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来救他做什么?

“孟望舒!我爹都活了半辈子了!上回比武那太阴神女差点要了我的命去,现今你居然要她来做我后娘!

我娘虽然走得早,却也是极疼我的,我可不愿意再管别的女人叫母亲!”

听见自己的建议,那位鲛人世子果然连眉毛都竖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可现今这个形势,你若是不肯叫她一声母亲,便要叫她女儿一声娘子!左右和亲的主意是你爹提的!便让他替你成亲又有什么不对!”

为了权势和自己贪恋多年的宝座,便要献祭儿子的婚姻和一生的幸福,真是自私至极。倒不如他自己去好了,还能亲自娶上神女,在王座上过几年威风凛凛的好日子呢。

想到这儿,小狐狸更是觉得自己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她愤愤不平的皱皱鼻子,开始嫌弃起白少春的优柔寡断来,若是他就是宁死不从闹上天宫,那位只敢拿亲骨肉出气的代族长想必也不敢真的怎么样!

望着身边的爱人,又露出了那个熟悉的表情,皱着鼻子撅着嘴轻轻摇了摇头。陆伯都只觉得想笑,她自小就是这样,遇见什么打抱不平的事情,若是对方不买账,就要做出这个嫌弃的样子满脸都挂着不被理解的委屈和不岔。

“倒不如我去一趟玉蟾宫,同你爹好好说说。

昆仑如今事忙,三界又不太平,我日日忙得焦头烂额,倒不如我和他签个契约,如果你代持月族族长满五年,事事都料理得当,我便去求父君和天帝,将族长之位正式移交给你,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说出这话的人,心里是仔细思量过的。这个鲛人世子从前虽然讨嫌得很,从小到大也没少惹祸。可是武艺和灵力却一直是神界平辈里出挑的,天资也高。

更何况,说到根儿上对方也是正经的月族后裔,族长之位交到他手里,既不会旁落,也能安了那位鲛人代族长的心,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反复折腾这个儿子反复出头争宠,还要少惹不少乱子。

这么多年来,母亲和外祖的所为,实在是欠了鲛人许多,那父子俩更是少时因为流言蜚语,被关在山顶偏院好几年,后来父君想尽了办法,才把他们救了出来。

若是一个月族族长之位,能稍稍抚慰一下那位代族长,这位表弟也能真的成器,他倒是没什么不肯的。

听见这话的白少春眼睛像被点亮的火把,在夜里亮晶晶的发起光来。周围的人见年轻的昆仑山神想出了法子,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几人相处了这些日子,都和这位鲛人世子处出了些感情,自然不希望他真的被拿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和婚。

在大家都是一脸欢喜的时候,孟望舒却偷偷伸手拉住了心上人的手,脸上爬满了担忧,她知道这种时候能救白少春的人只有身边那位幼时就拿到了族长之位的神君。

她更知道,这种时候,若他真的抛下这事不管假装不知道,两人都无法心安。可她更无法不心疼他,那位代族长一向阴险狠戾,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道给他使了多少绊子。

虽然青丘和那位代族长打过的交道不多,她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不甘和恨意。只可怜那位鲛人世子摊上了这么个利欲熏心野心勃勃的父亲,更可怜陆伯都小心翼翼避而远之了那么多年,现今还是不得不低下头去求他。

“我先送你回去,等你到了青丘睡下了。我再回神界,月族到底是我的地盘,你别担心我。”

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的担心,身侧那个肩上压着一堆破事的人,倒反过来安慰起她来。有熟悉的吻落在眉间,也有习惯了的那双大手环在腰间,心里有些焦灼的孟国主到了这一刻才算心安下来。

从江都回青丘的路算不上远,在路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一对小情人却只希望飞马能跑得更慢些。等到回了含真殿,习惯了对方每次都只把自己送到门口的小狐狸,佯装轻松地蹦进屋里就准备转身关门。

不料门关到一半,却被那双熟悉的大手按住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吗?我说了,我等你睡了再走。”

高大的身影灵巧地闪进了门内,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桌边。被那双灼热的眼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孟望舒解了斗篷老老实实地挨着他坐下,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好,只好伸手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慢慢转着喝。

“怎么我在就不好意思梳妆了?

不如我今天替你的侍女服侍孟国主一回?”

手里的杯子转瞬就被拿走放到了桌上,本来就害羞的人也被一把抱起放到了新上任的腿上,从小到大,这位年轻的神君都是个冷静持重的,反倒是她热情又主动得多。

今夜头一次对方不管不顾起来,倒叫一向奔放的小狐狸害羞了起来。她低下头环住陆伯都的肩颈,一言不发地任由对方把自己抱到了梳妆台边,拆起头上的钗环来。

“国主,洗澡水的热水烧好了,要我进来给您蓖头发吗?”

门外的侍女等了许久,里面向来活泼的国主才含混不清地答道:

“我先歇下了,你叫人把热水送进来就出去吧。”

与她耳鬓厮磨的神君抬手粗暴地拉下了帷幔,送水的侍从关门声才刚响起来,就有一声压抑的娇喘从描着金色九尾纹样的帐子里传了出来。被心上人压在身下的孟望舒只觉得被自己被一股滚烫的岩浆裹住了全身送到了山巅,只能紧紧用手抱住对方的背,才不至于从那无边际的快乐里跌落下来。

过了良久,把头埋在小狐狸香汗淋漓的颈窝里歇了一会儿的人才抬起头,在那张花瓣一样的嘴唇上流连了许久也舍不得放开。

“想到一会儿你就要走了,我就怪舍不得的……那个鲛人族长素来是个难缠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应付?”

浴桶边的白纱帘里全是升腾的水汽,隐隐约约从缝隙里露出一截比白瓷还细嫩的胳膊,再往上,就是那张整个青丘最美的脸,此刻正撅着嘴把头枕在胳膊上。

她身后的年轻山神正笨拙地用梳子蘸了玫瑰油一点点蓖着那一头如云的秀发。听见带着几分撒娇的抱怨声后,又低头把吻密密麻麻地印在小狐狸白嫩的肩头:

“你不必操心这些,你只管好好在青丘呆着,等我过几天来接你回昆仑看新造的园子。”

自知此事再说下去也没有转机的人被肩膀上的酥痒逗得咯咯笑出了声,转过头捧住那张爱了好多年的脸,又深深地吻了上去。

窗外的下人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屋里叫人听了脸红耳热的声音直到深夜也没有停下,等第二日的日头都快下山,在床上昏睡了一天的孟国主才悠悠醒转过来,床上只剩下她一人,除了浑身的酸胀和陆伯都留在她枕边的一枚玉佩,整个屋子与平日并无不同。

知道心上人已经前去玉蟾宫的人懒懒的起身走到床边,裹紧了身上的外袍,望着远在天边的一片白云,悠悠地叹了口气。

“难为神君如此宽宏,为了阻止这门婚事,竟然想出以五年为期,想要想让族长之位的主意。

只可惜陆上神恐怕误会了,少春昨夜已经回到了宫里,答应了和婚之事。我向您担保,婚约不会影响日后比武的公允,族长之位,若是无更贤能者能胜任。

也断然不会有人逼神君让贤。”

这位鲛人代族长的态度倒是没有出乎昆仑山神的意料,他一大早就从青丘赶了过来,放低姿态同对方谈了许久,对面却始终是铁板一块。

来来回回都是一些客气的推诿,核心的意思却依然是能通过和婚解决的事儿,他一点功夫也不想多费,却狠狠地将他拒之门外。见这位年轻的神君坚持得很,迟迟不肯离开。

他甚至把脸上新添了几处淤青的白少春叫了出来,逼着不敢吭声的儿子点头表态自己同意了这门婚事。望着昨日还对他前来相救取消婚约抱有希望的那个少年,今日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像一具死了心的提线木偶般呆坐不语的朋友和那位对族长之位势在必得的代族长。

心里明白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转机的陆伯都,只好起身告辞往昆仑走,此计若是不通,他只能令想法子。那位太阴神女向来鲜少露面,两族间向来形同陌路,从她身上入手显然也行不通,看来这事,比他原先想的还棘手。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思念着小狐狸的人直到走到山脚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家,只好慢悠悠地抬起腿朝着神殿走去,脑子里却依然是方才神殿里那个嘴角淤青不敢说话的鲛人世子。

“上神,江都的孟宫主赶来寻您了,只是他身上瞧着有伤没好透,在大殿里等了没多久,便昏了过去,医官已经瞧过了,现在想来应该是该醒了,就在偏殿等着您。”

听见孟以冽这位稀客来了昆仑,方才还晃晃悠悠的人立刻一路小跑赶进了偏殿:

“以冽,你怎么来了?前些日子伤的那样重,有事也该遣人来寻我才是,非得亲自来一趟做什么?”

床上脸唇都是一副惨白颜色的人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挣扎着爬下床行了个大礼,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伯都,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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