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绵长热切,唇舌像是像是埋敷着触及可燃的熔岩浆块,慢慢的,一点一点涌出,他呼吸,还有自己的心跳都如击鼓一般,头皮一阵阵麻,如电击,接连,轰轰的在脑袋里炸开,口腔里的空气渐渐稀薄就像是被抽干了,舌根也被纠缠着发痛,想着应该推开,力气却又像被抽走了。
我没能推开,从刚才那个吻,我就没能推开,也许从心底就不想推开,因为他的吻,心颤,激动还要一丝安稳,多可笑呀,只短短几分钟,就让我如坠地狱如飞天堂,虽然,心里还是很忐忑,上次相遇的恶劣,这次的冰冷,他性子怎么会如此阴晴难测捉摸不定。我也是真的被吓到了,不是因为他的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而是刚才在店门口前的冷漠和不耐烦,其实他对我根本不用费心费力想什么手段,只一个眼神就可以将我支离破碎!
我不想否认,我不畏鬼神,但畏他,唯独他。
他放开我的嘴唇,手臂却不肯放,仍旧将我紧紧揽在怀里。我低垂着眼不敢看他,看向别处,羞怯,紧张,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又怕动作太大更是尴尬。他轻轻一声笑,把的头按在他胸前。
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吧,在很早之前,他说,声音也是很轻,从他胸口处,传入耳朵里。
他在我家住下了,在客厅沙发上。他把我推到卧室门口,语无伦次,“我喝酒了...没醉,但也差不多,你把门关好,我沙发上就行,...你放心,你,...睡去吧,今晚很好。”他此刻倒像是醉了。
我给他找出枕头和毯子,便进卧室关门休息,不管怎么等明天再说吧,明天。我的心像是从冬眠苏醒过来了,血液回复流通,每个细胞都慢慢跳动起来了,我一下子活了。
卧室橱柜上面摆放着白烛,瓷钵,我过去将他们一一收了起来,不禁一笑,抹了抹嘴唇,感觉像是偷破了戒的小曾,“但我可不是和尚,”又立马给自己借口。“只是这...还是有悖,伦常。”这却是怎么也无法否认的,又不禁有些沮丧起来,一份不会被认可,不会被接受的,也不会得到祝福,是一份禁忌,可我也曾放手,逃避,可终究还是回到原点。
脑袋沉沉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半夜,迷迷糊糊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很轻的脚步声走近,背后床深陷,一个手臂小心翼翼的伸过来搭在腰上,慢慢靠近,再一点一点用力把我搂紧。背后紧贴上宽厚紧实的胸膛。七年,用了七年,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脖颈处皮肤传来他的呼吸,匀淡温暖。
我愿为此,哪怕,一路荆棘,万劫不复。
早上,我被一阵急切的手机铃声惊醒,身后却已空空。一边起身,一边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不知他是不是离开了。
手机在客厅沙发上,是二哥打来的,手机显示时间才七点,心里狐疑,怎的一早来电话?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他离开了,心不明所以呼了口气,便接通了二哥的电话。
小女孩找到了,二哥告诉我说,小女孩,穿着白色短裙,白色袜子,头发高高盘起,和我看到的一样。接着手机那边二哥沉默了,像是在等我的反应。
良久。
“好了,我就是说一下,没什么事,我挂...”二哥语气并为表现出什么。
“二哥,那个女孩离开了,我让她走了,她穿了鞋子,旱冰鞋,”我打断二哥说。
“...嗯。”二哥指简单应了一声,又是沉默等待。
“不然,我去看一下吧,”我说,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女孩帮了我,让我找到了要找的人。死去的已然离开,但并非恍若千尘,活着的人总归要个明白结果。
“好,我过去接你。”二哥倒是很利索。
刚挂断,门口便传来钥匙开门声,唐凌飞拿了我家钥匙,买回来了早餐。
原来他没有离开。
“一会儿我二哥要来,”吃早餐的时候我说。
“嗯,打个招呼也可以。”他说,抬眼笑着,唇角挑着邪性。
“...”随他吧,知道他性子向来如此,张扬不羁,什么到了他那里只要是他认为是理所当然,那就是理所当然,而且必定是要做的理所当然,毫无惧色。
“想什么呢?瞅着眉头,很久不见,喝多了,在这儿住一宿不行吗?”他说,示意不要想太多,“而且,这会成为常态,大家都有必要习惯一下。”他说,盯着我的眼睛意味深长。
“...”果然,而我对他其实是毫无办法的,只要在一起必定会处于劣势,不行,总要想个法子改改,不然以后自己有得罪受了。
二哥来的很快,我们刚吃完早餐,一起到楼下,三人相遇。二哥见他,也不过是一愣,便也泰然,相互简单打了个招呼。唐凌飞便先行离开了。因为和二哥这事诸多不便,也就没有和唐凌飞提,他也并未多问。
二哥载我前去的路上,很是谨慎的再次问询确认我的想法。我表示是肯定的。二哥带着我在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引领下来到一间散着冰冷的房间,冰冷的空气凝结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小女孩的尸体被放在一个冰冷的台子上,被一块白布覆盖着。
我大多时候是通过活人看到一些影像,死人,也有过,那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无意间的,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奶奶带着我去邻居家里,邻居家里的老婶子正在忙着给一大早下地干活的人做饭,家里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奶奶和老婶子说话,而我却看到那老太太站了起来,原本穿在身上十分陈旧的藏青色衣服竟刹那间变成大红色,如嫁衣一般,明艳鲜亮,缠过的未放开的小脚上鞋子成了金线刺绣祥云彩凤。老太太就站在那里一脸欣喜打量着自己身上的嫁衣,抬手轻轻抚摸着。
当时,我心里惶惶的,感觉不好,却又不敢哭,就扯着奶奶要走,大概奶奶和老婶子的事还未说完,便甩我的手,我也急了,指着老太太大声说,走了,走了,我哭了,邻居家老婶子好像乱了,奶奶为此也是紧张了很久,既而之后带着我串门都不安起来。
今天来这里,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将会看到什么。
“需要我们回避吗,只是还没尸检,你不可以碰任何地方,”二哥提醒道。
“不必,可以把蒙着的布拿开吗?”我问。
“...嗯,”二哥多少有些犹豫。
“不行吗?那么只漏个脸呢?”我问,总要让我看到一点吧。
“不是,只是...怕你看了会受惊,你要做好心里...”二哥说着对着一边工作人员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人走到尸体前准备将白布揭开。
“不,不必了,”我摆手制止,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小女孩就站在那里,却已经不再是我最初看到时的样子。她的脖子,四肢,包括那条白色裙子都被一道道如血的痕迹分割。
女孩眼睛紧紧盯着我,一点点靠近,心脏猛地一紧,想要转身逃开,女孩自始并未对我漏出狰狞,眼睛已经如同活着的人一般明亮,紧抿着嘴唇,甚至是勾起一丝安稳的笑。我知道她是想要让我看到一些东西...透过她的眼睛。
一间被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的房屋,紧贴墙壁,一个普通的衣柜,衣柜里挂着几件男士衣服,长短各异,柜底放着叠好的几件背心,短裤,有两个归纳盒,放着袜子之类,这衣柜和外边一样干整洁不染。然后是一只手,指节分明细长,手背白净光滑,这是一只好看的男人的手,手抓着柜子门边沿,停在那里,像是紧盯着衣柜里的什么。
这就是女孩让我看到的一切。
我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二哥。“我只知道这些。”我说,当然另一层意思就是,我只能帮到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二哥一笑,说,好。
我没让二哥送我,自己坐公车去上班,有点儿赶,但还好,卡着点进了厨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