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三毛钱的符..."
"管用就行!"姜晚不由分说,将符纸拍在入口边缘。令沈厌惊讶的是,那些青色细丝竟然真的退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一般。
沈厌挑眉:"...过期朱砂?"
"加了一点黑狗血,"姜晚得意地眨眨眼,"拼多多团购的,第二件半价。"
沈厌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跟紧我。"
地下通道比想象中要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腥味,像是陈年的丝线混合着某种草药。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油灯,火焰竟然是青色的,照得人脸惨白如鬼。
姜晚的拖鞋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光脚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冰凉刺骨,她紧跟在沈厌身后,注意到他的背影在青灯下显得格外挺拔,风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隐约能看到腰间别着的几件法器——每一件看起来都价格不菲。
"沈组长,"她小声问,"特调处的工资很高吗?"
沈厌头也不回:"专心点。"
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摆着一张石台,上面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全身缠满青色细丝,像一只作茧自缚的蚕。更诡异的是,那些细丝另一端连接着石室顶部——那里悬挂着十几个蚕茧般的物体,每个都有成人大小,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轻轻摇晃。
"那是..."姜晚的声音有些发抖。
"失踪的女工。"沈厌冷静得可怕,"过去三个月,有十三人报失踪,都在夜班..."
石台上的老人突然睁开眼睛,眼白完全变成了青色。他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人声,而是无数丝线摩擦的"沙沙"声,与此同时,顶部的"蚕茧"开始剧烈晃动,几缕细丝像活物般朝两人袭来!
沈厌迅速结印,一道金光从掌心迸发,将最先袭来的细丝斩断。但更多的细丝源源不断地涌来,像一张大网朝他们罩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沈厌低喝,金光大盛。
姜晚手忙脚乱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把A4纸符咒,胡乱撒向空中:"急急如律令!"
让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是,那些廉价符咒碰到青色细丝竟然发出"嗤嗤"的声响,像烧红的铁碰到冰水。细丝退缩的瞬间,她瞥见石室角落有一个小小的祭坛,上面摆着一个熟悉的物件——纺织厂的老式工牌。
"沈厌!"她第一次直呼其名,"工牌!那是媒介!"
沈厌反应极快,一道金光直射祭坛,工牌应声而碎,老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有细丝瞬间失去了活力,像普通线一样软软垂下。
顶部的"蚕茧"一个接一个裂开,露出里面面色青白的女工——都还活着,但气息微弱。
姜晚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我就说我的符有用吧..."
沈厌走过来,难得没有反驳。他盯着姜晚看了几秒,突然问:"你怎么知道'阴线借命'需要工牌做媒介?"
姜晚眨眨眼:"《民间邪术大全》,拼多多九块九包邮,要链接吗?"
沈厌似乎想说什么,石台上的老人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两人赶紧上前,只见老人身上的细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腐朽,而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退后!"沈厌一把拉开姜晚。
下一秒,老人的胸□□开,无数黑色细丝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一张模糊的人脸,发出刺耳的尖笑:
"晚了...已经开始了...线不够了...线不够了..."
声音戛然而止,黑丝化为灰烬飘散。石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昏迷的女工们微弱的呼吸声。
姜晚和沈厌面面相觑。
"这老头不是主谋,"姜晚打破沉默,"他只是个'织工'。"
沈厌点头:"有人在用纺织厂做掩护,进行大规模的'阴线借命'。"他顿了顿,"而且,从刚才的情况看,这个仪式已经进行到后期了。"
姜晚突然想起什么,跑到祭坛废墟前翻找,从工牌碎片下抽出一张几乎被烧焦的纸条,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字:
"...需要更多...第七个..."
她抬头看向沈厌:"这不是第一个地点,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沈厌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老周,带人来城东纺织厂,有十三个幸存者需要急救。"挂断后,他看向姜晚,"你..."
"日结200,包饭。"姜晚立刻接话,"这次算加班吗?"
沈厌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先回去写报告。"
走出纺织厂时,天已经黑了,姜晚光着脚站在路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手。
低头一看,是沈厌递来的一张百元钞票。
"饭钱。"他目视前方,语气平淡,"明天早上八点,特调处。"
姜晚咧嘴一笑,接过钱对着月光检查真假:"沈组长,你人还怪好的嘞。"
沈厌没理她,但姜晚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耳尖在路灯下似乎有点发红。
月光如水般往下泼洒,沈厌突然回头:"你的符...不是普通的A4纸吧?"
"复印纸,比A4贵五毛。"姜晚眨眨眼,咧嘴一笑,又掏出一叠符纸,"还要吗?"
沈厌:“.........”
当上车坐回宽敞的座椅的时候,姜晚满足的喟叹了一口气,浅浅打了个呵欠,脚无意识的在贵重的脚垫上蹭了蹭,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大猫:“沈大组长,来的忘记说了,你的车技很好。”
夜色沉沉,所以姜晚没有发现,沈大组长的耳朵又红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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