老实实说:“马路上。”
“在回家的路上吗?现在看看后面有没有车跟着你。”
“呃?”夏籽有些发蒙,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是我在跟别人……”
一瞬间,对面冷冽的气息似乎透过电话听筒传了过来。裴允谦让她老实交代,夏籽只好把她跟车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当然,没有说她有自己要找的人。
裴允谦听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赶紧给我回家。”
夏籽的车速慢下来,眼看着面包车转过十字路口消失了踪影。她咬咬牙,还是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裴先生,对不起,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说着她便要挂掉电话,这时裴允谦似是无奈地轻叹一声,说:“等等,打开微信位置共享,不要挂断。”
他说得很果断,夏籽来不及客套,他就挂断了电话,从微信上发来了邀请。
夏籽点了接受,便专心保持距离跟着面包车。
*
夜色越来越浓,面包车也越开越偏,不知不觉就出了城区,往周边村镇的方向开去。
夏籽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看到手机上代表裴允谦的绿点越来越近,才慢慢放下心来。
前方,面包车离开主干道拐进了一个村子,夏籽放慢车速也跟了过去。七拐八绕不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面包车不见了。夏籽不敢跟得太近,只找了个地方停车。
这时她才有空看手机,却惊讶地发现没有信号了。几分钟之前她还听到了消息提示音,那么应该是进村才没信号的,这样至少裴允谦能知道她最后的方位。
夏籽冷静思索片刻,决定先悄悄看一眼他们的据点,其他的,等裴允谦来了再说。这样想着,她下车步行找了过去。
顺着面包车最后消失的地方,又转过一大片田地,夏籽看到一座破旧的养殖场院子,外边就停着那辆面包车。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缓缓探过头去想从大门缝里看看里面的情形。
她瞪大眼睛看进去,却突然对上了一只凶神恶煞的眼睛!
“啊!”夏籽惊叫一声向后退去,身后却出现一双大手,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味道充斥感官,她尽力屏住呼吸挣扎,却还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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