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来没想到这小子的理想这么伟大,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无耻。哄骗人家给自己做器灵,啊,有罪有罪。罪过罪过!一边在心中忏悔,一边继续教望月做事儿。
“我有杆枪,正在城内。是个上好的兵器,皆时要请望月教些功夫给我哦。”
望月拍拍胸脯,“那肯定!近万年我游历整个仙域,天下枪法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不过……”
“不过什么?”
“要我教你的话,是不是该……”
“师傅!”李云来就这么痛快地喊了了来。
望月与傅司冥也为她的浅薄的基操碎了一地。怎的有人真的叫器灵师傅了?还是个如此迷你的小男孩!
傅司冥咳嗽两声,提示李云来不要为了个器灵太没底线了。他祖师的脸要被她丢尽了,这个不行,我们还是可以再换一个的。
被李云来捧得高高的望月被这声师傅叫得飘到云端去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被主人叫师傅,不枉费他辛苦读尽天下秘籍。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像李去来这种主人,一定能相处的十分融洽,并且看着傻乎乎的肯定很好拿捏。
望月如是想着,心中窃喜。
二人一灵愉快地从断刃渊回城了。
炉中的火烧得旺盛,熊熊火光明明暗暗地印照在姜伯的脸上。
姜伯瞳孔内的火苗在摇曳,脸上闪过一丝畸形又古怪的笑容。他张着嘴喃喃道:“盈盈,你马上就能解脱了。”
望月化做轻盈的虚体挂在李云来身上进了城。
彼时天已大亮,悬墟内的百姓刚刚开始忙碌。
瞧着熟悉的场景望月感叹道:“我都要记不清悬墟过了多少个一模一样的中元节了。”
“嗯?中元节?中元节不应该早就过了吗?”
“主人你有所不知,这悬墟啊。有自己的时间,这儿被诅咒过,之后一直困在万年前的时光里,年复一年的重复上一年的事情。中元节便是每一年的开始。而今日呢,正好是悬墟的中元节!”望月乃器灵不受这诅咒也不被悬墟所困,只是近日游荡至此。
“仙域无鬼魂,只有死后却无法去往生的怨灵。盈姬爱而不得在阴气最盛的这日集怨灵之力启用禁术将炼器城倒挂在此,故而这倒挂的炼器城便成了如今的悬墟。曾经辉煌的炼器城现在成了一处禁地。”
“原来如此,这盈姬对谁爱而不得啊?”李云来对这儿怎么形成的兴趣不大,只对八卦感兴趣,原来又是一出错爱戏码。
望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傅司冥,见他似乎并没有听他们聊天。于是凑到李云来的耳朵旁低声道:“就是这修仙第一人,祖师傅司冥啊!”
李云来想过是他,没想到还真是他。这般恶劣的有危险时就把自己丢出去的人竟然还有人如此迷恋。
“主人,你可不要喜欢上这家伙。虽然他很强很强,可是做夫君的话真不行。主人将来若是有中意的人,小月我帮你参考参考,指定给你将那些个渣男筛选掉。”
“好好!”李云来点头,这器灵太贴心了,她现世可不就是被渣男给渣了么?这原主原身也被渣男渣了。唉。
“唉。”望月叹息。
“怎么了?”
“若是我前主人还在就好了,主人见了肯定喜欢!”望月想像着主人与前主人和谐相处的画面。“到时生了小崽子我还能带着小崽子玩,小小的软软的多可爱。”
额……
这器灵竟是如此红娘心的器灵,真是太为主人操心了。不过她倒是挺想知道望月的前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于是问道:“你前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啊?”
望月听主人竟向他打听前主人,瞬间甩掉了心底的叹息,从她的右肩跳到左肩道:“我前主人呐,是个威武霸气,气度迷人,一柄长剑扫九天十地妖怪。剑眉星目间自有雷霆万钧之势,一把弯刀斩四海八荒邪祟。那般风姿,便是站在山巅一呼,天下英雄皆俯首的存在。”
望月说得有点望我,差摇头晃脑的差点从李云来肩膀上掉下去。
“最后还是走火入魔死了。”前头的傅司冥说了一句话。
望月一楞,咚地摔到地上了。尘土扬起,望月狼狈地爬起来,小声嘟囔:“切,恶毒祖师!你就是嫉妒我前主人长得比你好看!”
傅司冥头也未回,不理会望月的话。
倒是颜控李云来好奇心被提了起来,“你前主人长什么样啊?真比祖师还好看吗?”
望月点头,“那必须的!”
李云来笑着把望月拾起来,悄悄对他道:“有画像没有?要不给主人我看看?”
“额,倒是不太记得哪儿有前主人的画像。不过主人别急,待我想起来一定寻给主人看看。肯定比祖师好看万万倍,当年追前主人的仙女个个美得如花似玉的。人称公子谦。”
李云来点头。一人一灵又悄悄说了许久才到了姜伯的炼器坊。
初来悬墟时李云来便发现了,这儿几乎是个石城,屋子街道围墙全部都是硕大的石头垒成的。
好在这是修仙世界,总有许多不讲道理的存在。不必拘泥与现实世界讲究各种力的原理。
姜伯的炼器坊也是有名字的,叫“不归坊”,三个大字镌刻在黝黑的石门之上,笔力遒劲,坊内炉火终年不熄。
“就猜到是这儿。”望月站在门口道。
门内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火光映得石壁泛红。
姜伯将锤炼好的长枪在铁毡上翻了个面,火星四溅,枪尖嗡鸣。听见屋外的声响后放下手中的东西,取了块干净的布擦拭着长枪。准备将枪给李云来。
“就知道祖师定能将器灵带回来。”他道。
“原来是你这老头透露了我的踪迹啊。”望月跳到李云来头顶,气鼓鼓地瞪着姜伯。
姜伯只是笑而不语。
“臭老头!”
“哈哈,这不是为你寻了个好主人吗?”
望月冷哼,他才不会承认主人是好主人!
姜伯将擦拭好的长枪递给李云来,“去院子里看看趁不趁手。”
李云来接过长枪,枪身划过恰有一阵风吹过。望月立在枪尖之上,“老头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握在手的长枪在轻颤,李云来心头一动,移步院中,随手持枪转了个圈,枪尖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枪身微震间竟泛起淡淡光晕。随即在院中挽出一朵枪花。那光芒随之流转,如星河流转于枪锋之间,炫目又锋利。
望月依附在枪上会自行控制枪势,李云来只需抓紧枪杆便能使出一套完整的枪法。
“这是林家十三枪,先习个架势,日后多练习,再以灵力加持定会很厉害的。”
李云来只觉得胳膊腿都痛了,这枪真不想练啊。
“单有灵力,而无体能。待灵力枯竭或是受损时便是对手取你性命之时。”望月说着将枪悬停。
李云来喘着粗气,额角渗出细汗,握枪的手微微发抖。“咱们下次再练吧,今天只是试试,放过我放过我!”
望月轻哼一声,盘旋在枪尖。
姜伯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李云来颤抖的手臂,“如何了?”
李云来微微冲他们笑道,“趁手呢!”
“趁手就好,祖师给取个名字吧。”姜伯朝着傅司冥道。
“她用的东西,让她自己取名好了。”说着看向李云来。
李云来收住枪势,一把将枪立在地上。望月仍旧盘旋在枪尖,他也挺喜欢这杆枪的,大气又不失灵动,最重要的是这枪乃是黑玄晶所制通体幽黑却隐有星辉流转,黑玄晶蕴含五行之力,各种术法都能自如施展,且与望月的灵性相合,更添几分默契。只是主人笨了些。
“莫不如还是叫望月吧,反正器灵也叫望月。”
在场的人皆是楞柱,从来都是器灵的名字随兵器变换,怎的兵器名字反倒随器灵一样了。不是本末倒置吗?
“你高兴就好。”傅司冥道。
望月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黏到了李云来身上,它已全然忘记方才嫌弃她体能差了,“主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呜呜呜呜呜,以后你叫我上刀山,我绝不下火海。主人主人!望月好喜欢你呀!”
李云来看着情绪突然激动的望月有些不知所措不禁问傅司冥,“这,一个名字至于这般吗?”
傅司冥淡淡道:“器灵与兵器本是一体,名字即宿命。”
姜伯又道:“兵器虽不在了,但器灵犹存,便意味着前一段宿命未断。如今你沿用旧名,又等于将前者的因果尽数承续。人有情,这冷冰冰的兵器亦是有情,时间久了都舍不得的,何况已生成器灵也是与人类一样有五感七情。让他忘记前主人完全接纳新主人有些残忍,你此举主动海纳百川,他动情至此。难怪他愿意做你的器灵。”
“原来如此。”李云来没想到随手一唤的名字对于他人而言竟是承载着如此深重的因缘。
“就不知你这鼻涕眼泪沾我衣服上好不好清洗,我可就一件衣裳诶。望月差不多就行了。”李云来提起望月放到枪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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