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季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惊魂未定地扣纽扣。
擦去嘴角的血迹。
“我出去睡吧。”
去找家旅店。
*
还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找什么旅店?
*
初冬的风很冷,灌进大衣领口。
季风累得头晕。
想放肆地玩乐一场,身体却已经认了主。
她坐在巷口避风,在空无一人处埋头恸哭。
像折翅的云雀,从高空跌落。
*
孤独得手都在发抖。
*
她记起虞白阻止她销毁那天,暴雨中湿透的睡衣,挂着泪痕的脸。
讨好的笑。
*
季风需要一个爱她爱到失心疯的人为她献祭,即刻。
就像那天一样。
虽然她知道虞白的献祭对象是X,但她没那么多忌口。
她快饿死了。
她想看着她疯、看着她当众出丑、看着她遍体鳞伤、看着她尊严尽失。
她想要她在凌辱中**,还当作无上恩赐,和对罪孽的惩罚。
为了她,季风。
*
她对虞白恨之入骨。
用爱恋剥夺自己寻欢作乐的能力,极度卑鄙残忍。
她想徒手撕开她,看看她的身体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
也是孤独和无尽思念。
理智掺在泪水里,不断从身体中流出去。她忘了自己不能动用最后的关系。
最后一根丝线若是断了,她就彻底一无所有了。
*
她蹲在小巷的墙后面,拨通了电话。
*
微醺的昏暗灯光,药效发作时,虞白依旧晕得难受。
除了疼痛,什么都是虚构的。
主治医生喜欢她任人宰割的病人,杨可思在治疗中汲取乐趣。
她操着她吻着她,虞白都会给出反应的。
那种竭尽全力的,企图给予对等回馈的挣扎,很难让杨可思不喜欢。
乐不可支的欢爱。
*
虞白在哭。
头发被汗水湿透,贴在脸颊上。接吻的时候,杨可思的舌尖直舔到咽喉。
主唱是美貌的塞壬,耳边杨可思肆无忌惮的讽笑让她**失控。
心像被凿穿了一样痛,但虞白不知道为什么会痛。
好爽啊……感觉要死掉了。
*
高*被手机的震动打断。
虞白的脸湿漉漉的,挣扎着爬去够手机。
……
姐姐?
*
药效让四周的景物都模模糊糊的,只有那两个字还清晰。
虞白浑身都在抖。
一阵迷茫过后,绝望的狂喜把她冲得支离破碎。
“……X小姐……X小姐!……白好想您啊……”
*
接了。
虞白接电话了。
季风的泪水瞬间就决了堤。
乞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对面更加卑微的疯态打断。
*
是她的声音。真的是她。
但虞白听起来状态很不好。
哭得喘不上气,异常激动、绝望,令人揪心。
“虞白……?”虽然季风也在哭。
*
“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回答季风的是一个懒散而傲慢的女人。
*
吃饭要讲先来后到,在别人进食的时候请勿打扰。
规矩都不懂。
*
哭得乱七八糟的虞白被从身后一把抱住,杨可思看见手机上的联系人。
她亲了亲虞白湿漉漉的脸:“姐姐?……什么姐姐?亲姐姐?”
原来是病根啊。
肉|体短暂交欢带来的爱意不值一提,但胜负欲却能让她尽心尽力帮虞白完成医治。
既然是病根,砍了就行。
*
“烦死了,挑人**的时候。”
杨可思一把从虞白滑溜溜的手里夺过手机,扔到地上。
就像从她手中抽走了季风的手。
联系断开的感觉,比从极限高*瞬间失落还要失重。
从致疯的快乐到致疯的分离,像是挖走了虞白大部分的内脏。
*
一声闷响,手机被扔在地毯上的声音。
虞白的呜咽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她拼死想去抓手机,却没有力气挣脱。
季风抖得厉害。
*
哭声被被子蒙起来,变得沉闷、断断续续。
“……我不是你姐姐吗?……你还有其她姐姐?”
季风听见冷峻而悦耳的声音。傲慢的女人,杨可思在质问虞白。
被完全控制着,虞白还是不乖,想去捡手机。
她想见她,无论如何。
*
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
杨可思正感到恼火,惩罚就具有实质性。
让电话那头钓得她的小狗魂不守舍的那个神秘“姐姐”,好好听听小狗的哀嚎声。
恶趣味让游戏更有意思。
*
虞白痛苦的哭声十分病态。
她触摸不到和季风的联系,她隐约觉得电话肯定挂断了。
她绝望了。
*
她被杨可思拧伤了,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中,尖叫都没有力气。
唯余生理性求饶和强制快感。
*
第二天,虞白发了低烧,从昏迷中醒来,头疼得厉害。
下不了床。
杨可思借来了测温仪,帮她量完体温后,买了药。
*
“希望帮到你了,大小姐。”杨可思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捡起手机,递到虞白手里。
虞白茫然地看她。
昨晚的那个电话……那难道不是药物带来的幻觉吗?
两个小时的通话记录。
*
“谢、谢谢。”虞白嗓子哑了。
杨可思想帮她把病根挖掉,然而虞白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
季风差一点死在那个夜晚。
*
冬日初晨,太阳离地面遥远,不温不火的,想要融化冻僵的尸体。
季风把手机捂在胸口,直到失去意识前,哭得没有停过。
失魂落魄的乞丐,衣衫单薄,披头散发,蜷缩成一团,不知死活。
没人敢上前触碰她的脉搏。
*
虞白……会死吗?
那个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两情相悦的情人?和自己一样的胁迫者?
昨晚她哭得好疼。
就算现在不死,她迟早也会把命卖到别人手里去吧。
……
季风好想她,只有把她真真实实地拥抱在怀里,才能真正安宁片刻。
*
虞白是一只受伤的鹿。
无论跑到哪里,都会引来嗜血的狼。
她明知,也享受,也放任。
*
她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季风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随着她的堕落疯掉。
她必须找到她,哪怕血雨腥风、伤及无辜,哪怕找到她的残片,一片一片拼成一个完整的身体。
季风扶着墙壁站起身时,天昏地暗的。
*
……X小姐,白好想您……
这个专情的白痴。
如果她执意东躲西藏,季风就要让她的X小姐吃点苦头。
*
自从抹杀讨厌同事的计划失败了,虞齐峰就没再敢在总部露过面。
他想掌管行动队的计划失败了——因为他那讨厌的私生女。
他知道季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想起他的时候,怕是会让全世界看看挑事者的下场。
*
虞齐峰走进书房的时候,季大队长坐在他的位置上。
没人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定位到这位神出鬼没的小股东,也没人知道她怎么在重重安保之下私闯民宅的——
虞先生的躲藏技能比他女儿逊色太多了。
*
虞齐峰吓坏了,本能反应转头就跑。
一把拆信刀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深深钉在门框上。
没有开刃的艺术品……
“跑就有用吗?虞先生?”季风提醒他。
男人僵着站住了,发着抖,不敢回头。
“你不是想杀我吗?想接管行动队?”季风问。
她丝毫没考虑到虞齐峰的痛苦和恐惧。
*
“……季……季长官,都……都是误会……我……我看错文件了……”冷汗从男人的额头上流下去。
“杀不杀你,”季风打断他的忏悔,“我会看你表现。”
虞齐峰打了个哆嗦。
“你要我做什么?”
“简单的事。我要你在总结会上,逼我立个军令状,抓住Key。”
“……Key?”虞齐峰并不知道危险的Key,就是自己的私生女,“季长官……”
“不干吗?”
季风从容不迫地从他身边走过去,把插在门框里的拆信刀拔出来。
轻而易举,不动声色。
吓得虞齐峰脸色发白。
“干!……有什么不干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谄媚的声音都开始发抖。
季风把拆信刀递还给他:“那就把这件事做好。我会盯着你的。”
*
两个小时的通话记录……虞白彻底崩溃了。
她不记得昨晚要死要活的,喊的是谁的名字。
是X,还是杨可思,还是季风……?
季风全都听见了?
全都听见了?
季长官快要被恶心死了吧……这个没脸没皮没身份的讨厌的流窜分子,竟然还一直暗恋她。
自己真是不要脸啊。
虞白偷偷回家等死去了。
*
她留下一大笔钱,没有再联系杨可思。
她伤心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季风面前,都是这么狼狈。
颜面尽失。
她没有力气做任何事。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躺着。
季风每一次试探都是致命的。
她的一个来电就足以杀死虞白。
*
虞白在冰冷的地砖上躺了一天两夜。
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昏迷了一段时间,又哭了一段时间。
在X恢复记忆的那晚之后,虞白的身体很明显得走下坡路。
不止是肠胃问题。
*
饿得受不了,虞白爬起来去拿外卖。
东西放太久,都不新鲜了。
她一边咬着芝麻饼,一边打开手机,麻木地搜罗悬赏消息,想找点赏金单子分分自己的心。
才发现同行都炸了锅。
他们都在讨论季风——和她将不惜一切代价悬赏Key的事情。
下一章重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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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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