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近，方攸才仰着头，有点儿费劲地把项圈给人扣上，挺满意地欣赏了一会，然后手指一勾，勒着项圈边缘把陈京蓦往自己这边拉。
“不许动了，我抱一会儿就走。”方攸瞪着他，将手臂圈在陈京蓦腰侧，脸也贴上他很有安全感的胸膛。
这人身材相当好，宽肩窄腰，腰腹处的肌肉摸起来热热的，简直流连忘返。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方攸终于满足，松开陈京蓦。
“我走了。”
他脸颊微红，边戴口罩边低声对陈京蓦说。
陈京蓦点头，脸上残余的笑意很淡，不知有几分真情，又或许全是假意。
方攸沉默着盯了他几秒钟，独自往外走，走到门口拿起装着相机的背包，忽然想起什么，回过身补了句。
“演唱会顺利。”
陈京蓦循声望去，淡化的笑容加深几分，很配合地道谢。
“谢谢金主大人。”
说完，他伸手虚虚指了一下方攸的脑袋，补充道：“头箍很可爱。”
“……”方攸脸又红起来，没气势地瞪他一眼，渐渐走远了。
等到彻底看不见方攸的身影，陈京蓦才坐回原来的位置，面上仅剩的那一丝笑容也骤然如同面具般剥落。
他抬眼漠然地看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单手解下脖间项圈，丢进垃圾桶，然后拿起手机，发消息通知化妆师回来。
即将开场，排队的人群自然也已经散得差不多，方攸进的时候艰难，出来却很容易，他背着包独自走到场馆外的马路上，路边早早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见他出来，后座的女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丝毫不见外地催促道：“快上车，都等你好久了。”
说完，她新奇地盯着方攸的脑袋，指着那个傻头箍花枝乱颤地取笑道：“我靠，知道你很爱，但你也不用这么支持你家小陈吧。”
“不是我要戴的。”
这说话的人是他的助理兼多年好友米娅，方攸摘下头箍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上了车后才发现，眼镜好像落在化妆间了，不由眉头一皱。
“怎么？”米娅凑过来观察他，不怀好意地打趣道：“这什么表情？难道巨星今天没服务到位？还是态度不好？”
“滚，”方攸没好气地解释：“我眼镜好像落他那了。”
“就这？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米娅翻了个白眼，懒懒道：“下次让他给你带过来不就行了，反正你们马上要在新剧组再相逢。”
“也是。”
方攸不想再回去一趟了，反正他度数也没有深到不戴眼镜就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司机缓缓启动汽车，米娅隔着车窗望了一眼场馆里逐渐亮起的耀眼灯光，探身从包包里拿出她的小粉平板一顿操作。
“是要开始了吧？我记得好像很多地方都有直播的。”
方攸嗯了一声。
“差不多了。”
车里光线不好，于是平板屏幕就成了唯一的光源，方攸本来想靠在后座补会儿觉，视线却不由自主向平板屏幕上看去。
“啧，”米娅没管他，划拉了几下屏幕，感叹道：“直播入口可真好找，网上到处都是观看链接，几乎每个平台都给了最佳宣传位置。”
方攸模糊地笑了笑，说：“很正常啊，今时不同往日，别低估他现在的人气。”
米娅点进直播，闻言夸张道：“谁还敢低估他的人气？陈京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前几乎听都没听过的人，只不过上映了一部电影就圈粉无数……”
说着说着，她哼笑一声，嘟囔道：“但也就是你的电影了，要是换了其他导演的作品当出道作，他未必有今天这样高的人气。”
“谢谢，但是求求你别捧杀我了。”方攸无奈摇头，他看见屏幕上直播观看人数一直在飞快地往上涨，到开场时，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数字了。
米娅显然也留意到了，她缩缩脖子，顺手截了个图：“真吓人，已经打破近年流量里的最高记录了吧。”
方攸点点头，目光却很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演唱会正式开始，舞台上灯光绚丽得让人睁不开眼，只能看见陈京蓦高挑优越的身形隐在一块巨大的幕布后，场馆上方那块电子显示屏上跳着令人激动的倒计时。
10、9、8、7……
等倒计时到最后三秒时，全场几乎沸腾了，粉丝齐声喊着他的名字，氛围强烈得仅仅只是看直播都能感受到 。
米娅不得不把音量调小了许多，在又一阵强烈的尖叫声后，数字回退到1，幕布瞬间从中间撕裂，漫天闪耀的蓝色闪片飘满了整个场馆。
随着乐声响起，追光灯下，陈京蓦身姿颀长，单手虚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那双极其具有蛊惑性的眼睛环视一圈，很快就精准找到了主镜头。
然后，他挑起嘴角微笑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陈京蓦。”
很性感的声音。
观众席静止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叫喊，感觉能把场馆掀翻。
米娅又把音量调小了一格，皱眉道：“疯了……这帮女孩是没见过帅哥吗？”
方攸看着屏幕，简单的热场过后，屏幕上，陈京蓦已经开始了第一首歌的演出。米娅看着看着，托腮评价道：“长得确实帅，唱歌方面业务能力也不错，我想他经纪人现在恐怕都要乐晕在后台了，哪个新人能才出道不久就发专辑并且开得起这种规模的演唱会啊……”
说完，她不忘暧昧地冲方攸眨眨眼，补充道：“当然，乐晕的同时，一定还会回味一下自己以往英明神武的决定，比如……当机立断把这位帅哥送到你房里？”
方攸默默翻白眼：“澄清过很多次了，那天我们只是纯洁地睡了一晚。”
米娅闻言又花枝乱颤地笑起来，摇着头说：“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都自愿来走这个后门了，你居然只让他抱着你哄睡觉？天哪，你们两个成年人在高档酒店套房里玩小孩过家家吗？简直暴殄天物。”
方攸耸耸肩：“我只是性向独特，又不是变态，如果上来就搞得很过分，太勉强他这种直男了，万一弄出心理阴影怎么办。”
说完，他顿了顿，红着脸继续道：“而且讲实话，亲亲抱抱哄睡觉不好吗？这就够了，我对做别的事兴趣也不大。”
“真的不大？”米娅摇摇头，碎碎念道：“看得见吃不着，那岂不是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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