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吓醒来。
梦里的他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他的所有动作情绪都跟着原主人共享。
他被梦里无比真实、残忍的屠杀吓到了,惊慌之下,眼泪迟迟止不住。
经过这段时间的逃命和梦里血腥的场景,他这才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真的穿越了,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成了一个反叛侯爷的儿子。他现在的父亲本是统领三洲被朝廷忌惮的镇远侯宁致丰。
如今的朝廷上有贪图享乐残暴不仁的昏君,下有**的官员,平民百姓深受其苦。
不久前昏君下旨召镇远侯回都城参加昏君的生辰宴,嚷他带的士兵不可超过百人。
宁致丰知道这是要搞死自己的节奏了,他不可能让几代人,用鲜血换来的三洲拱手让给那些朝堂上巧舌如簧的废物。
他假意回城,在路上安排一帮人假扮刺客,自己以受伤为理由返回凛州。
派出宋严偷偷前往都城去接自己的妻儿,谁知昏君恼羞成怒干脆下旨抄了都城的侯府。
宁致丰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从他在城门附近修地道就可以知道他早已准备好造反这一天了,就缺一个造反的理由,现在自己的家人被杀害后直接扛起大旗造反了。
宁沛然又害怕又无助,自己再也回不去家了,他出事的时候爸妈去镇上赶集了,应该避过了灾难。
不知道他死了以后他爸妈会怎么样,会不很难过,他是家中的独子,自己死后爸妈该怎么办?
自从他辞职在家待业以来虽然很烦父母念叨和管束,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永远离开父母。
沿路而来,遇到的大小乡镇,不见任何砖混白墙,全是泥墙青瓦,矮小静谧。
惶恐之心时刻不停,恍然想起都会泪流不停。
宋严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走过去帮他顺气安慰:“公子节哀!哭坏身体夫人在天之灵也会生气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宋严,不想理他。
等他哭够之后打着隔问宋严要擦脸的布巾,宋严取来布巾粘过水后递给他。
他整理完之后面对宋严:“还有多久到凛州?”
宋严:“我们已经到了郇州了,再过十日便能抵达凛州。”
“嗯,我现在横竖睡不着了,你去睡觉吧,我来守夜,有情况会喊醒你的。”
宋严已经连续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见他如此也干脆地躺下休息了。
宁沛然坐在火堆旁,静静的看着树枝燃烧变成碳,炽热的火光把他眼里的还没来得及流下就烤干的泪水照得水光粼粼。
他难过中也不忘时常观察周围,耳朵仔细探听有无异常声音,他不想被野兽咬死,那太痛了。
这一晚平安地渡过了。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他们就出发了,再次骑上马的宁沛然心里一阵叫苦。
他也曾幻想过自己骑上高头大马做一个浪迹江湖的大侠。
哪曾想这一天真的到来时竟这样的折磨人。
他怀疑自己的大腿根已经被磨破皮了,每一次的颠簸都疼到要命。
现在是逃命时刻,他又不能要求停下或慢点,只能痛苦忍受。
因为那个梦,宁沛然知道了宋严是他现在的父亲派过来接应他们母子的,并不了解原身。
他的便宜老爹也是常年在外守边,留原身母子在都城为质,这么多年不见估计连原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更别谈了解了。
现在熟知原身的人都在那场屠杀中死光了,接应自己的护卫也再后面的逃亡中因护主而死了。
现在他不用担心自己会暴露。
宋严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遇见的人,所以他免不了信任他,依赖他。
一路上他看见太多倒在地上衣衫褴褛被野狗啃食的人了,即使还活着的行人也都个个瘦的皮包骨头,没有一点人样。
路过城镇附近更甚,那些流民无法进城就在城外搭起简陋的草棚扎堆聚集在一起。
他们的吃喝拉撒全在附近解决,导致地上污浊不堪,人走过时会惊起一片黑漆漆的苍蝇。
宋严说过这些都是被地方豪绅抢占了土地无法过活而被迫背井离乡流亡的百姓。
他们中身强力壮的都带着家人去凛州投军了,剩下这些要么是走不动的老弱病残,要么是饥饿过头,无力再走的瘦弱青年。
他们在此聚集也不过只是苟延残喘罢了,真是宁做盛世狗,不为乱世人。
每每经过这种地方他们都是快马奔过,以防受到抢掠。
宋严没有圣母地想去救助他们,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河了。
如果宋严抛下他,他只会比这些人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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