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米娅木着脸抗议：“还有人在呢，能不能尊重一下单身女士呢我请问？”
陈京蓦今天还有行程，没在房里待太久，到卫生间洗完脸上被蹭油的地方后就出去了，方攸百无聊赖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这才揉了揉太阳穴，恹恹道：“头疼。”
“头疼你还大早上吃那么多，”米娅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也不怕吃吐了。”
说完她想到什么，嘴角一扯，：“我懂了，吃不吃的无所谓，主要是享受待遇对吧？”
方攸没说话，闭着眼睛揉了半天脑袋，几分钟后，他听见米娅问：“真换啊？”
“嗯，”方攸动作顿了顿，手指继续慢慢地揉着：“我不太能容忍这种人，留着在剧组太麻烦了，谁知道后面他还能折腾出什么事，还是干脆点吧。”
“知道了。”米娅嘻笑一声，说：“放在以前他是不敢，估计是看最近你身边多了个小陈嘛，就感觉自己也有机会，但怎么办呢？正面拼脸又拼不过人家，只能出点儿损招了呗。”
她说完，滑开手机皱着眉在通讯录里找人，边找边吐槽：“你一句换了说得倒轻松，这马上开机了，上哪找有空档的人去？咖还不能太低。”
方攸静了片刻，说：“问问小封吧。”
米娅顿住，一言难尽地抬头看他：“……大哥，你真被昏君上身了吧，请小封给陈京蓦作配？”
小封，沈封，电影圈鼎鼎有名的演技派，出道至今拿奖无数，很少下凡演电视剧。这人算是方攸一手提携上来，长相周正明朗，性格也沉稳，不追逐流量和名气，连综艺采访也很少接，演什么戏全凭心情，作品现代戏居多，导致粉丝天天嗷嗷叫想看哥哥接古装。
方攸眉毛都没挑，很自然地说：“也还好吧？流量 演技派的搭配，最近几年也很常见。”
“那番位怎么弄啊，陈京蓦绝不可能二番，可你要是让沈封二番，他粉丝能闹到剧组来炸了了你和你的爱妃！”米娅咬牙切齿地恐吓他，完事又补充一句：“搞不好最后横店都会被这两个人的粉丝炸没，太可怕了。”
“谁说我要让小封二番了，”方攸终于放下揉太阳穴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说：“特别出演嘛，不占番位。”
“特出不就是变相二番吗？昏君！偏心死了！”米娅无能狂怒。
“这个真没有，”方攸若有所思:“其实刚开始有谢霖这个角色的时候，我心里想的人就是小封。谢霖宗门之子，一身白衣风光霁月，最后为了心爱的人死在战场上，多白月光多合适啊，但考虑到他如今的咖位后我才退而求其次选了余嘉泽。小封看上去挺直的，没那么多事情会搞，而且他粉丝也天天嚷嚷想看他演古装，所以我才提他。”
他说完顿了顿，垂首道:“先问问吧，不成再说，也不是没人可找了。”
米娅听完倒是没那么气愤了，快速找出沈封经纪人号码打过去询问，顺便把剧本和人物简介也发到了人家邮箱里。
让人惊奇的是对面竟然没怎么犹豫，爽快地说最近刚好有档期空出来，并表示沈封看完剧本后很有意愿出演谢霖。
“这就成了？”挂完电话米娅都愣了，茫然道：“……特出也相当于二番了吧，他这是冲着你还是冲着谢霖接的？”
“不管冲着谁，都是桩好事。”方攸直起身，戴上眼镜，精神看上去好一些了：“具体事宜你跟他们商量，我这两天再让她们改改剧本，争取按时开机。”
“明白，”米娅点点头，盯着手机通讯录发了半晌呆，等她盘算完几个主角和导演的名气，觉得这剧吧，已经牛逼 的快上天了。
这么一来她顿时多了好几件事要忙，也没心思继续跟方攸分享他那桌丰盛的早饭，匆匆拿了个包子塞嘴里嚼吧完立刻回了自己房间开始处理工作。
转眼几天过去，所有事暂时都解决得差不多，开机仪式也顺利按时举行，只是几个主演上香时分明还艳阳高照，顷刻间却下起了一场雨，淋得人猝不及防。
外面空气湿冷，陈京蓦倚在演员专属的房车里，掀起眼皮冷淡地往外望，影影绰绰的雨幕里，他瞧见方攸正和沈封共撑一把伞，有说有笑地走远，聊了什么听不清，但从表情来看，想必是很开心的。
直至一双人影消失不见，他才兴味阑珊地收了视线，端起桌沿的热咖啡抿了一口。
杜丽就坐在桌对面，顺着他先前的目光望了望，有些心烦地说：“好不容易把余嘉泽盼走，又来一位。”
陈京蓦神情未见变化，咽下一口咖啡，淡淡道：“他走得倒是爽快。”
“怎么？你以为他会大闹剧组吗？”杜丽笑了笑，欠身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示意他看。
屏幕上倒不是什么大新闻，几个比较大的营销号统一发了个狗仔偷拍视频，内容是余嘉泽近日携助理频繁出入某知名皮肤修复医院，每次脸上都裹得很严实，媒体猜测他恐怕是出了什么皮肤问题。
“皮肤问题……”陈京蓦看了几眼，皱眉道：“做戏？”
“当然是在做戏给媒体看，”杜丽收回手机，对他说：“余嘉泽活蹦乱跳，好得不得了，能有什么皮肤问题？这是方导给他找的借口，以后剧播了，临时换角这事儿被人捅出来也好解释，就说是脸上突然过敏影响上镜，才错失的角色。”
她说完，似笑非笑道：“丢了个戏演而已，这已经是最好的，最不伤面子的处理结果了。况且是他有错在先，如果余嘉泽还不识大体，不乐意爽快走人，那方导自然有一万个办法治他。”
杜丽说完，很轻地皱着眉，漫不经心提起另一桩事。
“不说他了，京蓦，你觉得沈封为什么会愿意自降身价，来给你做配？”
陈京蓦喝咖啡的动作微顿，言简意赅：“方导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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