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看到了什么，这么疯疯癫癫的。”青渠在她手里小声吐槽。
闻行云解释：“他看不见。”
“欸，我说的可不是这种看见，是那种更高维度的看见。”
闻言闻行云转头看着郁知晓缩成一团的身影，若有所思。
青渠：“所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先在这悠闲的睡一晚，再吃个早饭，会有人主动来找我的。”闻行云伸了个懒腰，准备入乡随俗，随便找个地方躺着。
一直靠在墙角没动静的小白，低头缓声问：“你的腿还痛吗？”
“咋，你能使用魔仙堡之力让我现在就好？”她找了块干净地，用黑袍子裹住全身，拉上兜帽遮住脸，缩起来准备开睡。
小白移动到她旁边，歪了歪头：“什么是魔仙堡？”
守卫熄了房间，整个房间很暗，只有布帘透出的走廊灯的光。
“一个有魔仙女王的地方。”
“魔仙女王？”
听着熟悉的名词，闻行云有些想现实世界了，那种安稳平静的生活好像在离她远去。
她翻了个身，背对小白闷声道：“不告诉你，我要睡觉了。”
她刚闭上眼就听见一整稀稀疏疏响起，伴随着青渠压低声音的质问：“你干嘛？放我下来……”
翻书的声音传来，她听见小白用他那缓慢无比的声调小声道：“前言，神经一书的存在是为写录诸神，以凡人的视角汇集神明的信息与形象，类似于我曾经阅读过的山海经一书……”
原来是在念睡前故事，闻行云放下心来。
“第一章，登楼所见。”
“第一节，此楼有灵，多方打听【包括不限于黑战场招魂询问，请教旧村新娘等】此灵随心而动，可以变为楼里的任意一人物，一神可化作千相，不断注视着每一个登楼的人，目的未知，本相未知，这么厉害的话就叫祂楼主好了……”
闻行云的眼皮变得沉重，在小白催眠的嗓音中睡了过去。
……
闻行云是被走动声吵醒的，一看手表6：50。
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睡得这么香，她腿好了不少，整理好着装，回头就看到小白靠着墙还在睡霜白的睫毛一颤一颤，像个沾满灰的天使，青渠掉在一边。
“小妹妹，快去洗漱一下，等会要吃早饭了。”朝阳在布帘出口叫她。
“好，马上来。”
闻行云一掀开帘子，清晨的阳光充斥了走廊，有一队人被守卫带着往出口走。
“他们是去劳动？”
“是。”朝阳提了个红色的塑料桶，带着她到了洗漱池旁边排队。
五分钟后，闻行云洗了把冷水脸，从头清醒到脚，这没有牙刷，随意漱了漱口就帮朝阳提着水桶回去了。
“你腿脚好点了？”
“是，没有那么痛了，这桶水是……？”
“房间里有几个行动不便，给他们打点水。”
闻行云犹豫片刻道：“朝阳姐，可以跟你打听几个事吗？”
“你说，我知无不言。”
“在没有地所前，您是住哪啊？”
“我住所愿城，哦不，当时还叫消金城，大前年才改的名。”
闻行云不动神色：“消金城？我在书上都没见到过欸。”
“那个时候太乱啦，没有愿阶体系，整个城乌烟瘴气，随地大小抢，随地大小赌，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所以才被叫消金城，那个时候活下去都难，怎么可能有人记载。”
“诺萨和愿阶不是一直都在吗？”
“哪有啊，是大前年有外乡人进来打拼，建立了诺萨和愿介愿力，有了秩序管理和统一赌场，生活这才好一点了哩。”
“不过这个诺萨后面赌的越来越离谱，普通人根本没钱在城里住，都搬了出来。”
“我之前听说所愿城还被炸了？”
朝阳笑中带着无奈：“刚建立的地所干的呗，也算为民除害了，不过没想到现在的地所也变了。”
……
回到房间时，已经有人将饭桶扛了进来，小白已经醒来，一人装了两碗稀饭，坐在墙边等她。
“我不吃早饭，你给郁知晓吧，然后去朝阳姐那洗把脸。”闻行云坐他旁边打了个哈欠，心里已经对如何登楼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以至于精神放松刚醒就想睡个回笼觉。
小白听话的去把自己洗干净，回来继续劝饭：“这么早不吃饭，不到中午就会饿的。”
闻行云抱着青渠进入了回笼觉模式，没理他。
最后他把两碗饭都塞进郁知晓手里。
郁知晓懵了一下：“谢谢，不过一碗饭就够了。”
“你瘦，多吃点。”说完小白又坐回了闻行云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偶尔再关注一下她醒了没。
————
沉浸在早饭中的贫民窟并没有注意到来往的人群中混入了个不速之客。
灯回取下面具，眉眼冷淡，像是瞄准什么东西般，沿着走廊快速前进，黑袍在身后翻飞。
昨天围观过小白的围观群众，又再一次目睹了这个急匆匆的背影：“这咋又来了一个黑袍子？”
“看起来比昨天那个异端还要不好惹。”
“那可不，看这黑衣服大鹏展翅的样子。”
“之前那个住残疾区吧？”
“里面还有一个穿黑袍的腿脚不便，每次出来都是和那个胡老五家的招阳一起。”
“咋？”
“这女人凶得很勒，她那手臂就是自己断的。”
“我想起来了，之前胡老五死了，她弟嫌丢人拿着大刀过来逼她回去再嫁，她可牛了，抱着胡老五的尸体就往那么大的刀上撞。”
“这么猛，不过她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灯回对周围的言语并不在意，趁着守卫换班，一把掀开了残疾区的布帘。
坐在门口的朝阳一见他面生马上警惕了起来：“你是谁？来干啥的？”
“与你无关。”
灯回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呼呼大睡的闻行云，刚走到她面前就被一和他穿着一样黑袍的白发男人拦住。
两人就站在那对视，原本坐在一旁扣手指的郁知晓忽然抬起头来，像是被摄住般盯着二人喃喃：“这是一场伟大的会面……”
二人同时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郁知晓立刻闭嘴又开始发抖，甚至让人怀疑他的骨头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散架了。
闻行云是被手中的书给碰醒的，一见面就是这诡异神奇的场景。
她认出了灯回：“你们站着比谁高是吧？真不怕被守卫逮到。”
灯回和小白同时面对着闻行云坐下，灯回没有问她为什么逃跑到这，闻行云也没有问他身为登楼者的大祭司为何也摘掉了面具。
灯回直奔主题：“考虑如何？”
“我愿意和你一起。”
灯回毫不讶异地颔首，知道她还有话未说完。
“你放走我，不就是想让我亲自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改变吗？”
“现在我大概知道如何登楼了，说说各自的计划。”闻行云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容，摸出了那张从上了这层楼开始就给自己的身份卡，四指并拢往上面一划。
灯回也浅浅地笑了一下：“我想我们的计划现在是一样的。”
来不及了，每天多更点=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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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遇共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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