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得很快,像今生忘记前世一样。
虞白早就不再想一些事情了。
*
然而,她莫名其妙地咬钩,被人莫名其妙地提问Faith的情报。
在最脆弱的深夜。
她原本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神经末梢,全都温柔地绕开那个人。
*
“Faith实验室的内部周报。”
意想不到的合理要求,电流一样刺激她,让她猝不及防地联想起季风。
愧疚、恐惧、懊悔、思念、绝望,然后是瞬间断片空白。
当然,面对这样的要求,虞白除了不给她添乱,无能为力。
她选择不赚这笔钱。
*
虞白在屏幕前多坐了两秒钟。
内心隐隐渴望这个提出要求的人、不知情的人,再多和她聊两句Faith的事。
让她窥见她,一点点就可以。
她想知道她现在很好。
*
这是一场“亵渎”。
虞白麻木地切断通信,关掉终端。
吃点东西上床睡觉。立刻。
她对自己下达命令。
不允许再思考了。
*
一个人的子夜,空阔得拥挤。
虞白忘记开灯,黑暗中都是季风的名字。
她疲惫地控制不住自己想她。
控制不住自己的“亵渎”。
*
她的深吻、她的长发、她的声音、她的笑、她掌控她的那些套路……
都是虞白赖以生存的东西。
*
嘴角扯出荒唐的笑,虞白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在偷笑什么。
去联系她,束手就擒,死得支离破碎,还能最后看她一眼。
她说不定根本不屑给虞白一个眼神。
*
心底迸发出巨大的快乐,足以淹没寂静和拥挤的空虚。
烧水壶在沸腾,甜麦片被不慎打翻在地。
虞白看见她的天使,如此清晰的轮廓,低头看向自己。
微笑。
*
痛觉沿着麻木的皮肤,啃食到大脑。
虞白手中的刀落到地上,右手紧紧抓着左手手臂,鲜血从指尖淋漓地滴到地上。
她晕头转向地喘着,泪水不断涌出,好一会儿才想起去拿绷带。
*
刀口深深划开皮肉,不是要害部位。
“亵渎”行为需要自我惩戒、及时制止。
事实证明,疼痛是有效果的。
这次不想了,下次不敢了。
*
只是随便沾到一点Faith的名字,就让虞白魂不守舍了好久。
杨可思是唯一察觉到她不对劲的人。
*
她的反应略显迟钝,虽然依旧推心置腹地思考着杨可思。
她一如既往地不太开心。笑的时候也是。
在沉郁中多了一点绝望。
*
“你的手怎么了?”
杨可思挨着她坐下,捡起她绑着绷带的左手。
“切苹果不小心切到了。”
“切到手臂上?”杨可思微微一笑。
小孩碰到了烦心事。
“……冻苹果比较滑啦。”虞白撒起谎,脸不红心不跳。
“富婆还要自己切苹果?”
“要的。我不是富婆。”
*
敏感的人,自然知道爱与不爱的区别。
虞白伪装得再好,也真不了。
*
杨可思早就知道虞白是来花钱找她办事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但她始终不清楚虞白放不下的事情是什么。
放不下的人是谁。
她猜到虞白的不安,多半与这个人有关。
*
顽疾用猛药,杨可思会治这种病。
让小孩痛一痛就好了。
*
红酒配春药,虞白胃部持续痉挛。
强塞进食道的手指让她不住干呕。抓着枕头想逃跑,却被杨可思牢牢压住。
软床垫被踢得凹陷,雪白的被褥湿透了。
她不想死、请放过她、请放过她、请放过她……然后是昏死前的快乐极刑。
*
连哭都哭不出声。
用暴烈的绝望冲散另一种绝望,杨可思不是个节制的玩伴,但绝对是心黑手狠的医生。
*
多几个疗程,即刻药到病除。
虞白肉眼可见的开始好转。
*
季风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钓鱼的钩子,把鱼剐了个稀烂。
她只知道,自己又扯断了一根线。
又一条路走不通了。
*
和Key越来越稀薄的联系,让她恐慌。
也让她焦躁。
*
联系人里面的那个“虞白”,是她手中攥住的唯一一根蛛丝。
游丝。
承受不住风,随时都会断。
季风不敢碰那根线。
*
那个女人,一道滴水不漏的难题。
猎犬在门外挠断了爪子,钢板门都印上一道道抓痕,却还是听不到门里的声音。
要是有一天,挠门的狗真的得了手,看见门里的肉……它要它死一百回。
都算作补偿自己经受的折磨。
*
玫瑰一样的大小姐跪在她双|腿|间,低头吮着她的嘴。
季风尝到唇膏是水果味的。
白衬衫开领很低,胸衣挤压着柔软的**,体温蒸腾出淡香水的前调。
吻到动情,女人搂住季风的后颈,往身上压了压。
*
“背着我跑出去偷腥了,嗯?”
优雅的大小姐终于放开季风。
无力还手的雇佣兵舔掉扯出的涎丝。
还带着她唇膏的甜味。
“被你尝出来了?”季风反问。
一如既往的温柔。
*
“一连消失几个月……你睡了谁?男的女的?漂亮吗?活好吗?我的长官。”
像是审讯,渐变色美甲滑过季风的下巴。
“……你猜猜?我的大小姐。”欠揍的挑衅,季风学她的语调。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大小姐眯起眼。
季风抬头看她。
安吉丽娜·唐,她的混血五官,无可挑剔的妆容,依旧美得具有侵略性。
季风接受实验室的保密实验之前,正在处理这段暧昧关系。
*
她不是独钟这一类型,美食家,海纳百川地都想尝尝。
在钓线断掉的第二天,安吉丽娜就主动联系上她。
季风想,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回归正常,有诸多好处。
*
为潜在的、不愿供认的不忠之罪,季风挨了一巴掌。
玩笑似的,皮肤发红,没有打疼。
她抱住安吉丽娜的腰,揽进怀里。
跪在她腿间的大小姐顺势倒在她身上,指尖捋过她的长发。
*
总是这样。能和季风相处的女人,都有天空一样宽广的胸怀。
明知她渣得不可救药。
一条等着被驯服的野狗。谁都想试试能不能得逞;如果失败了,也存在一些别的好处。
例如道貌岸然的军官女友、人前甜到恶心的秀恩爱、无微不至的关心、令人发指的温柔、无可挑剔的床技,和好聚好散并不丢脸的结尾。
诸如此类。
模范恋人。
*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和人上床了。
没有摸到细腻的肌肤,没有闻到咫尺的体香,没有尝到温热的饮品,没有达到兴奋的临界。
那个临阵脱逃的婊子要把她折磨死了。
季风需要发泄。
*
小别胜新欢,季风是个浪漫的人,安吉丽娜很欣慰。
**在滋长,门在身后关上。
季风把大小姐按到墙上亲吻。
安吉丽娜,灼热的女人。
她们欲求不满地啃噬着彼此,热情淹没,季风感到窒息。
她太需要一场毁掉一切的爱了。
*
烈酒浇上火。
两人甚至等不及洗澡。加湿器让房间湿漉漉的,温热。
满脸都是对方的气息。
季风像饿了很久的狼,从衬衫到吊带、再到文胸。
全部撕开。
大小姐躺在床边,季风单腿跪在她腿|间,趴在她身上亲吻。
手在腰上摩挲,不安分地抚摸到腹部,又急不可耐地向下走。
*
她太懂女人的节奏了,她是取悦的专家。
然而失控的**让她的表现大打折扣,撕破伪装的温柔。
季风明明知道,是谁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慢点,长官……慢点……”安吉丽娜没办法这么迅速地唤醒。
她原本以为季风只是积压了太久的**,急躁了些。
直至急躁变成了伤害,她才意识到,这个女人远非饥饿过头这么简单。
她像是疯了。
*
示弱的求饶变成警告。
季风已经听不见了。
她不记得什么安吉丽娜。
那是个可以扯烂毁掉的东西,弄得鲜血淋漓、四分五裂,她痛苦的心才得以救赎。
她咬向安吉丽娜雪白的肩膀,牙齿深深刻进肉里。
她的头很晕,鲜血滋养快感。
让她死……让那个小婊子死,让她死得……
季风忽然腹部一痛,下意识松开了安吉丽娜,蜷缩着跪了下去。
“……神经病啊!你爹的……老娘让你停!疯狗……”
愤怒的辱骂,重新在耳边清晰。
季风蓦然意识到自己行为失控。
“……对……对不起……”她含着一口血腥味,模模糊糊地道歉。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浑身**的安吉丽娜站起来,怒不可遏。
*
安吉丽娜的肩膀还流着血,举起枕头向她砸过去。
不过那毕竟是个软的东西。
水杯、书本、地球仪、台灯、水果刀……
季风用手格挡着,跑到衣架旁,想拿自己的大衣。
然后敏锐地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
子弹擦着身体飞过去,季风连滚带爬仓皇逃窜。
“砰”。
门重重关上,季风被扔了出去。
*
隔壁宿舍的结霜被枪声和关门声惊醒了,忙不迭跑出来看。
惊魂未定的季风脸色惨白,□□地抱着大衣,遮挡**部位。
“……怎……怎么了?”结霜又震惊又尴尬。
女寝渐渐醒了过来,越来越多的人打开门,到走廊围观。
*
“滚回去睡觉!”结霜吼了一嗓子。
*
……季大队长的瓜,她们到底是不敢当面吃。
兴奋的姑娘们不敢多停留,乖乖回去了。
今夜必定是个谣言乱飞的不眠之夜。
*
结霜拿了条自己的裤子,借给季风。
她看样子,今晚是回不了宿舍了。
“……你要……到我房间休息吗?”结霜客气地提议。
她也懒得问前因后果。
客气客气罢了,结霜自己不乐意,季风肯定也不会同意。
*
结霜不常见季风和女朋友吵架。
*删改记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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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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