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摇头,“悬墟近日倒是没见着有何器灵出没,但少主可还记得望月刀。”
“望月刀如何了?”傅司冥自然记得,朱允谦有柄弯刀名望月,削铁如泥可斩人神魂。
“那刀虽已毁,但器灵仍在各处游荡。只是性子愈发孤桀,这悬墟中无人能收服。少主若想寻器灵,可寻上一寻。”姜伯给出了建议。
“望月啊,也好。反正也要在这等上几日。那器灵如今在何处出没?”那位的器灵,也是时候见上一见了。自被封印后他落得个清闲觉睡,曾经的人与事一概不理会了。
果然该做的事情,万年后也逃不了。在这儿碰见允谦的器灵,大抵也是注定了。
“它常于子时出现在断刃渊上空,只是狡猾得紧,有人靠近便会使幻术迷惑别人,再逃走。所以这么些年也未曾被抓。”
“像它主人聪明得很呢,如今允谦也不在,放任着不管还不如给那只猫咪用用。”傅司冥如是说着,又问道:“这些年悬墟的风还是老样子,连刮起来带着铁锈味。”
“悬墟本就是炼器城,万年前是,万年后也是。年年花开年年同,说是吹了万年的风,其实吹得依旧只是那年的风。姜伯,是不是腻了?”傅司冥试探性地问他。
姜伯叹息一声,“腻不腻又怎么办呢,少主,找到诅咒解开的办法了吗?”
姜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悬墟除了是炼器城,还是被诅咒之城。当年魔物自地脉裂隙涌出,噬灵杀生。为首之魔物便是盈姬,盈姬以血肉生命为祭对这儿降下诅咒,除了使悬墟倒挂,打破时间禁锢,将人们的记忆与生命永远停留在被诅咒那年,年复一年,不老不死,永生不灭。无人能逃,亦无人能解。
而她自己也日日在那阵心之处以自身为祭品供养这诅咒。
盈姬是姜伯的女儿。
见傅司冥不说话,姜伯叹息一声又道:“少主,您能否去看她一眼。万年了,她……”
“姜伯不必多说,我自会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傅司冥冷冷道。
见傅司冥冷脸,姜伯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将长枪收入炉火之中。
李云来换好衣裳轻快地跑到了傅司冥身前,还优雅地转了个圈圈,“祖师祖师,好不好看!”
“这衣服好轻盈诶,并且好暖和。跟披着电热毯似的自带恒温。爽!”她将衣摆抬起到傅司冥面前,还拉着他手摸这料子,“是不是暖和的?”
傅司冥碰了下便不自在地放开,“喜欢就好,那破衣裳就丢了吧。”
傅司冥瞥向她手中拿着的旧衣。
“可是,不知道丢哪里合适。”
“扔进火炉便是。”
李云来看了眼炉火,那里面还有根长枪,“唔,算了吧。还是我自己烧了吧。”
“随你,跟上!去给你抓器灵。”
“哦,来了!”
祖师竟然还记得器灵,李云来心头一喜,快步跟上傅司冥的脚步。出了屋门便燃起一团火将旧衣烧了个干净。
夜里的悬墟一阵风吹过似乎能将李云来冻僵,好在赤霞衣够暖和。李云来看着前面行走着的傅司冥,长袍被风吹得猎猎做响,“祖师,您冷不冷?”
“不冷。”祖师的声音与这风一样冷。
“额,真冷。”李云来缩了缩脖子。
不过这悬墟也是奇怪又好玩,腿朝上头朝下的仿佛脚底有吸力的这般行走,却丝毫不觉颠簸。
从总是不自觉地想缩起身子将自己倒过来,到现在已自然地行走,李云来觉得自己这适应能力比小强还强。
去断刃渊的路有点难走,城内熙熙攘攘,瞧着还算热闹。城外的话便是蜿蜒崎岖的山道,遍地的大小石头。这儿其实并不像绿州,反倒像是将一块土地硬生生托盘被搬到了此处倒挂。
“祖师,还有多远啊?”
“快了。”
又行了一刻钟后,脚下的路越窄越峭,渐渐到了一处悬崖边缘,深渊中雾气翻涌,似有无数破碎兵器的残魂在流动。呼啸的风中夹带着低沉的呜咽声,似哭泣似悲鸣,,听了令人起鸡皮疙瘩。
“这又是?怎么感觉有点惨点慌啊?”李云来双手抱胸,朝傅司冥贴近了些。
“断忍渊还有个名字,叫兵解冢,即是冢,惨人一点也正常。你要找的器灵,就在其中。”
“兵解冢?意思是所有陨落兵器的归葬之地。难怪感觉如此深冷,可是我们要怎么找那个器灵”
“望月曾是我一手下败将,我一好友的兵器,它主人陨落后便徘徊此处。闻着我的气息它自然会出现。”
这头傅司冥才说完,李云来就感觉一阵凌冽的阴风朝她刮来。在她身后悬停一会又冲向傅司冥。
“呵。”傅司冥冷笑一声,袖袍轻挥,一道光盘旋而过,那阴风顿时凝滞半空。
“土贼,受死!”阴风中传来一道小男孩的声音。
“望月啊,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想让我死呢?”傅司冥抬手抓住了那阵阴风。瞬间一个小男孩在他手中现形。
小男孩怒目圆睁,浑身戾气缭绕,却在傅司冥掌中动弹不得。
叹息一声,傅司冥道:“早与你说过了,你主人乃是走火入魔而亡,我当时只是刚巧有事寻他,他就往我身上撞。并非我害他。”
“你主人碰瓷,与我祖师何干,乖,还是跟了我乖乖给我做器灵。”李云来站在傅司冥身侧歪着脑袋对这器灵道。
“你又是何人!”
“我呀,是你现任主人哦。”李云来调皮地冲望月道。
望月怔愣片刻,忽然冷笑:“主人?就凭你这点道行,也配驾驭我?”
“我这点道行?哈哈,小子你真是不知姐的厉害!”李云来跨步向前走到望月前,
“你可知我从练气都没有到现在花了多少时间。”
“一个水火双灵根的废物,就算得了大机缘到金丹境少说也得上千年。我可有说错?”
李云来傲娇地抬头,绕着望月走了几步,“NO!NO!NO!姐才花了一个月不到!一个月不到诶!恐怖不恐怖,还有哦,姐现在是破虚境!破虚哦!跟不跟我!”
望月震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是万年前灵气充裕的时刻,也从未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练气突破至破虚境!你定是欺我器灵年久失修、不问世事!”
李云来抬手一挥,以水灵凝剑,火元化盾,双属性灵力交织成环,首尾相衔。“这便是水火相济的破虚之境。此盾可阴五行灵力,不受相克之扰,这是我近日新研究的法术,厉害吧!”
“如此天生相克的两股灵力竟被你用得如此娴熟听话,佩服!”望月对这个术法好奇得很。
“那够不够格做你主人!”
望月有些犹豫。这万年来想收服他的人不是没有,他们用过各种手段,围堵截杀,阵法囚禁,可像李云来这般的彰显实力然后问他意见的可是第一人。
他本就是器灵,本就为兵器而存在。主人已死,兵器亦已毁。
他就像是个比较有用的物件被人抢夺,至于想法,你会问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会问他愿意不愿意做你的主人吗?若是会的话,大抵许多人会说你神经病吧。
“小望月?”李云来摸了摸他的脑瓜,在这儿大家都是一头长发的地方,他留着一头狗啃式的杂乱短发。
“你们器灵都有实体吗?”
“那肯定不是,必须得是像小爷一样厉害的器灵才能将虚体修成实体,不然你怎么可能摸得着我的头。”望月傲娇道。
李云来不相信他的话转头看向傅司冥,“真的是这样吗?”
“一般而言确实如此。”
“原来是这么厉害的器灵啊,那你会什么呀?”
“哼哼,天下兵器,武功秘籍,仙术道法!可没有我不会的!”仍旧被傅司冥抓在手里的望月昂着头十分气势地对李云来道。
“那假如像我这般没学过仙术道法武功秘籍之人,如果拥有了一件兵器,兵器上赋予了一个像你这么厉害的器灵的话,那是不是你会的都能变成我会的?”
望月想了想,道:“未必,要看主人赋予器灵的权利有多少。”
“哦哦。”李云来笑道:“那望月是认我这个主人咯。”
“才不是呢,我只是说主人,又没说认你做我主人!女人你太赖皮!”
“不管不管,反正我听到了你叫主人。那这儿只有我和祖师,祖师才不要你当器灵咧,那定是我咯,快点快点,小望月是我的咯。”李云来从傅司冥手里将望月捞了出来放到地上。
顺带还拿手比划了下,“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你长长个子啊?太矮了,带出去别人要说我这是带儿子。”
“我们器灵是可以自行调节模样与大小的,不过受主人控制不能随意变幻。”说着
说着,望月情绪有些低落。
“那你想变成什么模样?”
“我要变成威武霸气的大将军,斩尽天下妖魔!维护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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