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感受到的频率和力度。
她的小爪子……拉扯肩膀上的布料,握住,松开,握住。
是甜美的情人,自觉自愿地归属于她。
脸上很湿,再埋头吻她的时候,把她逼在枕头里动弹不得。
她抓季风睡衣的动作,又让她联想她抓枕头、被子、床单、毯子、沙发的动作,双手被扣在身后,把自己皮肤抓伤的动作。忍着痛和痒,明明很痛苦却如此享受。
她抓她的衣服,行军衣的材质柔韧,还是留下撕扯痕迹。明明很痛苦。
自己是最后一个看见的吗?那一天。
作为幕后导演,深藏功与名一般,最后才露面。多么优雅,显得愤怒而克制,不仅是导演也是演员。
多讽刺啊,想用一场表演葬送她。
药物让虞白吐得很脏,胆汁干涸得凝在行军服上。最终还是在垃圾堆里捡回来了,还好捡回来。没有洗,叠在宿舍里。不让打扫卫生的机器人拿去洗。
季风感觉自己好病,病得好疼。
是不是下意识觉得要终了,才病入膏肓一样。
那些事,怎么可能是她做的?她爱她爱得死都不行啊。
结霜抱着她走,像抱着尸体。季风在害怕,怕得大脑一片空白。行军服就从虞白指尖滑落下去,落在地上。
像是走向一片晃眼的亮光,光之后什么都看不见。
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灼热的亲吻中,虞白忽然听到一声啜泣。
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季风又哭。
抱得越来越紧,将虞白包裹在怀里。哭也不敢大声。
把脸埋在虞白颈间哭,像不住的叹息。泪水把枕头浸得透湿。虞白不明白为什么。
“……长官……?”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不要离开我。
不要就不要。直接说不就行了。
哭这么惨。
虞白感到羞愧。明明季风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己还要死要活地要。
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丑八怪了?
尴尬而失落,从季风的后脑勺摸到背,安慰。
她不要。
自己怎能亵渎得如此明目张胆、胡作非为?
季风的心很痛,她知道虞白又开始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哭得太狠,强行组织语言解释。
真是的,怎么又哭出来了。还不如失控。
不如好好的轻轻的服务她,温和不至于激烈,
“白,我想起一些事情。”克制住情绪,季风仍然头疼。松开她,揉着太阳穴,“我想起我把你丢在走廊里……我其实舍不得,其实不要你死……”
表意不清的解释,单薄。
是因为突然想起来,才承受不住,失态地哭。
不知道虞白能不能明白。
说着又哭。那是一块触不得的伤,一碰就疼痛难耐。
季风也知道自己的忏悔有多惹人厌烦。也不是不能吃在肚子里,独自默默忍受,但太害怕虞白误解。
理由并不重要,解释和误解都不重要。虞白听懂了,但没有在意。
她只觉得季风很疼,疼得死去活来。贴上去安慰她。季风的体温太高,虞白用脸颊贴上去的时候,感觉发烫。
其实她用不着这么疼。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愧疚除了徒增伤痛,没有任何益处。
如果季风执意要爱,好好陪她玩乐这一个月就行了。
放不下的话,定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仿生机器人。不会太贵,也不会太脆弱。可以陪到她腻为止。
当时X也是这么打算的。
虞白亲了亲她的脸。
安抚在起作用,季风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累。
虞白在她怀里睡着了,抱着的时候犯困,久违的感觉。
原来她的安全词就是行军服。但凡有一点挨着这个词的意向,无论多疯狂多失控,都会瞬间枯萎。
季风早早出去了,嘱咐虞白休息。
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礼物。
非常小的水晶挂坠盒,晶莹剔透的。季风帮她挂在脖子上。
季风总是能精准抓住每个女人的喜好,她送的礼物从来没有让历任女友失望过。
但是……玩的东西啊。
虞白只是收下了,喜欢的样子显然是装的,热情且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X都知道她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
季风带着她把盒子打开,是一颗按钮,用无线芯片操控。
虞白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敢乱动。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询问。
是一个控制器。
季风坐在她身边,离她很近,低头能看见她的长发。
晶莹的盒子闪着光,季风把它重新合上,缀在她胸口。
“在我的神经中枢附近种了一枚纳米舱体,”季风向她解释,弯腰的时候刚好闻到她的头发,半醉的感觉,“那是控制按钮,按下就能释放毒素。会直接摧毁我的Healing并致宿主死亡。”
真是天才的设计。季风第一次对自己挑的礼物满意。
是因为太害怕自己反复无常,和不信任自控能力。
虞白把玩着水晶小盒子。听见季风在说什么,脸都白了一个度。
手放下了,不敢碰。手在发软。
“如果我伤害你,就可以按下去。”开心的季风做了个按压的手势,表情带着狡黠。
看我不爽、不再需要我的时候也可以。
就像昨天,差点伤害你的时候。
误触也没关系,你不喜欢的东西并不值钱。
你想试试也没关系,想验证真伪也没关系,想按着玩都没关系。现在,也没关系。
季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过分,直到看见虞白开始发抖。
她把她吓到了。
吊坠盒忽然变得很重,挂在脖子上,让虞白不敢动。
为什么要给她戴这个东西?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是所有前任都会经历的待遇吗?
如果是的话,可不可以让虞白做那个例外?她不想要这个,不喜欢这个。
就算是假的也不喜欢。
反正她们也是30天的限时情侣,不是吗?
反正也不是认真的。
是昨晚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太过冒犯,所以季风才想惩罚她?
虞白又在沉默,身体似乎僵硬。
她的沉默让季风凝固。
她握住虞白的手,才发现她的体温很低。
“……虞白?”你怎么了。
季风感到担心。
她是他们培养的杀戮机器,她不会爱。
她能够模仿人间最具典型的爱。她知道作为恋爱关系中强势的一方,应该怎么讨好、怎么表现,才是典范。
她也知道漂亮的、尊贵的、富有的女友是彰显自身魅力的必需品,空窗期越短,她就显得越抢手,她作为恋爱市场中抢手货物的价值,才越高。
虞白不是她用来自抬身价的道具。
她只是本能地爱着,本能指导她这么做,不这么做就会没有安全感。
她没学会怎么爱,她的方式再次把痛苦转嫁了。
她仿佛又在变相寻求虞白爱她的证据。方式从伤害虞白转化为自我伤害。
虞白这次给出的证据很直白。她在发抖,在哭。
僵硬地抬头看季风的脸。
希望不是真的东西,只是吓吓她、惩罚她。
“您打算什么时候把它取出来?”
“……什么?”
季风没有预演过虞白的反应。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把一个人的性命握在手里,是完全的操控和主宰,会快乐的事。
用纸巾擦她的眼泪,把她的手捏在掌心捂热,依旧不明白虞白为什么显得这么恐惧。
“我不要……那个东西。”泪水断断续续地流下来。
她说不要,季风慌了。手忙脚乱地帮她把挂坠盒子摘下来。
可这样虞白就不安全了。自己随时都会伤害她。
季风似乎还想劝她。
“能不能取出来?把那个……纳米舱体。”虞白似乎很执着这个问题。
能不能换一种惩罚方式,或者说,自己做什么才能让她把那么危险的东西拿出来。
虞白低下头,又沉默下去。她的体力消耗得很快。她思考不出结果。
季风把吊坠盒藏到安全的地方,她才显得好了一些。
只是好一些而已。
季风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把她哄得心情好了一点,又一下子跌落回去。
一定是自己做错事了。
虽然搞不清错在哪里。也许她真的非常不喜欢水晶吊坠盒。
季风把吊坠盒收起来,识相地再也不提这件事。
小心翼翼地逗她开心,无微不至地照顾,送给她一切看到的美好的东西。
她是患得患失的人。
晨间有春雷,晚间有春雨。
窗外的雨打在树叶上,悉悉簌簌的,听着寒冷。
虞白郁郁寡欢很久了。就算住在季风家,有许多解闷的项目,也不想玩。
用私人终端办公,梅留给她的任务。
29天之后的暗杀,高危任务,季风要亲自参与,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镇静剂让虞白冷静,专注,忘记一些杂乱的事情。
这个时候心情也不会受到过多影响。
季风感到茫然。虞白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也并不好意思说话打扰她。
她的工作自己看不懂。
只是尽心尽职地当个内当家,监督她吃药喝水吃水果。
任务只是个为Healing审批拖延时间的借口,好让虞白安心等下去,不要有那些可怕的念头。
不是真想让她拼了命地工作。
但季风也并不敢挑明说。
虞白抬起头是才发现她一直坐在自己身边,安静地像一只陪伴犬。
这么久,还以为书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相信我,假病娇写不出真病娇,要看病娇还得看那种有大病的人写的。
今天双更明天休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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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水晶吊坠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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