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上下一片喜色,喜的是失踪许久的少爷陆荣回来了,可是偶尔也现忧愁。
因为陆荣受伤很重,府里人都担心陆荣会不会这样一蹶不振下去。
萧澈来访的时候,陆府很是欢迎。
毕竟萧澈是陆荣的救命恩人。
另一具枯骨被别人家认领去了,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心中对那些伤害自己孩子的人都是恨之入骨。
只希望把他们千刀万剐。
狱司最近严查乌石派,把京城闹得人心惶惶。
自然是要把他们剿灭,才能让穗国再次回到宁静。
萧澈胡思乱想着,又想起钟幕的脸,不知该作何反应,心中酸涩。
“萧侍卫?”陆荣虚弱地声音响起。
萧澈这才回神,“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你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荣心中对萧澈很有好感,萧澈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正义凛然的气质。
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总是会让他想起那个不断划伤他的男人。
陆荣是被询问完才被送回陆府的。
但是有关凶手组织的头头和自己救命恩人很像这件事,他并没有说出来。
一是自己看得并不真切,地下室有多暗,他们都知道,更何况那人还总是带着面纱,双眼总是带着丝丝森然的笑意。
二却是因为萧澈,若因为自己不确定的话,造成对恩人的困扰,陆荣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陆荣忘不了那一眼,萧澈目光炯炯,将自己带离了恶魔之地。
“我说的话,你听了之后不要生气,也不要激动。这也只是我一个猜测。”
萧澈更不明就里了,“什么?你说,我平静地听着。”
有什么能比昨天晚上的事情更让他冲击呢?萧澈觉得没有,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腰有些酸,他靠在椅背上,有些懒散地坐着,缓解一下因为某些不可言说之事所造成的痛楚。
陆荣正准备说,忽然视线集中到萧澈脖颈间,只见那里居然有一道暧昧的红痕。
作为世家公子哥儿,陆荣虽然年纪小,但是对于这种事也是早就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也不知是何人在萧侍卫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萧澈倒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而是静静等待,对于小孩子,他的耐心总是额外多些。
“我觉得……乌石派的老大,有些像你。我醒来的那个白日,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这样想了,更因为我听说你有一个被乌石派抓走的失踪的弟弟……”
萧澈皱着眉头,猛的站起身来,椅子因为他激烈的动作,而猛然向后倒去。
院中府兵本被陆荣屏退,听到声响立马抽刀入院,刀尖指向呆愣在原地的萧澈。
“刀放下,没事。”陆荣虚弱平和的语气中却蕴含着不可商量的上位之感。
府兵瞪了萧澈一眼,怒道,“我们少爷大病初愈,虽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可这样一惊一乍的,十分影响了少爷恢复。”
萧澈无神地点点头。
陆荣和他毫无交际,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骗他,瞧他情真意切的,萧澈心中已是对萧擅生了大半怀疑。
上回在宫中,萧澈就有感应到萧擅的存在,而那也是乌石派生乱的时候。
种种迹象表明,萧擅要不是被胁迫了,就是刻意避开自己。
他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难道在森林里的生活他早就过腻了吗?可每次看萧擅,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快乐啊。
更何况,他还有一段纯洁的爱情。
何必要做这样违背道义的事情。
萧澈在此又听了一边陆荣的经历,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残忍乖张的人是自己善良的弟弟。
萧澈几乎算是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自己这样颠沛流离地寻找他算什么?
萧擅是什么时候和乌石派联系上的,养父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他的目的是什么?和两人的身世有关吗?
乌石派是异族组织,为何会由汉人带领,难不成,他们的身份本来就是异族人。
萧澈不敢再想,自己到底父母为谁,他早就已经不在意,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养父古水在照料他。
自己生在穗国,活在穗国,早就已经是这片土地的人了。
而且穗国有他敬仰的太子殿下,一定会走向更好的明天。
乌频族贼心不死,屡屡挑起祸乱,害无辜之人受伤。
萧澈不想自己是异族。
“萧澈?你去哪了?怎么忽然离宫。”荀殷竟在侍卫住处。
“你怎么在这里?在干嘛?”萧澈翻墙进去,一落地就看见荀殷躺在躺椅上看天,不知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在发呆。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住这里啊。——没做什么,在休息。——才结束个任务。”荀殷慢悠悠道。
萧澈也难得见荀殷如此闲适的样子,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天气很好,他也准备回去睡一觉。
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更好的整理思绪,所有的事情掺杂在一起,让他脑子感觉一团乱麻。
本来脑子就不够使用。
“我听说,你和殿下睡了?”
萧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在门槛上绊了一下,直接倒地不起。
身体本就被钟幕折腾地不行,半天竟难站起来。
荀殷见他激动倒地,不由得嗤笑起来。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殿下喜欢的类型。”
萧澈缓缓站起来,准备逃离。
谁要和你讨论这种事啊!
荀殷见他欲走,立马起身拉住他,两人过了几回招,萧澈不敌,被推倒在荀殷原本的椅子上。
荀殷则坐在旁边桌子上,审视着他。
“你想说什么?”萧澈略有些不服,要是自己平常状态,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被荀殷简单制服。
“你先说你怎么就和殿下颠鸾倒凤了?”
萧澈沉默不说话。
荀殷逼近他。
“这种事情,没必要说吧。”萧澈被按得肩膀都酸痛了。
“也是殿下对你有意思否则以你的智商,是万万碰不到殿下的床铺的。”
萧澈一时激动;“你不要说的好像是我勾引好吗,我也不愿意啊。太子殿下有妻有子,我这样算个什么啊?我就是个屁,我弟我找了那么久结果他根本没失踪,就是躲着我干别的事情。我他妈的就是个傻子,啥也干不好。”
荀殷有些愣住了,他叹了口气,把手松开,“害,也没必要这么说,至少你还挺会打的。殿下不也很喜欢你这个人吗?”
萧澈想起自己疑似是异族的事情,一时失语。
“怎么了?不相信殿下的感情?”
萧澈道:“你又不是我,也不是殿下,你怎么知道我们想什么。别说了,睡了又怎样,反正太子和太子妃结婚多年,育有一子,不也面和心不和!我可不敢再逾矩,到时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萧澈不想再介入这些纷争,什么的都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也想不明白。
这样一想通,他就直接出发去找正殿找钟幕了。
荀殷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刺激他了。
为什么殿下偏偏对他另眼相看,若论忠心,自己绝对不输萧澈。
不知萧澈急急忙忙去和殿下说了什么,总之,大家都知道,钟幕生气了。
萧澈不知道。
他被钟幕安排到钟念手底下当侍卫,也每日兢兢业业的。
萧澈觉得很好,钟念没什么心思,每日就是读书读书读书。
“既然如此,你就跟着钟念学习吧,做他的侍卫。至于别的,之后再说。”
钟幕是这样说的。
萧澈便老老实实地低头接受,完全没看到钟幕有些怒意的脸庞,和勉强扯起的嘴角。
一旁的钟念一脸懵逼。
皇后刺杀之事板上钉钉,被终身禁足于凤贤宫,德不配位,受尽议论。
钟念只是来拜托钟幕让自己能够日日看望老母亲,没成想来时一人,走时得多带了个人。
钟念扫了眼萧澈,只觉得这人和皇兄之间的氛围绝对不对劲。
没有谁会想从东宫离开,调度至华严宫,这无论怎么看都是降职吧!
可偏偏萧澈就这么说的,“殿下,我想要去一个暂时能和你少见面的地方,静一静。”
说得如此直白。
钟念都听愣了,这是啥情况啊?
他心中满腹狐疑,两人回去路上,行至水边凉亭,钟念脚步慢了下来。
萧澈知道他是有话要问,便也侧耳倾听。
“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皇兄如此低声下气?”钟念有些佩服道。
萧澈:“……啊?”
低声下气没看出来,避之不及倒是可以看出来。
萧澈心里难受得紧,不应该犯下那样的错误的,说不定两个人永远无法回到瀑布那个时候了。
有了隔阂,说话也就层层隔膜,看不真切,听不明白有什么隐喻。
如今万事先告一段落,萧澈在钟念宫里也乐得清闲,虽再没见过钟幕,心中渐生思念。
钟念孝心一片,日日都去凤贤宫看望皇后。
在此之前,两人母子感情都没有这么浓厚,这可能就是所谓患难见真情吧。
每次一见到这个谋划刺杀钟幕的女人,萧澈心中就忿忿不平,若不是自己拼死相救,恐怕那葬礼上尸骨,就真的是钟幕的了。
他却不能表现。
钟念也不提这件事,只是哄着皇后开心,让她不要觉得孤独,让她知道还有自己这个儿子,儿子是不会忘记她的。
母子一片和睦,萧澈就总是想象自己的母亲。
她会是什么样的呢,会是温柔或者严厉,会爱自己吗?还是说会更爱萧擅。
不过更喜欢萧擅也肯定的,毕竟萧擅聪明又可爱,萧澈也这么觉得,因为他也很喜欢自己这个弟弟。
时光匆匆,春日一片浅绿,萧澈已经从目不识丁,到了如今的能书写成文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钟念,钟念以为钟幕是要自己带他学习好,不知道钟幕只是随便安排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
哪怕在同一个皇宫中,也许是有意避开,也许是忙碌奔波,不论什么情况,总之萧澈再一次见到钟幕,是在三月后邹思的接风宴上。
一旦分别,就不是容易再见的类型,萧澈终于知道了两人之间的阻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