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缴费被尾随

“贱丫头喊谁呢,说过那么多遍长不了记性,长不了记性就是欠打,你说是吧?这可是你从小教我的,我把你教我的东西用在你身上,你欣不欣慰啊。”

阮芬芳的瞳仁异常的亮,那股压抑了十七年的郁气和怒火,由着这记巴掌甩向这个拿孝道压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畜生。

他在她眼里可是连个人都不配做!虎毒不食子,他林守钢连自个儿女儿都出卖,就为了俩小子□□二两传宗接代的肉!

劈头盖脸的这两句话把林守钢堵了个正着,他们家对丫头的教育就是非打即骂,打骂了才能听话才能照顾弟弟和家里,这是从来没动摇过的道理。

林守钢想打回去,可阮芬芳蔑视的目光太过明亮,昂起的头颅又那么高傲,高傲到正午的阳光透过她的发丝都为她涂上一层柔光,林守钢扬起的拳头在这蔑视和高傲下无力垂下。

是了,她本就不是林芬芳,他充什么父亲的派头来教训她。

可……再怎么说他都养了她十七年,不是父亲那也是长辈,对待长辈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林守钢灭下去的气焰又嚣张起来。

“我知道你身份不一样了,但再怎么不一样,我对你都有养育之恩,为了这点恩情,你也应该帮帮我!”

阮芬芳看林守钢这幅样子,就知道事情办的不顺利,她本来的目的就是给林佩玉找点事情忙起来,没空来惦记她的位置。

至于这把“刀”受什么委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哪里会在乎一把“刀”的心情,磕碰了刀刃那就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阮芬芳冷漠,林守钢愈发气恼,他这一趟去高张县不只被偷了钱,他媳妇被羁押了两天留了污点档案,回到海市后被辞退,辞退后分的房子中的一部分被厂子收回去。

一家老小这么多人的生计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撑了两天实在是撑不住了,于是又惦念起子女中唯一有出息有钱的。

毕竟他也有由头,要不是阮芬芳半夜报信,他们怎么会赶去小马村,又怎么会落到这么个凄凉的境地。

林守钢自以为抓住了阮芬芳的把柄,底气足了,哀求转变成威胁:“你怂恿我们去小马村找林佩玉的茬,为了促进这次会面,不仅给我们提供了路费车费,还仔细给了林佩玉的具体地址。这事情你就不怕我捅出去,告诉你那对好爹娘,让他们知道认回来的好女儿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阮芬芳把耳边散落的发丝挂到耳后,不以为意地嘲笑:“你倒是去嚷嚷,你有什么证据,脏的臭的都往我身上泼,我可是干部子女,污蔑干部子女让你牢底坐穿!”

“证据,要什么证据,你怨恨人家抢了你的位置,这就是最大的证据!”亲近的人最知道亲近之人的弱点,阮芬芳最大的不甘就是这段错换十七年的人生经历,最痛恨的人就是替代她过了十七年好日子的林佩玉。

不甘生恨,恨极生祟。

“我记得你媳妇被羁押的罪名就是胡乱攀扯干部、恶意殴打干部,怎么?你们两夫妻是打算妇唱夫随,来污蔑殴打我这个干部子女?”阮芬芳丝毫不惧林守钢那些戳她心窝的话。

她的干部子女出身就是她最大的底气,别说现在提倡贫下中农根正苗红最骄傲,可贫农的苦头她吃的够够的,那些虚名除了说出来好听什么都没有。那个名头是能让她吃饱饭、穿暖衣?还是能够随意地挥霍钱财?

都没有的事,出身金钱才是大补!

只要她不直接违法犯罪,日子过得不会差,至于挑唆生事这些没证据的事,她可不认。

“你你……不一样了,真不一样了。”林守钢是奈何不了软硬不吃的阮芬芳,他从小就知道这丫头有意见,从小就没有她三个姐姐的听话,他来硬的不行,软的不行,威胁也不行,那他就耍无赖。

林守钢一把握住阮芬芳的手腕,低头哈腰求着她,“芬芳啊,爸家里有困难,你不能不管你爸啊,我好歹养了你十七年!”

阮芬芳的铝制饭盒掉到了地上,她厌恶地扯开林守钢,“别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她是打定主意一丝一毫都不会帮这个畜生的,他这步把别的人引来,指则她、逼迫她的计谋她根本就不在乎,她阮芬芳做事要在乎那么多人的眼光干嘛。

“求求你,大伙儿帮我劝劝我女儿!”

“滚。”

……

食堂斜对着住院部大门,马志强让佩玉在住院部床位上等着,自己去楼下办手续付费去。

虽然县医院的院长给了介绍信又留了个床位,但必要的费用还是得马志强他们出的,马志强在这上面拎得清,乖乖去缴费处缴费。

到了缴费处,看着挡着板子的缴费窗口,马志强觉得有点犯愁,他抓着问了个护士,被告知缴费的同志吃饭去了,让他稍微等会儿。

马志强无奈,既然是规章制度规定的休息时间,那他便在大厅的长椅上等着。

只不过心里却怪这制度不合理,吃饭肯定是要吃的,就是不能再开个窗口备着,太耽误事了,不是急病还好,急病就坏事了。

马志强在火车上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屁股也坐的生疼,实在坐不住就在走廊上溜达,看看墙上挂着的图啊画啊,又看看外头的风景。

碰巧食堂外头有两人在拉拉扯扯,马志强眯眼望去,是一个略有点眼熟点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同志在争吵。

吵得有点大声,他都能听到一星半点,他怕女同志受欺负,便走过去想帮忙。

但还没出门口就见那女同志一巴掌甩在那男人脸上,这一巴掌甩得响亮,把马志强给看乐了。

没事,这女同志厉害着呢,用不着人帮。

马志强停住脚步在后头观望,越看越觉得那男的像林守钢,就是眼眶黑了点有那么一丝不确定,但是不管他像谁也跟他没关系,他马志强就是来看热闹的。

可随着吵架升级,越来越多吃完饭的人围拢起来,那话语里怎么听都是指责女同志的,尤其有两个大嗓门的大妈说话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歪理,马志强有点担心那女同志在大妈手里会吃亏。

可没多久那女同志辫子一甩一甩,昂扬着头穿过人群过来,他就知道她赢了。

见这厉害女同志打开隔板进了缴费处,放了饭盒倒了茶水,又活动了几分钟,才把那窗口挡的板子拿开,靠在椅子上坐着转笔。

马志强立马第一个拿着单子去缴费。

阮芬芳刚才骂得林守钢骂得顺畅,心里舒爽得很,见屁股刚坐下还没热乎就来人了,心情也没变差。

接过单子,阮芬芳核对着上头的金额,随口道:“住院啊,四块五,把病人的介绍信和户口本给我。”

马志强都准备好了,麻利地把介绍信和户口本递过去,怕人家不了解情况又提醒了两句:“病人叫林佩玉,是高张县县医院转来的。”

高张县……林佩玉……

林佩玉!

“不会吧!”阮芬芳猛然抬头,捏着户口本的手紧了紧,放下拨算盘的手,在户口本上仔细翻看着信息,户口不是当地大队的户口,而是公社户口,兽医……

阮芬芳提起的心放下了,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接着办手续,随意问了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马志强咧着个大牙笑:“马志强!我叫马志强!”

阮芬芳手上的笔都掉了,这马志强不就是给阮明暄寄工作协议的那个寄件人吗,那相对应的,这个林佩玉就必然是她所知道的那个林佩玉。

林佩玉!真本事啊!

短短一年多就成了公社兽医,吃上公家饭了,真是会钻研!

马志强见听完他名字后,这女同志就不动了,连连在她面前挥手。

阮芬芳狠狠瞪了马志强一眼,去翻病例,就是简单的低血糖,倒是搞出这么大的架势来海市看病,她是不是谋划着什么。

阮芬芳被金钱压下去的不安,被这个猜测给抬了上来,越想越觉得林佩玉有目的,不然怎么这种小毛病都要来海市,不在那山沟沟里治。

“同志!”马志强又催促了一声,他在缴费处耽误太久了,记挂他家佩玉会有事找她,所以只能催催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女同志。

“催什么催,没看见我在办吗!”阮芬芳本就气不顺,又被马志强催,她脾气上来控制不住语气。

马志强知道吃公家饭的傲气,她还以为这个脾气泼辣直爽吃不了亏的女同志不一样呢,原来都是一样的。

他知道形势比人强,没有说话乖乖等着手续办完。

阮芬芳心里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别给他办为难他,另一个说办了才能知道她想干嘛,两种情绪揉杂在一起,还是想知道后续的重量占了上风。

“咚咚”两下盖戳,马志强缴完了费。

缴完费拿着收据,马志强心急如焚往楼梯上走,阮芬芳唰地把抽屉锁好,挡板一嵌下,人也跟着马志强上楼去。

后头有排在马志强后头的人缴费,见阮芬芳要离开的趋势,赶紧问,“同志,怎么不办了?”

“上茅厕去!等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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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缴费被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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