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稚王亮刃藏锋计,绝地反击破沉舟

小船泊在旧玄卫营旧址的河岸边,夜风卷着断壁的焦灰,吹得林墨的伤袍猎猎作响。揽月正帮林墨包扎伤口,见萧允翊独自站在残垣前,忍不住嘟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风景?”

话音刚落,就见萧允翊抬手吹了声哨 —— 三短一长,不同于之前的求救哨。不过半柱香,五道黑影从暗处跃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属下参见王爷!”

苏凌薇与谢惊尘同时怔住 —— 这是皇家暗卫的制式礼仪,萧允翊竟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暗卫?

萧允翊转过身,脸上没了往日的呆萌,眼底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凌薇姐姐,谢大哥,抱歉一直瞒着你们。” 他从锦袋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绢布,递了过去,“这是母妃当年的‘安胎药’验毒记录,是暗卫从太医院的焚化炉里抢出来的,上面有皇后的私印;还有赵承业私铸兵器的窝点图,暗卫已经盯着三个月了,就在京城西郊的废弃窑厂。”

谢惊尘展开绢布,指尖抚过上面的朱红私印,又看了眼窝点图上标注的兵力分布,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了然:“你早就开始查了?”

“从母妃死的那天起就没停过。” 萧允翊的声音轻了些,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狠,“我装了八年的闲散王爷,就是为了让皇后和赵承业放松警惕。这次跟着你们,一是想借玄卫营的线索找证据,二是…… 我知道柳轻寒的妹妹被关在天牢的‘蛇窟’,暗卫已经找到位置,能救出来。”

柳轻寒猛地抬头,声音发颤:“你能救我妹妹?”

“前提是,我们得先让陛下看到真相。” 萧允翊看向众人,目光扫过苏凌薇的药箱、谢惊尘的短剑、揽月的机关盒,“现在,我们有三个筹码:一是兵器窝点的实证,二是皇后毒杀母妃的证据,三是柳轻寒妹妹这个证人 —— 只要把这三样摆在陛下面前,赵承业和皇后就翻不了身。”

林墨点头赞同:“玄卫营还有十几名旧部在京城,我可以联系他们,帮暗卫控制窑厂,防止赵承业毁证。”

“我来配‘醒神散’!” 苏凌薇立刻打开药箱,“赵承业肯定会派死士反扑,这药能让我们保持清醒,还能解他们的毒。”

揽月也攥紧机关盒:“我做‘连环锁’!把窑厂的出口都封了,让他们插翅难飞!”

谢惊尘看着眼前凝聚起来的众人,握紧了短剑:“我和暗卫去救柳姑娘的妹妹,再引陛下去窑厂 —— 允翊,你以王爷身份求见陛下,就说发现了青铜阁的秘密,让他务必亲自去查。”

萧允翊点头,从暗卫手中接过一枚鎏金令牌:“这是父皇给我的‘监国令牌’,紧急时能调动京郊禁军,以防万一。”

计划既定,众人立刻行动。苏凌薇配药时,谢惊尘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没想到允翊藏得这么深。”

“他只是把恨藏在了点心和笑容后面。” 苏凌薇递给他一瓶醒神散,指尖与他相触,“这次,我们不能再输了。”

谢惊尘点头,将药瓶收好:“放心,我会护着你。”

夜色渐深,西郊窑厂的火光突然亮起 —— 是揽月和林墨的信号,暗卫已经控制了外围。萧允翊带着皇帝的御驾赶到时,正撞见赵承业派死士往窑里搬炸药,想毁了兵器证据。

“赵丞相,好大的胆子!” 萧允翊厉声喝止,手中监国令牌举起,“禁军何在?拿下反贼!”

京郊禁军立刻围了上来,死士们见势不妙,举刀就冲。谢惊尘带着救出来的柳轻寒妹妹赶到,短剑一挥,就撂倒两名死士。苏凌薇扬手甩出醒神散,死士们瞬间动作迟缓,揽月趁机甩出连环锁,将他们困在原地。

赵承业见败局已定,突然拔出匕首,就要刺向皇帝:“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柳轻寒从人群中冲出,挡在皇帝面前,匕首刺中她的肩胛。“赵承业,你害了我妹妹,害了婉娘,今天该偿命了!” 她忍着痛,夺过匕首,反手刺向赵承业的大腿。

皇帝看着窑里堆积的兵器,又接过萧允翊递来的皇后私印绢布,气得浑身发抖:“赵承业!皇后!你们竟敢欺君罔上,谋逆叛国!”

禁军将赵承业押下时,宫里传来消息 —— 皇后见事情败露,已经自缢,死前留下遗书,承认了毒杀萧允翊母妃、勾结赵承业的罪行。

柳轻寒看着被救下的妹妹,泪水终于落了下来。萧允翊站在窑厂的火光中,望着远处的皇宫,脸上没了之前的沉稳,反而多了几分释然 —— 八年的伪装,八年的筹谋,终于为母妃报了仇。

苏凌薇和谢惊尘并肩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相视一笑。揽月拉着林墨的手,蹦蹦跳跳地说:“师父,我们赢了!以后再也不用躲了!”

夜风依旧吹着旧玄卫营的焦灰,却没了往日的悲凉。这场绝地反击,终究是他们赢了 —— 用筹谋,用信任,用藏在锋芒下的温柔,撕开了黑暗,迎来了光明。

第二十章残烬扫尽见清朗,江湖烟火续温情

京城的晨光终于洗去了连日的阴霾,赵承业的余党在禁军与玄卫营旧部的合力清剿下,不出三日便尽数落网。宫门前张贴的皇榜前围满了百姓,有人念着 “赵承业谋逆罪证确凿,判斩立决”,有人欢呼 “谢御史沉冤昭雪,追封忠烈侯”,更有襄阳来的百姓对着 “萧允翊王爷协查有功,赏黄金百两” 的字样,想起他当初护着糖人张大爷的模样,忍不住拍手叫好。

萧允翊站在皇榜不远处,手里捏着块刚买的驴打滚,却没像往常一样狼吞虎咽。暗卫轻声问:“王爷,皇后余党已全部看管,是否还要进一步追查?” 他摇了摇头,咬了口点心,甜香在嘴里散开:“不必了,母妃若在,也不愿见更多人流血。” 说罢,他转身往太医院走 —— 柳轻寒的妹妹还在那里养伤,他得去看看。

太医院的院子里,柳轻寒正帮妹妹梳理头发,见萧允翊进来,起身行了一礼:“多谢王爷相救。” 萧允翊摆了摆手,把手里的点心递过去:“给你妹妹的,宫里御膳房做的,比外面的甜。” 妹妹接过点心,怯生生地说了句 “谢谢王爷”,柳轻寒看着妹妹的笑脸,眼底终于没了往日的冷意:“玄卫营旧部我已经安置好了,他们不愿再涉朝堂,只想回江南种田,陛下也准了。”

萧允翊点头:“这样最好,往后你们也去江南吧,远离京城的是非。”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让幕僚把你们的过往都抹去了,往后没人会再提起青铜阁。” 柳轻寒望着他,突然笑了 —— 这个曾经被她当成 “天真王爷” 的少年,其实比谁都懂如何给人留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谢惊尘正陪着苏凌薇在御史府的书房整理遗物。书架后的密室里,他们找到了谢父当年藏下的完整手札,里面不仅有赵承业谋逆的实证,还有苏婉娘当年留下的信 —— 信里写着 “吾女凌薇,若你见此信,便知娘已去,勿念,只需记得世间尚有正义”。苏凌薇捧着信,眼泪落在纸页上,却笑着说:“娘,我做到了。”

谢惊尘轻轻搂住她的肩,指着手札最后一页:“我父亲说,玄卫营的初心是护百姓,如今我们做到了。” 窗外传来脚步声,揽月抱着个新做的机关鸟跑进来,后面跟着林墨:“凌薇姐姐!谢大哥!你们看我做的机关鸟,能飞到襄阳去呢!” 林墨笑着补充:“阿桔说要给襄阳的张大爷送消息,说我们都平安了。”

苏凌薇擦了擦眼泪,接过机关鸟:“那可得让它飞得快点,张大爷肯定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谢惊尘看着她的笑脸,突然开口:“凌薇,回青溪县吧,把回春庐重新开起来,往后我们就守着药庐,再也不涉这些纷争了。” 苏凌薇抬头看他,眼底映着晨光,用力点了点头。

三日后,萧允翊在城外的码头为众人送行。他给苏凌薇递了个药箱:“这里面是太医院的名贵药材,你用得上。” 又给揽月塞了个锦袋:“里面是机关术的图纸,我从宫里找到的,比你师父的还厉害。” 最后拍了拍谢惊尘的肩:“凌薇就交给你了,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派暗卫去青溪县‘请’你回来。”

谢惊尘笑着点头:“放心,不会的。” 揽月突然把机关鸟往天上一放,鸟嘴里掉出个小纸团,萧允翊接住一看,上面写着 “萧公子,你藏在袖里的牡丹糕,我早就看到啦!” 气得他跳着喊:“揽月!下次我去青溪县,一定要吃垮你的点心!”

小船缓缓驶离码头,苏凌薇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挥手的萧允翊,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谢惊尘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在想什么?” 她笑着摇头:“在想,往后的日子,应该都是甜的了。”

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回春庐的草药香,江南的烟雨,机关鸟的翅声,还有身边人的温度,都成了这场纷争过后,最温柔的烟火。那些藏在假面下的恨,埋在密信里的痛,终究被正义与温情化解,只留下江湖与人间的清朗,在岁月里慢慢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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