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怎么看待温恬,陶已心想,至少现在并不后悔和她成立一个家庭。
“做儿子的,怎么能不来多看看母亲呢?”第二天中午,打开门看见了陶已的时候,陶母就这样随口一句。
她并没有说的自怨自艾,也不像是母亲念着儿子的语气。更像是,一种令陶已讨厌的规束。
也是。住在这种大房子里,陶已也不觉得她会到自怨自艾的程度。
“这一直都是母亲想要的,不是吗?”陶已说话平静,但陶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背叛了陶已的父亲,甚至以信任陷害了陶已,只为在法庭上赢得离婚的财产。
这个女人为了让陶已相信她的话,居然欺骗了她的亲生儿子。导致陶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法庭上败诉。
而这次败诉,也是陶已最惨重的败诉。他失去了一个家。
“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明白,我自然也有苦衷。”温母坐在了她让人花大价钱买来的贵妃椅上,装作头痛地用手放在额头上,“再说,我过得好,做儿子的你也应该为我高兴,不是吗?”
陶已并没有想要讨论下去的目的。他只是看着母亲,平静,而距离感地说:“如果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准备走出去,陶母叫住了他,“那个女人,可一点也不配不上你。”
陶已停了下来,背对着陶母。
陶母起身,看着他的背影说:“我的儿子很优秀,在我向别的人介绍你的时候,有很多条件很好的,对你有意思。”
陶已转回身,看着母亲的表情好像是对她话的无法理解。
“我已经结婚了,有妻子和儿女。”
“我的孙子和孙女,自然可以留下。你是这么大的律师所的律师,肯定有办法拿到抚养权。”陶母似乎是认真地提议,“我以前就看他们温家不舒服,原来早就盯上了要攀高枝。”
“他们家的女儿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
陶母说得激动,正要走上来。陶已拍开了她想以母亲身份触碰的手,然后给出的,是他绝不想让温恬会看见的样子。
垂着眼,就像是看无机物一样的眼神,平时有多好看的五官现在就有多么冰冷地说:“还请抱歉。”
即便能看得出他手的颤抖,也语气不会大吵大嚷,不失礼貌地说:“她是我的妻子,这不是为了报复你以前的罪过,我才会袒护她。而是,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说她的不好。”
“即便是你。”陶已咬字很重。
然后,他没有再让事态进一步发展下去,不再理会陶母说什么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的时候,温恬正好爬起床,要准备吃些什么然后下午去搭航班工作。
她看见陶已打开门走进来,用手揉揉头发,嗓子还没睡醒地说:“你去哪里了吗?”
温恬知道今天是陶已的休息日。他摇头,看着她的样子温柔一笑,“我去给你做饭吧。”
“嗯。”温恬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无论什么时候起床,她都有种随时可能在倒下睡着的感觉。
为了让温恬下午工作的时候不饿肚子,陶已这次午饭,要做宫保鸡丁和鸡肉盖浇饭。他为自己系好围裙,把从温恬老家里拿来的土豆,清洗干净,去皮切好。然后,胡萝卜焯水几分钟后就可以捞出来备用。
他手起刀落,啪啪啪,温恬只见一阵快速的剁菜声。他已经把腌制好的鸡肉,也切好成一小块一小块。
腌制鸡肉用的是料酒、辣椒粉、蒜末等含有盐分的调料,也为此,先把鸡肉从刀背推入锅内,炒熟后再加入煮熟的土豆和胡萝卜,都不需要再放盐。
等到这些鸡肉和土豆狠狠入味后,就把它们盛到一个大碗盘上,再把旁边同时熟了的米饭,用碗倒扣在大碗的中间。仿佛是被美味岩浆包围的米山,热气腾腾,温恬被食欲驱散了睡意,为了很快吃进嘴里,只吹着汤匙上的热气。
即便这一大碗的鸡肉盖浇饭,已经很满足温恬的味蕾了。陶已还是端上了一盘宫保鸡丁,用的是鸡胸肉,放入小花椒翻炒到盘底都是红油。温恬还闻到了香油味,贪得无厌的手上汤匙,就忍不住伸出了盖浇饭的领地。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喂胖的。”温恬饭饱后,摸摸小肚子,在被陶已送去公司时说。
“喂胖了也没关系。”陶已说。
温恬可不像胖,“不好不好。”
这样想着,她也怀疑着说:“我,是不是该减肥了呢?”
因为伙食太好,加上有很多事情发生,温恬回神过来,发现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量体重了。
对此的陶已,就在开车的时候说:“你看起来很好,如果为了体重秤上的数字减肥,我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但是。”温恬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问题一样,对陶已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肘,“都长肉了。”
陶已伸出一只手,在开车的途中捏了捏她的胳膊肘,“软软的,手感很好。留着吧。”
“那要是变得更软了,更圆了呢?”温恬出于职业习惯,一旦较真起来,还是会很在意身材方面的变化。
陶已缓缓地在路边停下了车。好像是为了让温恬明白他是认真的,而侧过身,望着她的眼睛,说,“就算你变得再软,我保证也不会软。”
“可以相信我吗?”他说。
温恬脸颊一红,怪自己秒懂了他的意思。她对他点点头,弱弱地说:“相信。”
毕竟,夫妻间一周六次的实际行动显然很有说服力。
温恬于是就不去减肥了。不过,她还是会让自己,在最近开始稍微注意一下不要吃得过多,但并不会不吃。
在飞机上的工作,有时候也会带来一些类似高山症状的反应。新乘务员最容易遭受如此。
温恬以前已经有过很长的工作经验,为此登机前,就算吃了慢慢的一大碗鸡肉盖浇饭,也像没事人一样地玩switch。
“温恬前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旁边和她一起负责这趟航班的新人乘务员,捂着嘴,好像随时要跑去卫生间。
她很羡慕地望着,趴在床上,两只小腿惬意地摇来摇去的温恬。
“其实很简单的。”温恬把刚打了没多久的switch给她,“多玩玩游戏就好了。”
新人乘务员不太明白。温恬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她就是这么度过的新人期,说:“大概,可能和适应空间有关系吧。比如,你看。”
温恬下了床,让这个新人乘务员拿好掌机,教她控制着摇杆,“这样子,上下移动,跟着视角来,你的身体也许就能适应下来。”
“呀,前辈。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好吓人。”
“哦,忘了说。这是一款稍微恐怖的游戏,不过没事。”温恬一脸轻松自信地说,“咱们有枪。”
这个新人乘务员好像才刚加入公司不久。温恬记得她叫春丽,因为很像游戏里的人物名字,所以才记住了。
姓氏,温恬就完全没印象了。这个春丽似乎对游戏很有天赋,看起来是第一次玩,但很快就会闪避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如此,闪避的迅速,就好像她自己真的在这款恐怖游戏里一样。
当然在过了这一关后,先不说有没有适应高空,她也已经快要吓哭了。
“前辈。”春丽忍不住抱在了温恬的身上,似乎还是个很容易对人撒娇的后辈。
温恬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份前辈感。她就笑着安抚她不要怕,也觉得原来不知不觉,自己也已经成了前辈。
仔细想想也是,子旭和月娥都三岁了。温恬现在有了会依靠她的后辈,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很多女生都会很在意年龄。尤其是这种空乘小姐的工作,但温恬却从来没有过这种的忧虑。
并不是她认为自己天生丽质,或者多么自信在姿色上。只是,她从来没有过,需要以姿色来讨好男人的情况。
陶已没有因为她有了两个孩子,就会在床上变得不一样。一周六次,仍然持续的让温恬腿软。
或者,就是这个原因吧?
陶已从来没有让温恬感到过,她必须要保养要怎样维持姿色。
但他也不会毫不在意。总能很真诚地称赞她换了发型,或者新买了一件裙子后的样子。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很容易让人察觉不到。但就像维持生命的水一样,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温恬忽然也想为陶已做些什么。至少在妻子这个身份上,她想在陶已的生命里,也能像他对自己一样,有着某种意义。
等回了家,在为她做饭的陶已注意到被身后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不放。
“怎么了?”
几次试探,然后趁着一次温恬装作看电视,再回头时,她就正好撞上了趴在沙发后面的男人微笑。
温恬做鬼心虚一样地从沙发站起身。她摇摇头,“没事没事……”
呵呵。她笑起来连自己都骗不过,面对着那双让人无法撒谎的漂亮双眼,于是就立刻摸摸肚子,说是饿了换了话题。
陶已显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被说服,但他没有多问,顺着妻子的话说:“饭已经做好了,我给你端上。再稍等一下就好。”
如果陶已是一个不会做饭的男人,温恬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学习一下,然后秘密地为他准备一份充满心意的晚餐。
她在中学的时候,幻想结婚后的感觉就是这样。但奈何,陶已做饭别说比她厉害,做的饭菜都可以拿出去直接卖了。
所以,这一招没办法。再然后,温恬就什么也想不出,就只好求助于正在度蜜月的张冉冉。
宇宙第一美:这个简单,把你自己送给他啊。
温恬:在他生日的时候,已经……做过了。
显然张冉冉是没想到,温恬能和陶已在平时玩得这么大。对面稍微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叮的一下,消息发来。
宇宙第一美:既然如此,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不可告人的癖好,就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会有最感兴趣的部位,或者说玩法?
温恬:玩法?
宇宙第一美:打个比方,你有没有注意到,对你身上某个地方,或是某种姿势下,他会特别有反应?
温恬试图回想过去那些没羞没臊的夜晚,耳朵很快发烫。她躺在卧室里,因为太害羞怕被看见,还偷偷地朝门外看了一眼。
陶已正在沐浴间里洗澡,能听见流水声。
温恬打开手机,对张冉冉回复:“好像……每个地方都被他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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