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域中庭今日气氛极其紧张,五宗宗主皆到场商讨抓捕灵泉一事。
诺大的议事厅内,五道身影分坐五方。
率先说话的是水灵宗,她看向土火二灵宗宗主讨伐道:“二位宗主,这灵泉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脱,才想起议事召集大家一同抓捕。倘若今日这灵泉被你们抓了,不知你们是否想起还有三宗。我想恐怕早已秘而不宣,独占机缘了。此次若非灵泉气息暴动惊动整个内域,你们还要瞒上多久?”
水灵宗宗主猛然拍案而起,怒视土灵宗与火灵宗两位宗主。
其余未参与的两宗也相继起身,神色冷峻。
土灵宗宗主沉声道:“灵泉现世,乃天下共逐之机,非一宗一派可独吞。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我等也未到现场,只是感觉到灵泉气息立马分出神识至此,故而实力不济才让那灵泉逃脱,傅宗主可为我等坐证。”
傅司衍点头。“察觉到灵气异样,我亦分神过去看了下,奈何对方太过狡猾让其逃脱了去,未事前通知各位也是因事态突发紧急。虽然她此次逃脱,但灵泉气息在仙域极难遮掩,我们布五行追踪大阵,并及时将信息告知各位,一旦查探到她的信息各位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不知在座意下如何?”
众宗主闻言略作沉吟,金灵宗主冷哼一声:“布阵可以,但若再有私藏之举,休怪我等不讲情面。”
傅司衍神色不变,抬手凝聚灵力在空中划出一道符印,五行阵图徐徐展开,与其余四宗令牌共鸣响应。
各位宗主相继往阵中注入灵识,大阵瞬间成型,流光笼罩整个内域。
灵光流转间,五宗气息贯通天地,阵法如网密布虚空。时刻掌控着灵泉的动态。
傅司冥漂亮的身体在带着李云来传送来传送去的途中又产生了裂纹,自耳后蔓延至下巴。
裂纹渗出淡金色的光,李云来瞧着在心里嘀咕也不知这身体内部是血肉之躯还是虚无的灵力。
“祖师。”李云来担心地问道。
“无碍,带你寻些法器护身。”
两人到了一处荒漠,视野所见处有一座绿州。傅司冥叹了口气又启动了传送阵法。
绿洲在眼前骤然扭曲,沙粒逆流成线,勾勒出一座倒悬的古镇。
“这又是何处?”
“失落的遗迹,名为悬墟。”傅司冥声音低沉,“万年前被抹去的存在,此处藏有克制五行阵之物,能暂时遮掩你的气息。”
李云来皱眉环顾四周,此处是个倒立空间,万物皆倒悬而立。天空在下,沙地在上,人亦是头朝下脚朝上地行走于头顶的沙地,建筑楼阁亦是如此。
她与傅司冥也是如此,像是拿了个天空之镜将自己反射到了天空上。一时之间分不清上下左右,头是晕的,脚是软的。李云来走不动了,紧紧拽着傅司冥。
“能慢点吗?头晕。”头晕的李云来此刻的声音也软绵绵的。
“适应不了的时候,不要用眼睛看,用身体去感觉。”
李云来听话地闭上眼,“那祖师可不要甩开我,我怕摔下去。”
傅司冥轻笑一声,任由他拉扯着自己向前走去。
两人行了一会儿在一处敲敲打打的屋门外停下,傅司冥礼貌地叩了三声门。并且等屋内传来请进的声音他才进去。
李云来心中直呼神奇。祖师这么有礼貌的吗?
屋内陈设简朴,墙壁上悬着几盏油灯照明。一位师傅正在锤打一件青铜匕首,屋内炉火幽幽,映得匠人面庞忽明忽暗。
匠人抬眼,满是皱纹的脸上眼睛烔烔有神,微微转过头眼神直落傅司冥脸上,混沌的眼睛变得清明:“你终于来了。”
“嗯,久等了。”
匠人放下匕首站起身,一拂袖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理整齐。瞧着
是个大叔模样,精练正气。
“今日来是要取走它吗?”匠人问。
傅司冥点头,“顺便再给她寻些法器护身。如能有遮掩气息的宝物就更好了。”
“这位是夫人吗?”
大叔真敢问,李云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一挂件,挂件,装饰用的!”说着还摆了摆手指着他墙上的画道:“就那样,装饰好看用的。”
匠人哈哈一笑,“无防无防,不论是什么,见到他身边有个女子也好。”
“姜伯。”
“哈哈哈哈,少主长大了。”姜伯笑了笑,“你们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取东西。”
姜伯转身走入内室,片刻后捧出一方漆盒,盒面刻有古老的符文,那是李云来一点都看不懂的文字。
“悬墟近日可好,我沉睡许久倒是忘记来看看你们了。”傅司冥接过漆盒将其放入识海后,同姜伯唠嗑着。
“一切安好,我在这悬墟岁岁年年如一日,也不知时间到底流淌了多久,不知少主这沉睡许久,是多久了?”
“也就万万年而已,仙域很好,姜伯不用担心。”
姜伯摇头轻叹,“原来已经万万年了啊,果真是弹指一瞬。我等仍在原地。”
他又回身取出一个精巧的漆盒置于案上,指尖一点,符文微亮,“此物名‘匿息’,可掩五行灵韵,能替这姑娘隐去灵泉气息。”
李云来屏息靠近,只觉得漆盒内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姜伯又从架上取下一枚玉簪,通体莹白,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此为‘凝霜’,遇险可化屏障,三息内不受外力所伤。”
李云来听得瞪大眼,好像这里许多宝贝诶。将玉簪放手心,有一种沁凉的感觉。
模样也十分好看,几枝粉桃雕在簪首,上面还有此许晶莹的露珠,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看着栩栩如生。
姜伯又取出一个银铃手环,铃声清脆如泉击石,“此名‘惊夜’,遇敌自鸣,可预警千里内杀意。”
李云来接过,全是宝贝,心里乐开了花。戴在手上,甩了甩,清脆悦耳吾心甚悦。一张脸笑得开心极了。
姜伯含笑望着她,“瞧着姑娘这衣裳,我这儿有件衣服不知合不合姑娘眼缘。”
“大伯还有衣服呀?”
“一个故人放在这里的,唉。旧人已逝,但姑娘放心是崭新的衣裳并未穿过。”姜伯摆手欠意道,生怕自己让李云来误会。
“无事无事,就是穿过也没关系。我这身呐,唉一言难尽。”李云来说完便看向傅司冥,她这衣服从来这世界好似都没有换过吧。啊……
思及此,李云来觉得自己臭臭的。
姜伯轻笑两声让她稍作等候自己去里面拿衣服了。
傅司冥掂了掂他刚打的匕首,刃光如秋水泛寒,锋转之间隐有龙吟。还未成形便初具宝器神态。
“喜欢什么兵器。”放下匕首傅司冥走到兵器架上问李云来。
李云来歪头看向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兵器,她连名字都叫不出几个。摇着头,“我什么兵器都不会用。”
傅司冥目光微顿,“瞧着上回雷劫使的是枪,对吧?”
“嗯,雷劫之力化成的枪,我也不知为什么会是枪。”
“或许有些感觉吧。”说着傅司冥便抽出一把长枪。“料子算不得上成,但胜在顺手。”
李云来接住枪,那重量让她手差一点没握住,枪杆下沉瞬间被傅司冥一指轻弹,好歹算是接住了。
枪身微颤,寒芒流转,李云来指尖抚过红色的枪缨,笑得有点傻,转头对傅司冥道:“可我不会使枪法怎么办?”
“要么学,要么收服一个器灵。器灵难得,你觉得自己运气如何?”
李云来憋嘴,运气就从没好过,不然能来这个地儿?能天天搁逃命似的,能这么多天都没换身好衣裳。好惨一女的说得可不就她。
双手持枪,李云来想像着当初使那雷劫之枪的感觉转动着枪杆,好重还硌手。
姜伯捧着衣裳出来了,是一件大红色金丝滚边的衣裳,上面用银丝线绣出繁复的云纹与火焰纹,衣裳下摆宽大,袖口收束,腰间配有玄色革带,整体华贵中透着英气。姜伯轻声道:“此衣名为‘赤霞’,火蚕丝所织,刀剑难伤,水火不侵。”
“乃是……”姜伯抬首望了望傅司冥,见他眼无波澜。叹息一声道:“乃是一位女修寻得火蚕丝又求得祖师一丝灵力所织成的护道之衣,本为渡劫所备。”
傅司冥转头看向姜伯,“我的灵力?”
姜伯点头,“正是。”
“叫何名字?”
“许青梧。”
傅司冥想了想,“没印象。”
姜伯就知道是如此,“都是陈年往事了,不记得也正常的。来姑娘,要不要去洗洗再试下?后院有一汪灵泉可用。”
李云来闻言,眼睛都亮了。转头又问傅司冥,“可以吗?”
傅司冥轻轻颔首,接过了她手里的长枪,“去吧。”
李云来接过姜伯递来的赤霞衣,顺着姜伯指的方向去向后院了。
傅司冥将长枪递给姜伯,“再打磨精细些,给她做个趁手的工具。”
“少主发话,定然办到。只是少主打算何时来取?”
“今日不行吗?”
姜伯迟疑了些,面露难色,“今日恐怕有些困难,这兵器也只是做了个模样未经过灵活淬炼怕是用着不那么顺手。”
“那得何时?”
“最迟也得两日。”
“行,我便等两日。”傅司冥说完又问:“最近可有器灵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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