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知道自己是个烂人。
因为她又要去骚扰虞白了。
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发的誓、许的诺,全都像泡影一样消散。
她发誓这次绝对不再给虞白打电话的。
*
现在呢?
她已经忍住没找结霜要耳机,听听虞白的声音。如此强大的自制力。
结霜是个健谈的人,一定把她哄得很开心。
谁都能把她哄开心。这个没有门槛的女人。
谁都愿意把她哄开心。虞白笑起来傻乎乎的。
自己只是不屑于哄她。
*
她笑了吗?结霜讲笑话的时候。
她们是不是编排了季风,她们提到季风没有?
提到季风的时候虞白会笑吗?
自己像小丑一样。
好久没看见虞白笑了。
……
迷乱的思绪影响到任务状态。她和结霜说了些什么?
能不能让自己旁听一两句。
*
季风已经很久很久没快乐过了。
在虞白床上玩得多刺激,那也只是刺激和快感,不是快乐。
*
“……长官?”电话接通了。
季风穿着淋湿的外衣,坐在床上发抖。
她的房间不冷,恒温装置都是最高档的。
季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不显得突兀。
*
“行动报告?”虞白问。
……对,是因为要她写行动报告,才打这个电话。
季风想起来。
*
听到虞白的声音,她一瞬间散架了。
紧绷的焦虑断裂,情绪像山体塌方,混乱而沉重,把季风压得头晕目眩。
她和衣躺在床上。
夜都深了。
*
“把摄像头打开。”她命令虞白。
没有犹豫,虞白打开了摄像头。
季风能看到她,她看不见季风。
苍白的圆圆脸。
在镜头里好近,她很久没有那么近地看她了。
*
虞白的表情,不太高兴的样子。
……和结霜合作,抓到了好多袭击者,很默契嘛。
果然听见季风的声音,虞白的心情就低落了。
高下立判。她讨厌自己。
*
虞白呆了一会儿。
没有指令的时候,她的思维都几乎停滞。
*
结霜的话在她心里扎了根。
原来季风屡次没有杀掉自己,还是绕不开心中的愧疚。
那种对情人的道德感。
虽然这种道德感本来就不该用在自己身上。
*
“出任务还好吧,有没有给霜队添麻烦?”
季风问得和蔼,听得她心里发毛。
*
虞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霜队添了麻烦。
*
“你准备睡觉了?”季风看见她散了头发,穿着丝质睡衣。
“是的。”虞白麻木地回答。
“可我有点无聊欸。”季风一瞬间恶劣。
她发现自己可以对所有人表演温柔,独独不能温柔地面对虞白。
虞白根本不可能再爱她。她感觉自己连温柔都没了底气。
扮演好掠夺者,才能最大幅度贴近她,感觉到她。
令人舒服。
*
愧疚……季风对待每段感情惯常的尊重引发的愧疚。
虞白知道自己不该得到。
她无条件服从季风的任何指令。季风说感到无聊,就是想看她的丑态。
季风的声音,慵懒而残忍,麻酥酥地摩挲过耳朵。
*
麻木的表情浮过一丝难堪。
季风有了新的女友,自己服从命令,会不会造成对季长官感情的亵渎?
*
“快点。”季风讨厌猎物故作忸怩。
*
季风是对的。
虞白千疮百孔的人品,在这个时候立什么牌坊呢?
天使的感情,自己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
季风看见兔子眼眸中的灵魂熄灭,就像此前无数次一样。
自己的思维也随着那种熄灭,一同被埋入静寂。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将感受不到心痛。只是放纵。
*
季风看着虞白从镜头前消失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把手机架在在床边。
叼着小金鱼玩具,拢了拢头发。
她开始解扣子。丝绸睡衣从身上滑下来,像水一样铺在被褥上。
柔和的**和圆滑的肩膀,光影下的锁骨。
*
虞白看不见季风。
演员看不见观众。
空虚而惶惑的独角戏。
表演到哪一步,都得不到反馈。
只能竭尽所能。
*
虞白亲了亲小金鱼,舌尖舔进鱼嘴,摩挲着硅胶质地的鳞片。
季风关掉了自己的麦克风。
彻底的单向传输。
*
季风看着小金鱼咬住花蕊,虞白把腿夹紧。
被子落到后腰,盖住下半身。她咬着舌头,趴在枕上,看着镜头。
把控制权交给季风。
*
季风没心情和她循序渐进,打开控制,将功率调到最大。
短促的轻叫。
背部肌肉瞬间绷紧,虞白像触电一般痉挛。
震动音量被紧紧夹住,又捂在被子里,季风只隐隐听到。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了。
*
身体在发热。
*
挠心的痒。
虞白承受不住,蜷着身体。
季风看见她因为痛苦而强扭的腰,被褥被踢下去,喘息声急促。
她不敢大声叫,克制的娇|喘敌不过浪潮一般的刺激,狠狠绞着她,要把她勒断一样。
“……长……长官……”
*
季风对哀求充耳不闻。
*
小金鱼咬得她发麻,虞白感觉天旋地转的,要滚到地上去了。
意识不清醒。
她什么都忘记了。
身体湿润得像软体动物,扭曲,痉挛收缩。枕头被抓出纹路,攥着撕扯着,紧绷着。
她开始不顾一切地惨叫,但有节律,有魇足也有哭。
季风关停了控制。
虞白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断片了一小会儿,才开始大口呼吸。
*
季风清晰地看见兔子脸颊上的红晕消退。
于是猝不及防又打开控制。
*
直到天泛了白。
镜头里已经没有虞白了。被子和一半床单被扯到地上。
小金鱼提示没了电,视频那头也彻底没了动静。
季风感到心满意足的疲惫。衣服杂乱地全在地上,紧拥着揉成一团的被子,将脸埋进去。
好爽。爽到死而无憾的感觉。
*
希望房间的隔音效果够好。结霜在隔壁没听到自己克制的呻吟。
*
她好鲜活,冲散了她的焦躁。
*
揉搓、拉伸、扯断、粘合、紧攥。
悦耳动听的惨叫声。**裸的**。
*
小金鱼是她的玩具,她像自己的玩具。
只要不坏掉,就能无限制使用。
*
……玩具。
不会爱的不配得到爱。
季风的主张从来没有错,戒瘾的方法向来是没有节制地吃撑吃腻,大快朵颐,腻味到吐出来。
她不明白自己付出那些多余的感情干什么。
*
深夜,虞白被门外的脚步声吵醒,行动队出任务回来。
有人进来了。无光的夜,季风的身影。
她还没完全醒来,就又被摁了回去。
被子一扯,盖住施暴现场。
*
猎物求生本能的挣扎,蟒蛇的绞杀。
虞白听到她逐渐不规律的呼吸。
身体像被活活撕开。
惊惧在绵绵不绝的痛苦中平息,泪水惯性地模糊眼睛,旨意被无声传达。
除了满足她,什么都不要去想。
怎么满足的、怎么死的、怎么坏掉的。
都不要计较。
*
玩具有玩具的命运。虽然季风没有解释,但虞白听懂了。
*
季风感到如释重负。
什么表演、什么试探、什么装扮。
廉价的礼物从来不用包装。
她分明随叫随到、随时使用,自己凭什么要为此痛苦?
*
只要在她死之前,玩腻就好了。
*
再说她已经有点腻了。
不会反抗,毫无乐趣。
想要压榨出乐趣,还得让她痛。
*
痛。
腿和下身,**和伤处,处处都很痛。
白天,虞白忍着。
痛得哭,一会儿就好了。神经会间歇性屏蔽痛苦。
*
下班有些晚,只剩她一个人了。
虞白惯常去射击室打卡。
一出门,就看见走廊里有人在等她。
*
“虞小姐。”
高个子女人,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
是结霜。
虞白被她拦住去路,停下脚步。
她看着她,一时忘记开口打招呼。
“季队昨晚没回宿舍……不会是去你那里了吧?”
*
愧疚。
是结霜告诉自己,季风对失忆之爱心存愧疚。
*
虞白不想让结霜误会。
季风去她那里,是惩罚和提醒,无关情爱。
不是玷污。
是受罚。
虞白没有快感。太好了,是完完整整的惩罚。狱守对囚犯该做的事,这样的关系。
虞白想解释。
*
身体被结霜抵着墙按住,她离自己很近,看笑话一样的表情。
“好失望,季队竟然因为你,对爱情不忠哦。”
*
并没有。没有。不是不忠。是行刑。
“……没有……”
虞白嗓子发干,笨拙地否认,却被堵住了嘴。
*
两双唇分开的时候,黏黏的。
虞白的大脑一片空白。
*
“虞小姐,你知道怎样让她放下愧疚吗?”结霜笑着问她。
……放下愧疚?
虞白听不懂,艰难地思考。
季风对她的愧疚,是错误的。
对一个人渣、囚犯、动物,需要什么愧疚?
愧疚让季风痛苦。她因为愧疚,对自己下不了手。
*
“你这么爱她……我这么爱她。”结霜在说话,“我们,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
季风有病。
不合时宜地对这个白痴产生了瘾症。
只有让她亲手杀了虞白,才算把病治好。
结霜不讨厌队长。在这种事情上帮帮她,还能收获乐子。
从虞白的尸体上。
*
那么,该怎么做呢?
*
该怎么做呢?结霜又亲昵地吻了她一下。
“我们现在可以先排练,虞小姐。”
小孩的嘴有种软糖的感觉。被调教得完美的身体,粗略地看,就是做起来会娇媚淫|荡的类型。
帮季风的忙,顺便还能过过瘾。
囚徒。揉坏她可以不用负责任,玩得尽兴。
*
季风没等到虞白来签到。
她有些不安。虽说自己随时都可以去找玩具,不需要借口。
虞白反感她,所以不愿来见?
还是身体不适?自己昨晚弄得很重。
还是忘了呢?
*
她找借口溜出去,远远的,在走廊上看见腻在墙上,反反复复接吻的两个人。
虞白一如既往的没有反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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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医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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