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元指尖抚过储物袋，感受着赤血龙纹果散发出的温热气息，心头总算踏实了几分。
方才强行催动混沌珠虚影带来的虚弱感仍在四肢百骸间流窜，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连握着无锋的手都微微发颤。
但她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甚至饶有兴致地环顾这片被炸得面目全非的盆地。
那双灵动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寻宝者特有的光芒，不肯放过任何可能的收获。
“别找了。”离渊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无奈，像是在看一个执意要捡光地上所有漂亮石子的孩童。
“此地经此一爆，灵脉根基已损，灵气溃散。除了那几头凶兽的残骸，已无甚价值。”
姜元元闻言，精致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不情不愿地撇撇嘴，小声嘀咕：“真是败家，那么大的爆炸，得毁了多少花花草草，说不定里面就藏着什么宝贝呢……”
话虽如此，她还是迅速打起精神，朝着正在待命的魔卫们挥了挥手，声音清脆地指挥道：
“快快快！都别愣着了！那些鳞甲、利爪、兽核，能剥下来的都别放过！小心点，别弄坏了！这些都是上好的炼器炼丹材料，浪费可耻！”
影煞下意识地看向离渊，见自家尊上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这才沉声应道：“是，娘娘。”
随即带领魔卫们，如同最精密的器械般开始高效地处理起凶兽残骸，剥取有价值的部位。
离渊缓步走到姜元元身侧，目光落在她依旧缺乏血色的脸颊上。
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强行催动混沌珠碎片，滋味不好受吧。”
“你怎么知道是混沌珠碎片？！”
姜元元心中猛地一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霍然转头看向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周身原本因虚弱而略显萎靡的气息骤然绷紧，如同出鞘的利剑。
混沌珠之事，是她埋藏最深的秘密，是连她那位看似不靠谱实则眼力毒辣的师父玄诚道人都未曾完全窥破的底牌！他怎么会知道？
离渊迎着她那充满警惕与审视，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神色未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完整的混沌珠，乃开天辟地之初诞生的混沌至宝，蕴含造化之机，掌混沌之力。若是在你身，方才那等程度的能量爆发，莫说让你气息紊乱，便是连这方秘境能否完好留存都未可知。”
他顿了顿，那双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秘密的寒渊之眼，静静地凝视着她，“而且，本座追寻混沌珠的踪迹，已有数百年。”
数百年？！
姜元元心头巨震，如同被惊雷劈中，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无锋冰凉粗糙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竟追寻了数百年！难道……难道这场看似荒诞的仙魔联姻，从一开始就与混沌珠有关？自己是何时暴露的？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针对她的局？
“放心，”离渊似乎总能轻易看穿她心中翻腾的思绪，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让人心神稍定的力量。
“本座若真想强取，你活不到现在。”
这话说得实在是不中听至极，带着魔尊特有的傲慢与直接，但奇异地，却像是一盆冰水，浇熄了姜元元心中骤然升起的恐慌与敌意。
她不得不承认，离渊说得是事实。
以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若真要不择手段地夺取混沌珠碎片，自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绝无可能像现在这般还能站在这里与他讨价还价，甚至拆了他的演武场。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警惕并未完全消除。
姜元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接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她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如同最精明的商人，在评估着这场交易的价值与风险。
“合作。”离渊言简意赅，直接抛出了他的目的，“混沌珠碎片并非凡物，其内蕴含的混沌之力远超你现今修为所能驾驭。
以你如今之力，强行催动，轻则如现在这般元气大伤，重则遭其反噬，损伤道基，甚至……可能因其散逸出的本源气息，引来一些蛰伏已久、麻烦无比的存在。”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荒芜的戈壁，意有所指，“与本座合作，你可获得魔界的庇护，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能更安全、更有效地探寻混沌珠背后的秘密，以及……其他碎片的下落。”
姜元元眯了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只权衡利弊的小狐狸：“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魔尊的更不可能免费。
“日后若有机缘，集齐混沌珠，需借本座一用，了却一桩旧事。”
离渊看着她，开出的条件听起来出乎意料的简单，“在此期间，魔界的资源，包括但不限于库房典籍、情报网络、乃至修炼秘境，你可酌情调用。”
这条件……听起来似乎并不苛刻？甚至对她而言，利远大于弊？姜元元心中飞快盘算着。
离渊那恐怖的实力，以及魔界庞大资源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确实是她这个目前“负债累累”、还被仙界某些人惦记着的孤家寡人极度需要的。
至于集齐混沌珠？她自己都觉得虚无缥缈，希望渺茫。
用一个遥远得近乎虚幻的“可能”，换取眼下实实在在的庇护和资源，这笔买卖，似乎……做得过？
但多年的历练让她深知人心的险恶。“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姜元元依旧保持着最后的警惕，没有轻易松口，“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背后打着什么算盘？”
离渊闻言，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让他冷硬的轮廓瞬间柔和了些许，却更显高深莫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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