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感同身受

方抚月直到早朝结束,霍安瑾都回到乾清宫里批改奏折了才悠悠转醒。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想要起身的时候发现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有些迷茫的低下头,看到了身上霍安瑾留下的各种印记才猛然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的脸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血色。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宫人端来了两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方抚月下意识的以为这是霍安瑾打算灭口的意思,脸上更是有些发白。

但是说到底,就算霍安瑾回过味来,觉得跟她有了肌肤之亲是件不能被人知道的丑事想要灭口,她又能怎么样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①。

她一介草民,难不成还能逃?

方抚月苦涩的笑了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朱鹤看到方抚月的动作,嫌弃的撇了撇嘴。

真是个恶心的女人。

昨天被带进宫的时候还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结果进宫没多久就爬上了龙床,在浴房里还不知廉耻的痴缠着圣上,导致圣上都没有休息好,现在更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想要怀上皇嗣的做派,真是不知羞耻。

不过朱鹤再觉得方抚月恶心也不好说出来,因为她是霍安瑾派来伺候方抚月的,只能在心里暗暗唾弃方抚月。

方抚月对于朱鹤嫌弃的目光有所察觉,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现在别说是朱鹤了,就是她,都有些厌弃这样的自己。

人家是威武不能屈②,她呢?霍安瑾不过三言两语她就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方抚月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拿过床边的衣服动作迅速的换上,然后就坐到了梳妆台前,想着赶紧收拾好离开,却不期然的看到了镜子里她媚眼含春的样子。

她愣了片刻,然后就嘲讽的笑了出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跟曲江阁里那些姑娘们有什么区别呢?原来她花了十几年兜兜转转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最后也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只是她接待的这位‘客人’大概率不会出现在曲江阁而已。

不过说到底她还是不后悔的。

只要任由霍安瑾欺辱就能让怀云好好的活下来,这笔交易于她而言,很赚。

再给她多少次机会她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方抚月定了定神,随手拿起一根没那么显眼的簪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就站在了朱鹤面前。

“走吧。”

“走?”朱鹤半低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姑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管什么事奴婢都会为您办好,您只要在这偏殿里等着就行了。”

听到这话,方抚月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没有什么意思,奴婢只是按照圣上的吩咐行事,圣上说了要奴婢好生照顾姑姑,让姑姑在这偏殿里顺心顺意,保证姑姑不会被不长眼的人冲撞,奴婢就不能让姑姑离开这偏殿。”

“至于旁的人…圣上说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来打扰姑姑您,姑姑想要是实在有想见的人,奴婢可以代为传达,不过见不见得到就要看圣上的意思了。”

方抚月并不觉得朱鹤有胆子假传霍安瑾的意思,也就是说霍安瑾确实是这么吩咐的,可是她不明白霍安瑾为什么要把她软禁在这里。

霍安瑾想要她做的,她昨天已经做了,她已经把她的自尊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都放到霍安瑾的脚下,任由霍安瑾碾成了粉末,霍安瑾还要怎么样?难道说昨天的一切还不够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的情况是霍安瑾是一国之君,是至高无上的天下之主,而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头百姓,还被霍安瑾软禁在深宫内苑,所以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的在这偏殿里等待霍安瑾的驾临。

方抚月觉得自己更可笑了。

她刚刚还自比曲江阁的姑娘,眼下看来她还不如曲江阁的姑娘,曲江阁的姑娘就算是被人包下了也还是可以出门的,并不会被关起来,而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自尊也没有自由。

*****

霍安瑾并没有让方抚月等很久,他处理完比较紧急的政务后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偏殿。

见到方抚月后,他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方抚月离开这几年发生的事,又是指责霍同泽的无情,又是斥责霍安瓒小小年纪就不把他这个哥哥看在眼里,还间歇性的说两句林羲和手段过于毒辣的话。

看着这样的霍安瑾,方抚月依稀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时间回到了她出宫前,还在东宫的时候。

她抬起手,下意识的想要拍拍霍安瑾的背以示安慰,却看到了上边霍安瑾昨晚留下的痕迹。

——霍安瑾用怀云逼迫她献身后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方抚月的心里有些刺痛。

她收回手,抿了抿唇,无视霍安瑾的话尽量冷静的开口道:“圣上,草民…”

“对了,弦月,舞弊案我已经发回重审,让京兆府重新调查去了,”霍安瑾打断方抚月的话,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我吩咐过了,他一定会秉公办理,绝对不会让怀云受委屈,毕竟他现在也算是我的妻弟么。”

方抚月对于这个‘妻弟’这个词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却也说不出要离开的话了。

眼下舞弊案结果未定,霍安瑾的意思很明显是没打算放她走,如果她违背霍安瑾的意思闹着要出宫,那昨晚的一切就成了笑话了。

霍安瑾看出来了方抚月的不情愿,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才过去多久,方抚月会这么快接受他就怪了,不过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说着说着,霍安瑾就忍不住对方抚月动手动脚了起来,毕竟他觊觎了方抚月整整五年,哪里是一个晚上就能满足得了的。

察觉到不对劲的方抚月用力的推了推霍安瑾,试图从霍安瑾怀里挣脱开却并没有成功,反而让本就凌乱的衣服彻底散开来,霍安瑾的手还趁机伸进了她的衣襟里,后来更是顺势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反抗无果的方抚月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了,挣扎个什么劲呢,随霍安瑾高兴吧,兴许折腾够了就会让她离开了呢?

霍安瑾跟方抚月想的却不一样。

他看着方抚月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脸上也因为他染上了**的颜色,身上还遍布着他昨晚留下的各种痕迹,兴奋之下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后才叫了水。

好好的晚膳就这样成了夜宵。

看到江烟端过来两碗闻起来跟早上一样的‘避子汤’,方抚月忙不迭的接了过来,不等吹凉就一口气喝了下去。

她被霍安瑾欺辱已经够了,绝对不能怀上不该出现的孩子。

霍安瑾却不知道方抚月的想法,也不知道朱鹤没有跟方抚月说这是坐胎药,只以为方抚月虽然没有接受他,但已经接受了留在宫里的命运,眼神变得柔软了起来。

他把方抚月拉到了怀里,亲了亲方抚月的额头:“弦月,我知道我是有些索求无度了,但是你先忍忍,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话一出,方抚月只觉得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坏消息是霍安瑾打算把她囚禁在宫里当做禁脔,好消息是这不过是一段时间的事,并不是永远。

方抚月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霍安瑾,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终究是选择顺着霍安瑾的力道伏在他的怀里。

——她得活着出宫,活着见到怀云跟吕辛姐。

——她不能惹霍安瑾不快,她得活下去。

——怎么活都得活。

霍安瑾看着怀里温顺的方抚月,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想的却是还不够。

方抚月怀了颜淮江孩子的时候,也没耽误她想跟颜淮江和离的心,所以现在这样把她关在身边是不够的,得要生出孩子来才行。

以方抚月对血脉亲情的重视程度,一旦生下了流着皇族血脉,离不开这皇宫的孩子,才算是把她稳稳的栓在了宫里。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真正的安心。

*****

到了晚上,临入睡的时候方抚月突然想到,方怀云先前因为颜淮江的事对她黏得紧,眼下又遇到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一定会急不可耐的想要见到她。

可她在宫里。

她没法见到怀云,也不想怀云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想怀云因为她耽误了科举,或者闹出来惹霍安瑾不快。

方抚月想了想,期期艾艾的对霍安瑾说道:“圣上,我想见一见吕辛姐可以吗?不该说的事我半个字都不会提的,我只是想让她稳住怀云,让怀云不要闹,免得圣上为难。”

霍安瑾答应了,却不是没有条件的答应。

听着霍安瑾在耳边的嘀咕,方抚月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终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十天里,霍安瑾每晚都流连在方抚月的床榻上,这偏殿的烛火就没有在子时之前熄灭过,也没有一天晚上是没有叫水的。

在努力了整整十天后,霍安瑾才终于松口,吩咐陈贾把吕辛带进宫来跟方抚月见上一面。

①《诗经·小雅·谷风之什·北山》②《孟子·滕文公下》战国·孟子及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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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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