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命运

方抚月垂下眼看着地面,带着几分决绝轻声道:“奴婢出身卑微,还嫁过人,能得圣上垂怜三生有幸,只是有些事圣上或许不知道。”

“奴婢嫁给颜淮江之后跟他共度了三年的光阴,这三年里,奴婢跟他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了无数次,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碰过,肚子里还怀过他的孩子,可他最终还是为了谢芸休了奴婢。”

“奴婢大受打击,从那以后便开始了放浪形骸的生活,不管是谁,只要愿意给奴婢一点点偏爱,奴婢就愿意与他滚到床榻上去。”

她抬起手抚上唇角。

“这里是王公子的最爱,他说我的唇比青楼女子的都要甜,圣上已经尝过了。”

她的手滑向脖颈。

“这里是宋公子的最爱,他喜欢在上边留下痕迹,他说这样旁人就会知道我是他的所有物。”

她的手落至肩胛。

“这里是陈公子的最爱,他喜欢用牙齿轻咬,有些疼又不到受不住的程度,他说这样我就会永远记得他。”

她的手按在胸前。

“这里是许公子的最爱,他…”

“弦月,”霍安瑾打断了方抚月自污的话,走到她面前蹲下,抬起手满是缱绻的摩挲着她的唇角:“你身边一直有我的暗卫,所以你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我比你清楚。”

方抚月没想到这种情况,有点懵。

霍安瑾看着方抚月怔愣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脸继续道:“至于颜淮江,他碰了你,还妄图强迫你,他该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方抚月睫毛轻颤,有些说不出话来。

颜淮江再对她不好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作所为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霍安瑾却这样轻易的夺走了他的性命…

直到这一刻,方抚月才清楚的看到霍安瑾背后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的皇权。

她好像听到了身体里有什么碎掉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到痛苦,直到整个人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后才惊觉,原来碎掉的是她的脊梁。

皇权之下,皆为蝼蚁。

当盛世皇权想要从她身上碾过的时候,她根本无力反抗,更别说霍安瑾手里还握着怀云的命。

方抚月扯着嘴角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神情,眼里满是死一般的沉寂。

她看着霍安瑾的脸,脑子里浮现了方怀云在牢里吃苦受罪的样子,还有颜淮江丢了性命这件事,迟疑半晌后终究是伸出手轻轻拉了拉霍安瑾的袖子。

“圣上,”方抚月几不可闻的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伺候您早些休息吧。”

这话的字里行间满是方抚月血肉的味道,还有她颤抖时牙齿碰撞发出的响动,落在霍安瑾耳里却是即将如愿以偿的天籁。

他迫不及待的打横抱起了方抚月,大步朝着寝殿走去。

方抚月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是还没碰到霍安瑾就被他身上用金丝银线绣的龙袍晃了眼,伸出去的手就这样从半空中落了回来。

*****

也不知道是霍安瑾的意思还是陈贾的巧思,整个寝殿都是耀眼夺目的红,桌子上还摆上了合卺酒跟龙凤花烛,一派洞房花烛的模样。

方抚月却无心去看。

她被霍安瑾放到床榻上后,整个人就陷入了一个紧绷的状态,尤其是霍安瑾的手伸向她衣襟的时候,她再清楚自己没得选,还是没忍住阻止了霍安瑾的动作。

她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但霍安瑾确实停了下来。

霍安瑾俯下身子,凑到方抚月的耳边哑着嗓子说道:“弦月,我可以等你慢慢想,也可以放你离开,但人在牢里的方怀云未必等得起。”

方抚月绝望的闭上眼,缓缓松开了阻拦霍安瑾的手,下一刻,她的外衣就落在了地上。

她感受到身下柔软的被褥,闻到熟悉又陌生的龙涎香,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霍安瑾明知道方抚月是在害怕什么,却只是含着她小巧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轻声诱哄道:“弦月,不要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面对这样明显的曲解,方抚月只是扭过头去不做理会。

霍安瑾也不在意,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停下来了。

他亲了亲方抚月的脸颊,身形下移了少许,在方抚月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同时手也没停着,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给剥了下来,扔到了床外。

感受着身上一件件减少的衣物,方抚月忍不住落下泪来。

霍安瑾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但是看着一副予取予求姿态的方抚月,他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觉得嗓子干得难受。

他低下头亲了亲方抚月脸上的泪痕,伸出手轻轻按在方抚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那温热的触感在提醒他,这不是梦,是现实。

他在梦里肖想了五年的人,觊觎了五年的珍宝,就在他的眼前,任他为所欲为。

意识到这点后,霍安瑾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过了许久才他勉强停了下来,俯下身子带着些许虔诚亲上了方抚月的肩,在上边吮吸舔舐了好一会儿,直到方抚月感觉肩膀有些刺痛,闷哼了一声才松开了口。

*****

跟霍安瑾压抑不住的兴奋不同,方抚月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屈辱。

可是她背着怀云的命,她没有资格更不能反抗,只能紧闭着双眼死死的咬住双唇,不管霍安瑾怎么折腾都不发出一丝声音,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维护她残存的尊严。

只是眼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哪怕她再努力,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是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了床上,融入被她跟霍安瑾的汗水所浸湿的床榻上。

看着方抚月宁愿把嘴唇咬出血都不愿意发出一丝声音,霍安瑾有些不满,可是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满足感已经不容许他去想更多了,只能泄愤般的咬了方抚月的手臂一口,还收紧了箍在方抚月腰间的手。

意料之外的疼痛让方抚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吟。

听到这个动静后霍安瑾愣了片刻,然后就凑到方抚月的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气息不稳的说道:“弦月,这个声音我爱听,你再让我听听好不好?”

方抚月不堪受辱的偏过头去,用力的推了霍安瑾一把,却被霍安瑾抓住压在了床上。

眼看着方抚月这么不配合,霍安瑾决定自食其力,过了好一会儿,殿内终究是响起了方抚月带着哭腔且断断续续的声音。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方抚月在低声恳求霍安瑾。

“霍安瑾,我求你,求你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看在我曾豁出性命救过你的份上,不要让怀云知道今天的事。”

霍安瑾在方抚月身上被他弄出来的印记上舔了舔,不置可否。

*****

眼看着一个时辰过去,殿内的动静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陈贾忍不住有些发愁。

他倒不是担心方抚月,他担心的是他自己。

明天可是要早朝的,再这样下去霍安瑾明天怕不是要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去上朝了,到时候谁不知道今天晚上霍安瑾干什么去了?

霍安瑾是皇帝,最多只是要面对大臣们的劝谏罢了,但是他作为总管太监可是要应付郑晚溪的诘问以及后宫嫔妃们的探究的啊!

不过万幸的是陈贾担心了没多久,殿内就传来了霍安瑾叫水的声音,陈贾连忙跟江烟带着人进去收拾。

方抚月双眼无神的被霍安瑾抱在怀里,身上裹了件霍安瑾的外衣,遮住了大半个身子,但是从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脚上都遍布欢好后的痕迹来看,被遮住的地方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宫人们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霍安瑾继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是没有在乾清宫里宠幸过妃嫔,但无论是林羲和这个皇后,还是苏青青那个宠妃,抑或是其他妃嫔,就没有谁被霍安瑾疼爱到这个地步的。

方抚月…凭什么呢?

霍安瑾不知道宫人们的疑惑,只能看到宫人们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在方抚月的身上扫过,脸黑了下去。

——方抚月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他又捡了件衣服盖在方抚月身上,才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方抚月去了浴房,还把浴房里所有的宫人赶了出去,亲自帮方抚月收拾。

只是看着水雾弥漫下方抚月身上的痕迹若隐若现的样子,他的喉咙又有些干涩了起来,然后浴房外的宫人就纷纷红着脸低下了头。

看到这个情况,陈贾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认命的开始思考郑晚溪派人来的时候,还有后宫嫔妃们派人来的时候要怎么说。

半个时辰过后,闲极无聊的陈贾开始掐着手算起了时间。

按照这个情况下去,明年的这个时候宫里应该就能听到婴孩的哭声了吧?就是不知道是皇长子还是皇长女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浴房里才终于传出了霍安瑾餍足的声音,陈贾赶紧领着人进去收拾残局,霍安瑾则抱着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方抚月回到了寝殿内。

或许是因为过于疲倦,方抚月刚躺到床上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只是脸上愁容不减,霍安瑾却只觉得身心舒畅。

他动作轻柔的把方抚月抱进了怀里,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只觉得胸口那持续了四年空荡荡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满的安心感,让他有种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他终于不用在梦里才能碰到方抚月了。

*****

或许是昨晚被霍安瑾折腾得太久,也或许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总之方抚月明明是浅眠的人,但是第二天霍安瑾起床的动静却并没有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霍安瑾洗漱完毕正要出发去上朝,刚踏出门就又走了回来,亲了亲方抚月的脸,又吩咐江烟记得把坐胎药跟调理身子的药给方抚月温着,才步履轻快心满意足的离开。

见到这样的场景,宫人们不免回想起了方抚月昨晚那明显被疼爱过了头的状态,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疑惑。

这些宫人是霍安瑾在方抚月离宫后让江烟陆陆续续选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们日后伺候方抚月,却又不会因为昔日东宫的情谊帮方抚月做出跟宫外传递消息这样的事,也不会把方抚月的事泄露出去,所以她们并不知道方抚月对霍安瑾意味着什么。

因此,她们看到霍安瑾对方抚月的种种特殊只觉得难以理解,一个年纪明显比霍安瑾大,还嫁过人,容貌在后宫里并算不上出色,身段也没有很窈窕的妇人,怎么就让霍安瑾这个皇帝痴迷到这个地步呢?

这个疑问没人能够解答。

方抚月不行。

霍安瑾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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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照西厢
连载中书半夏画深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