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他怎么样了?伤得可严重?真不用给郭老瞧瞧?”
看见闺女归来时一脸疲惫,梁素华是既疑惑她做了啥能累成这样又担忧肖恒那臭小子该不会伤得很严重吧?到底是闺蜜留下来的遗孤,她已然把肖恒当成自家孩子看待。
“娘你别担心,他那伤口看着是狰狞可怖,好在他底子好,刚刚给他上了药,养个几天就生龙活虎又是一条好汉了。”
“那就好,”梁素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咱们就天天给他送饭菜去,让他好好趴着养伤,能不动就别乱动,不然伤口又得撕裂。”
“我也是这个意思。”丁娴笑,“到时候就让文川给他送饭去,顺便还可以伺候他擦洗身子。”
“儿子你的意思呢?”梁素华问丁文川。
“愿意愿意我愿意!”
肖恒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丁娴走后他就趴着睡着了,到底是半夜进山救人又因救人受伤,这趴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翻身下床的时候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抽抽,看来是近两年都没怎么受伤,那滋味竟忘得差不多,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真是既熟悉又酸爽。
打开门,门外只站着一个丁文川。
两人走进屋里,丁文川把篮子里的碗碟一一摆在饭桌上,有大胖馒头、清粥小菜和鱼汤。
为了给肖恒送饭,丁家是提早吃了午饭,丁文川也不急着回家,就坐在饭桌前看肖恒吃饭。
“一起吃点?”肖恒问。
丁文川摇头:“我是吃饱了才给你送饭来的,姐姐说不要打搅你休息,所以只给你送了午饭。”
肖恒笑,这丫头还真了解他,别说,若是早上丁文川送早饭来他还真吃不下,吃饭和睡觉他选择后者。
在肖恒吃饭的时候,丁文川是盯着他身上的绷带欲言又止,难道姐姐就是这样给**着上身的肖大哥上药的?而肖大哥就是这样**着上身与姐姐相处的?这这这……这样不好,孤男寡女的……
“怎么了?”肖恒被丁文川盯得好不自在。
“……今早肖大哥可是这样裸着上身与姐姐相处的?”
“啊。”上药啊,不光着怎么上药?
“我、我觉得这样不妥,”丁文川一脸纠结,声音越说越小声,“她毕竟是个姑娘家……”
他也知道重新醒来的姐姐和以前确实不同了许多,尤其在与肖大哥相处这方面,她似乎是真的没考虑过任何有关闺誉的问题,平时是他们几个都在无所谓,可今早就他们两人,肖大哥还衣冠不整的……
他小大人般轻叹一口气,他姐姐没有这方面的觉悟怎么肖大哥也没有呀?
经丁文川这么一提醒,肖恒是猛的虎躯一震,是呀,丁娴可是个姑娘家!
兴许是丁娴给他的感觉过于豪爽,不似一般女儿家的娇羞扭捏作态,两人的相处又实在过于自然舒服没压力,加上被她那句英雄儿女不拘小节给洗了脑,弄得他一时间还真就忘记了她是个需要避嫌的姑娘家……
“是肖大哥的错,”肖恒苦笑,“日后我会注意的。”
“我、我的意思是……”丁文川自己也很苦恼,一方面他希望肖大哥能成为自己的姐夫,一方面他又是真的觉得男女授受不清,毕竟肖大哥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姐夫。
“你做得对,”肖恒放下碗筷,拍了拍丁文川的肩膀笑,“以后也要像这样保护自己的姐姐,有什么就大胆说出来,这次确实是我失了礼数,日后我定会注意。”
思及此肖恒不由得再次惋惜,丁娴若是个男儿身就好了,他们一定可以成为好兄弟,可惜,实在是可惜。
下午,王氏左手挑着一刀五花肉右手抱着一坛酒领着王大勇来到丁家。
“怎么了这是?”梁素华不解。
王氏笑:“我家老王说了,这五花肉是猎人李托他送给肖恒作为谢礼的,只是一来肖恒受伤,二来我这厨艺实在拿不出手,”说到这王大勇是直点头,气得王氏给了他一脚才继续道,“所以想请姐姐做好了给他送去,另外这酒是送给你的,不是我说,姐姐家的酒实在是太淡了喝起来嘴里没味。”
听她这么说梁素华也不跟她假客气,让儿女把东西接过来嘴里道谢:“那就谢谢妹妹的心意了,改天儿得空记得来喝一杯。”
“那必须的,”王氏也咧嘴大笑,她就欣赏梁素华的性格,这朋友她是交定了,转头问儿子,“你呢,是跟我回家还是……”
“待会儿我是要去看望我肖大哥的,”王大勇往丁文川身边一跳,“不跟你回去。”
“得得得,去吧去吧,一天不见你肖大哥就魂不守舍的,看你以后怎么找媳妇!”
王大勇被自己的亲娘逗得满脸涨红,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把大家给逗乐。
“刚好我们待会儿也要去肖恒家,就让大勇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那就麻烦丁家姑娘帮我照看这个臭小子了。”
“瞧你这话说的,咋这么客气。”梁素华笑。
送走了王氏,丁娴领着丁文川和王大勇在路口与刘福生碰头。
这三人是肖恒的忠实迷弟,知道肖恒受伤都担心得不行,除了丁文川他们两人还没得去探望。
一路上王大勇给大家说起昨晚王屠夫一行人在山上救人的经过,尤其是肖恒救人的瞬间,尽管他也是从自家亲爹口中听来,可他叙述时眉飞色舞的就跟亲眼所见一样,连丁娴都听得那叫一个过瘾,觉得大勇这孩子若是做个说书人怕也是前途无量的。
又是一阵敲门声,肖恒打开房门,这回眼前是整整齐齐的站着四个人。
“肖大哥!”三个小少年迎上去把人围着关心的问,“你的伤咋样了?”
自己受个伤还能得到三个小家伙的惦记和关爱,肖恒心头一暖:“没啥大事,别担心。”
丁娴皱眉让他把身子转过去,待看见他身后的衣服已有血水浸出来的痕迹是冷下小脸:“让你好好躺着不听,瞎乱动了是吧?伤口裂开了是吧?都不觉得疼的是吧?”
听见丁娴的冷言冷语肖恒是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敢反驳,这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是事实,至于怎么弄的,他不想说。
“还愣着干啥,进屋去呀,我这就给你重新上药。”
此话一出,除了王大勇和刘福生,肖恒跟丁文川的面色是耐人寻味,两人相视一眼,肖恒不由得赶紧出声相劝。
“真的不用麻烦丁姑娘了。”
“反正也麻烦过一次现在才客气?”
“……”
还是丁文川急中生智:“姐!我觉得你可以教我们帮肖大哥上药。”说完随即给两个小伙伴使眼色,他们三个从小一起玩,彼此的默契简直了,王大勇尽管一脸懵圈但也先应和了再说。
心思细腻的刘福生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丁文川的用意:“是呀,还请丁家姐姐教我们如何给肖大哥上药,这样日后也方便些。”
冰雪聪明如丁娴一看丁文川跟肖恒那不自然的神色也很快猜中他们的心思,顿时就被气乐了,这些个男人还没有梁素华一个妇道人家豁达呢。
为了顾及他们的面子和尊严,丁娴也不争:“这样也好,若是以后大家不小心受了伤也晓得如何处理。”
在丁娴的指挥下,王大勇用木盆打水给肖恒擦洗身子,丁文川手拿绷带候着,刘福生负责上药。
拆掉绷带,待他们看见肖恒背上那狰狞可怖的伤痕时是不由得惨白了小脸。
丁娴坐在凳子上背对他们说:“大勇记得轻些擦,小心别让伤口沾到水。”
这对于粗枝大叶的王大勇来说简直就是技术活,他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的帮肖恒擦拭后背,紧张得满头大汗,生怕把他家肖大哥给弄疼了。这要是给王屠夫看见准要哭晕在茅房,他还没得享受过王大勇的伺候呢!到底谁才是他亲爹!
相比之下负责上药的刘福生是果断得多,尽管是第一次上药,药粉撒得也不够均匀,不过他的手法丝毫没有犹豫。
最后是上绷带,聪明伶俐如丁文川,稍早就观察了肖恒解绷带的手法,这会儿亲自上手竟也能学得七七八八。
等他们终于完成各自的任务,三个小少年是坐在凳子上擦汗喘息。
“诶诶诶,肖大哥穿好衣服了没有呀,姐姐我要转身啦,待会儿别又说我占你便宜。”
肖恒的伤被三个小少年处理得非常不错,丁娴很满意,并表示接下来这几天给肖恒伤口换药的活就由他们三人负责,她才不稀罕呢,她乐得清闲呢。
回家的路上,在岔路口与王大勇和刘福生分别后,丁娴决定跟丁文川讲讲道理。
“文川呀,你是不是很介意今天清晨我给你肖大哥伤口上药的事情?”
“嗯,”丁文川声音闷闷的,“当时你们孤男寡女的,肖大哥又**着上身,这要是被人传了出去对你不好。”
“可是讲道理,”丁娴语重心长道,“你也看见你肖大哥的伤是伤在后背,那个位置你说他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得了吗?”
丁文川抬头看她,表情有些恍然,他只顾着丁娴的闺誉没有意识到肖恒受伤的地方在背上。
“再说你也看见他那伤口有多深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我没能及时给他处理,万一伤口感染发炎了怎么办?”丁娴轻摸丁文川的后脑勺,“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姐姐哪能不知晓,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这些世俗的阻碍,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英雄儿女不拘小节,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若非你肖大哥伤在后背无法自己处理,我又怎会与他单独共处并面对他**的上身?你肖大哥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就是我愿意你肖大哥也不允许不是?再说了,你想想,除了今天清晨我可有与他单独共处过?”
丁娴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在丁文川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还真不止今早与肖恒单独共处过,若是被她这思想保守的弟弟知道她还明目张胆的看过他家肖大哥**着上身泡水不晓得会不会哭着跑去逼肖恒娶她。
丁文川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不懂事的孩子,他冷静的思考丁娴的话很快就释然了,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对丁娴道歉:“姐姐对不起,是我思想狭隘误会了你们,可是以后还请姐姐注意些,闺誉很重要的。”
“……姐姐以后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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