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处,抢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带着阴森森的讥讽。
*
她扶着墙,竭力克制住颤抖。
千万不能让声音也跟着发抖。
*
陈曦觉得这帮目无王法的军痞比无理取闹的上司更难应付。
“什……什么东西呀?”心虚,“我……我抢季长官的东西干什么?”
奇怪,她是怎么知道虞白在自己手里的?
*
“别装。”季风压低声音,威胁。
她紧咬着牙。
不能露出破绽。
*
“虞白确实在技术处。”
既然她都知道了,陈曦没必要和她捣糨糊。
“不过季长官,虞小姐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
一派胡言。
陈曦知道自己在瞎说八道。
手上沾了多少鲜血的流窜分子,死在哪都不让人奇怪……还合法公民?
“季长官不会想和我处硬碰硬吧?”
*
行动队上次拍卖会吃的苦头都忘了?
陈曦有自己的狡猾。
*
……
季风暗暗松了口气。
虞白真的在他那里,活的。
*
她确认这一点就够了。
*
“嘁,都这样了还活着。真是个糙货。”
明着骂人,语气却带上如释重负的温柔。
*
“是啊,竟然没死成……”陈曦以为自己在阴阳怪气。
火上浇油。
“还活蹦乱跳的。季长官,行动队这事儿办的……”
还没等他嘲讽完,电话就断了。
*
“晚上让安保加人,多换两班巡逻。”陈曦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他还真不能保证,行动队不会真的和他硬碰硬。
*
下班以后,陈曦如约去看望虞白。
她已经能坐起来了。
两颊烧得红红的,因为身体不适,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
看着跟自己的女儿似的。
*
陈曦没有问起她受伤的事情,也没告诉她季风的来电。
他害怕把她吓到。
虞白在等他提条件。
但短短十分钟的造访,当局没有向她提任何条件。
*
到了晚上,虞白喝过药就睡下了。
夜色很明澈,除了巡逻换班,市政厅寂静无声。
有人推门进了病房。
虞白朦朦胧胧地醒来,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
“……白。”来人关上门,轻轻叫她。
指尖拨开她脸上的乱发。
虞白被她的声音惊到,眼睛一下睁开了。
月光照在季风的脸上。
她看见虞白,笑得开心。
她捧住虞白的脸颊。
触感柔软,微微发烫,病态的白里透红。
*
……是季风。
虞白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但她没有叫喊。
*
三重把守,一道都没拦得住她。
一个人都没发现她。
*
虞白笃信自己肯定要死了。
*
隔着宽大而轻薄的病服,虞白能清晰感受到季风没有边界感的抚摸。
她被抱起,侧身坐在季风腿上,感受她毫无阻拦地爱抚过腿侧、下身、腰腹、**和脖子。
季风亲吻着她的头发,舔舐她的眼睛和脸。
虞白依偎在她怀中,没有力气。
*
她完了。
*
她连求救都忘记了。
只要这个女人闯进她的视线中,精神和身体的主导权就不复存在。
虞白发现自己在尽心尽力地扮演好受害者的角色。
慢慢地被她用各种手段杀死,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
她不会要在这里……市政厅的临时疗养室……让她羞耻至死吧……
*
季风看见可怜的猎物哀求的目光,湿漉漉的顺遂。
她捏着虞白热热的掌心。
一切隔靴搔痒的暧昧,都是无法控制的惯性行为。
她原本只想偷偷来看看她,看她是否像陈曦说的那样。
……活下来了,活蹦乱跳的。
*
她搂着虞白的肩膀,俯下身亲她。
她口腔中留着中药清苦的味道,草药没有煎熟的青涩气味。
……他们肯定没给她的药里放糖。
带着贪婪,咽下虞白口中的残药。
*
要是虞白在她手里,她绝对不会让人半夜悄无声息地接近她。
她也不会不给她的药放糖,除非作为刻意的惩罚。
*
怀中的猎物看着她,表现害怕,却没有任何反抗。
瑟缩着瑟瑟发抖。
她的恐惧让季风怜爱,在无尽温柔中扯出亵渎的念头。
想狠狠草她,让她哭,让她求饶,让她晕厥。
*
让她无她不可。
*
虞白和她亲了几次,晕乎乎的,体力不支。
*
像猎犬重新捡回了撕咬玩物,季风爱不释手。
她用鼻尖拨开虞白颈上的散发,不知餍足地嗅着她的味道。
虞白特有的香香的味道,以及被自己烙上的气味。
*
很好,暂时还没有别人的味道。
*
季风很满意当局提供的治疗。虞白在这里的待遇确实不错。
她的唇蹭上虞白的下颌。
动物性地识别着专属关系。
*
虞白的双手被禁锢着,被迫暴露一侧颈项。
季风因**变得粗重的呼吸,拂在她发烫的皮肤上,痒酥酥的。
她搂着虞白,压在病床柔软的被褥上,反复舔她的唇。
*
季风不清醒。
她离再次扯破界线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虞白的双手被反剪在后背,所有的反抗,只是被弄得不舒服之后轻轻扭动身体。
*
“长官……您……要杀我吗?”
季风听见身下柔软的小动物喘吁吁地问她。
她贴着她的脸,叹着气,摇摇头。
*
她不敢再挑战自己的人性了。
*
至少现在不敢。
*
虞白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向最危险的捕猎者出卖自己,被杀死,是迟早的结局。
她挣扎着从季风的掌控中抽出手。
季风没用多大力气,虞白想挣扎,就随她去了。
*
虽然不信任她,虞白还是舔到了季风情绪的苦涩。
她不明白这种苦的来源。
她只本能地尽己所能安慰她。
她摸摸队长的脸,搂住她的腰,引导她趴在自己身上。
*
“您要带我走吗,长官?”
季风听出她语气中的顺从,她要把她带走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
*
季风没有急着回答。
她知道自己渴望把她带走。
幼稚的猎狗不会舍得放下失而复得的玩具。
*
季风把脸埋进虞白颈间,咬开她锁骨上方的皮肤,舔干净渗出的血珠。
吮吸。
直到虞白发出呻吟。
*
虞白的病,不断好转。
阳光照进疗养室,除了被揉皱的被褥,和疲惫得一直昏睡的虞白,没有别的异样。
*
她好像又梦到季风了,昨晚。
*
季风是个傲慢的人,但她对自己犯的错误苛刻而坦诚。
比如拍卖会的惨重损失,让她知道暗处真的会有狂妄之徒,为了利益,触犯她。
比如追杀虞白,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毅。
*
为了不让自己疯掉,还不能操之过急。
*
季风了解自己的**周期,对同一个女人,短至几天,长达几个月,就能够爱腻。
死灰复燃的概率也不大。
从未有过。
强行提前结束对虞白的周期,对身体无疑是巨大的负担。
她得悠着点。
*
把虞白养在陈曦那里,就是很好的选择。
因为如果把她带回身边,自己已经没有立场爱她,或者和她□□。
*
她也不能无节制地向虞白疯狂索取。
把虞白折磨死,不是明智之举。
万一是个比较长时间的周期,季风将会再次体验极端愧疚和绝望。她不敢再体验一次。
而受不了的时候,偶尔到她身边偷两口腥,再好不过。
这是有利于戒断期的。
*
然后一如既往地安排一些替代品。
美丽的、溢价的、尊贵的、娴熟的、纯爱的、最能取悦自己的……
对自己残忍。
*
所有感情最终都将走向凋零。
乏味过后再杀戮,就像摘走一颗熟透的果实。
将会毫无痛苦。
*
季风坐在街边咖啡店的角落里,想了整整一天这件事。
有关戒毒的计划。
*
晚些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细密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听起来就很冷很冷。
她幻想她用厚重的行军服,将她娇小的身体裹进怀里。等雨停了,和她一起回到那个与世隔绝的住所。
*
这一切都只是故事。从她在销毁装置前确认人类身份的那一刻开始。
她太想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所以才幻想自己是个人类。
她从来不是什么“长官”。
她是她的X,她让她在这家咖啡店里等一会儿,她就会回到她身边,接走她。
今晚她们不会回家。
虞白会租一晚漂亮的玻璃穹顶民宿,看凉凉的雨景。
就是那种听着凉凉的雨声和风声,屋子里却松软而干燥温暖的雨景。
强弩之末的秋季风,带来连夜的雨。
虞白会用湿润的唇和舌勾引自己,用雪白的胸脯贴到自己的脸上。
X是她干净的恋人,虞白是她放荡的主人。
她们关系下作,仅此而已。
*
结霜的电话想了十几秒钟,季风才慢吞吞地接听。
*
“季队……您在哪儿?您和我们一起回总部吗?”结霜问得开门见山。
季风飞快抹掉一滴掉下来的眼泪。
“不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
结霜听出队长的声音十分抑郁。
和她从前的阴郁还是有区别的。
……
“您把通缉犯杀了吗?”沉默两秒,结霜问。
“没有,她被市政厅接走了。”季风飞快调整好情绪,“没法得手。”
“需要我们帮您吗?”
结霜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茶里茶气地多问这一句。
多半是嘲讽来的。
*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季风感觉自己神经衰弱,差点就被结霜引爆。
“不用了,她在T.C.局手里。我们谨慎行事。”季风冷冷地回答。
“哦……”结霜若有所思,“那您别和自己过不去。”
温柔的安慰。
“我没和自己过不去!”季风差点跳起来。
*
很想找结霜当街打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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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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