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好了?”
林昶应了一声,陆景宏又问,“好些了么?”又摘了自己的汗巾去给师父擦额头上的细汗,却为林昶嫌弃地躲开了,只拿了自己的手帕擦着问,“中间可有醒来?”。
陆景宏也浑不在意地收回了自己那不怎么干净的汗巾,摇头道,“没有,一点动静都没。”。
林昶过去摸了摸脉,又再拨开眼睛嘴唇,看了看瞳孔舌苔,再又侧头贴在胸背上听了听,将上边的针灸针拔了收起来,又渡了一半真气进去后,程又直的气息总算恢复如常了,只就是人还睡着没醒来,“没有什么大碍了,你出去催催汤药。”。
陆景宏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炉子上煨着的汤药,进来与林昶如先前一般喂了程又直喝了,又再将人安置稳当了,听是气息平稳如常,两人俱才松下一口气来。
这之后,陆景宏又再求恳了许多次数,才总算得了林昶的同意处理那身伤疮,拿了疮药和净水将那血迹斑斑的伤势子细处理过后,方又想起,“师父你饿不饿?永伯使人送了饭食进来,还用木炭温着呢,我去拿过来?”。
程又直午刻还喝了大半碗鱼汤,而想着拿了汤碗回去再食的林昶,却为陈扬这不速之客那么一搅和,就没来得及吃喝,一至此时,本来还不觉得,为陆景宏这么一问,却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去拿吧”。
陆景宏应了一声,出去拿了进来,拖过一张半膝高的桌案,将里边各样温热的饭菜摆陈在上边,擦拭了筷箸捧给林昶食用。
林昶接过筷箸,捡起鱼脍,吃了几口,见陆景宏却不动筷,便问其怎么不吃,陆景宏眼光闪了闪,低声道,“我不饿,师父——”。
林昶一看那脸色就知是在说谎,原因他大概也晓得,便就道,“有什么事情,吃完了饭再说,今晚还要守着你大师兄的,空着肚子可怎么行?夜里要是饿了,可没处给你找吃的去——”。
陆景宏低着脑袋想了想,“好”,继而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丝毫不像是个‘不饿’的样子,林昶看着不由一笑,“你这饿死鬼投胎一般,是多久没见过饭食了?”。
陆景宏听到这问话,因为那忽然事件而搁置下去的委屈情绪又再升腾起来,“你们将我一人丢在这里,那些小火者拿来的饭食,我也都不爱吃,就没吃过几顿。”。
说着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拿着颇是肮脏的袖子擦着道,“阿宏想念师父做的饭菜,可师父这几日都只给大师兄做了,都忘了阿宏了,分明你不是最宠着我么?”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应该,就忙忙解释道,“我不是说宠着大师兄不应该,大师兄是该被好好宠着的,可也不能完全忘了阿宏啊?阿宏虽然做了错事,不也打过骂过了么?气总该消了吧?怎么能不要我了呢?就连饭都不给吃——”。
分明陆景宏满脸都是委屈怨艾,哭诉得更为尤为可怜,林昶听着却是出声一笑,屈起食指将脸颊上那颗最大的泪珠揩去了,“这么可怜啊?”。
陆景宏本是连连点头,却立时反应过来,“师父,你怎么还笑我?”。
林昶忍住了笑道,“没笑你,没笑你。”见人分明不信的样子,瞪了眼睛一副要跟他‘论道’的样子,立时打断了他的下一步作为,“快些吃吧,饭菜都凉了。”。
陆景宏也觉得吃饭才是要紧事,就也放弃了‘论道’,并无形象地快速吃完了,才又收拾起来放回去了。
“是大师兄有什么新情况么?”
林昶本来趁着陆景宏不在的时刻,偷偷用一边臂肘撑着床沿,按抚着麻木无觉的膝盖,以使其稍稍得以缓息,却不想陆景宏回来的极快,便就立即佯作出个察探程又直脉象的样子,听是陆景宏这么问,有些不自在地一咳掩饰过去,“无事,我就是再探探脉象,确认一下情况。”。
陆景宏于此倒也毫不怀疑,只就几步走过来,两手将捧着平日他最痛恨的那根拂尘,于林昶跟前跪了,叫声,“师父”。
林昶虽然猜到个中缘由,却还是问,“你拿它做什么?”。
陆景宏抬起了头道,“请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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