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以为你那源源不断的‘研究经费’，还有方才那份‘私人补给’，是从何而来？魔宫库房，并非善堂。
本座若当真对碎片有所图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迂回行事？”
姜元元顿时语塞，想起了那枚能让她在库房外层“为所欲为”的黑色指环，以及那个沉甸甸、装满了魔晶和保命物资的储物袋。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狗男人虽然平日里抠门了点、**了点，但仔细回想，除了在经济上对她进行“制裁”外，似乎……还真没对她使过什么阴险下作的招数？
反而在她需要的时候，总能提供恰到好处的支持。
这种认知让她心情有些复杂，像是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总是一副冷冰冰模样的魔尊。
“……行吧，看在你还有点诚意的份上，暂且信你一回。”
姜元元权衡再三，终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松了口。
但她立刻又竖起一根手指，强调道：“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之前的战利品分配规则不变！该是我的，一颗果子都不能少！”
离渊看着她那副“谁都别想占我便宜”的财迷模样，眼底那丝几不可查的笑意终于蔓延开来，虽然浅淡，却真实存在。
“可。”他应允得干脆。
两人这边旁若无人地低声交谈，虽偶有争执，但那种无形的默契与氛围，却绝非简单的联姻关系所能解释。
远处，正准备带人离去的凌霜剑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那双常年覆霜的眸子里，疑惑与凝重之色更深。离渊与姜元元之间，绝非外界传闻那般水火不容。
他们究竟在密谈什么？内容是否与那惊鸿一现、又迅速消失的混沌珠虚影有关？仙魔联姻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压下心中翻涌的波澜，知道此地凶险，不宜久留，更不宜与离渊等人再起冲突。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姜元元，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不再犹豫，袖袍一挥，便带着一众凌霄殿弟子，化作数道冰蓝遁光，迅速消失在戈壁尽头。
混沌珠碎片现世的消息，事关重大，必须尽快、且隐秘地带回仙界。
待凌霜剑仙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离渊对肃立一旁的影煞吩咐道：“清理掉我们留下的所有痕迹，确保无误后，撤离此地。”
“遵命，尊上。”影煞领命，立刻指挥魔卫们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
姜元元看着魔卫们高效地忙碌，又偷偷瞄了一眼身旁气定神闲的离渊，眼珠转了转，忽然凑近了些，几乎要挨到他的手臂，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问道：
“喂，你说……这万法寰宇秘境这么大，来历又这么古老，里面……会不会还藏着其他的混沌珠碎片？”
离渊垂眸，看着突然凑近的女子。她仰着脸，秘境那诡异的光线落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里，此刻清晰地闪烁着对未知宝藏的渴望和跃跃欲试的光芒，纯粹而生动。
“或许。”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混沌珠碎裂之后，碎片散落诸天万界，无踪可循。
但理论上，碎片彼此之间确实存在某种玄妙的感应。
你既已得其一，并初步炼化，若真有其他碎片存在于这秘境之中，且距离不算太远，你应能有所觉。”
姜元元闻言，立刻来了精神。
她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仔细去感知那枚沉寂在丹田深处、缓缓旋转、散发着微弱混沌气息的碎片。
时间一点点过去，四周只剩下风声和魔卫们细微的动静。
她努力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波动，然而……除了自身仙元的流转和混沌珠碎片本身固有的、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息外，再无其他特别的感应。
片刻后，她有些失望地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我自己这块，毛都感应不到一根。”
“机缘未至，强求无用。”离渊对此似乎并不意外，语气依旧平淡，“混沌珠乃天地至宝，自有其灵性，非大机缘、大气运者不可得。
先离开这里，秘境广阔无边，危机四伏，也机缘遍地，未必没有其他线索。”
姜元元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寻宝这事儿，确实讲究个缘分，急也急不来。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朝着还在处理凶兽材料的魔卫们喊道：“动作再快点儿！咱们还得去找下一个宝藏呢！”
很快，战场彻底打扫完毕，所有有价值的材料都被分门别类地收好。
离渊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带着众人，朝着赤色戈壁的深处继续前进。
姜元元安静地跟在离渊身侧，一边默默调息，催动仙元滋养着因透支而略显干涸的经脉，恢复着消耗的元气，一边暗自思忖着与离渊达成的这份“合作”。
福兮？祸兮？
目前看来，似乎是利大于弊。有了离渊和魔界这层庇护，她至少不必再独自面对可能因混沌珠而引来的未知危险，也能获得更多资源加速修炼。
但离渊的目的真的仅仅是为了“了却一桩旧事”吗？那会是怎样的一桩旧事，需要用到完整的混沌珠？他追寻混沌珠数百年，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眼下信息太少，难以判断。
姜元元甩甩头，将纷杂的思绪暂且压下。无论如何，提升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之道。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应对一切变数，才能在未来的任何谈判或博弈中掌握主动权。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储物袋里那两颗温热的赤血龙纹果，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能量，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得尽快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这宝药炼化吸收才行。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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