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暧昧旖旎的语气让朝辞秋有一瞬的恍惚。

‘如果玄青心悦我就好了。’

锦玄青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用折扇抵住靠近的胸膛,配合道:“这里,我能占大头么?二公子我呀,挑的很。”

摄人心魄的眼神,轻佻的话语,朝辞秋不带丝毫犹豫的沉沦。

“打扰一下。”南山弱弱举手,“我们不走吗?”

“先解决瘟疫,赌坊慢慢来。”锦玄青彻底摘下面具,仿佛裹了霜的的脸在面具的衬托下柔情不少。

璇儿带了个婢女回来,显然明白主人的意思。

“二公子。”

婢女躬身行礼。

一身黑色罗裙掩盖不了肃杀之气,脸上的英气更是胭脂也挡不住。

“从府上拿些银钱,去传东南方的赌坊,一定要传入礼部尚书次子耳中。”

“是。”

婢女领命,翻墙的身手毫不拖泥带水。

只要锦玄青抓住礼部尚书的尾巴,还怕夺不下权吗?这样一来,推个傀儡上位是迟早的事。

府中养的暗卫不少,男男女女皆有。

“师兄不想说什么?”锦玄青问道。

“私事,师兄说太多不好。”南山摆摆手,真想直接回宗门。

“狡诈。”祁归道。

“朝廷尔虞我诈,有何不可?”锦玄青挑眉的动作带有挑衅意味,“师兄,我不是活菩萨,我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很难不回想合欢宗那个男人。祁归暗道:“完了,又是个幕荷。”

锦玄青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南山的身形挡住锦玄青探究的视线。

见少年紧锁眉头,忍不住上手抚平,“皱眉都不可爱了。少气,伤身。”

少年耳尖染上不正常的薄红,板个脸偏过头。

“呃……”

祁归没说完,锦玄青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玄青,你把我落下了。”

朝辞秋幸灾乐祸的笑容在锦玄青两步并作一步离开时僵住,两秒后快步追上。

“长安,你觉得小锦有什么不对?”

南山在自己师弟眼中看见不得了的东西。

祁归:“把人视为家族上位的踏脚石。天生的无情道者。”

南山:“赌一次如何?”

祁归:“好。”

走到别院的锦玄青抽出腰间的软剑,用力劈砍下几截木枝,甚至嫌不够解气,对一旁的木桩大打出手。

没多久,软剑应声断裂。

见锦玄青要拿着断剑继续劈砍,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朝辞秋一手按住他的头,一手握住断剑剑身。

“哎,二公子冬日可是要兵变!”

“楼姑娘多好一人,怎就生出个祸害。”

“谁知道啊。自从他变了脾气,府中上上下下哪个不是顺着他。”

“小声点吧,他身边的两个人可是活阎王。”

朝辞秋低头,锦玄青正把目光落在出声的地方。

一声极低的笑声,锦玄青与朝辞秋视线交汇,会心一笑。

锦玄青无声的说:“杀了她们。”

朝辞秋拨开怀中人额前的碎发,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这是我的报酬。”

人声鼎沸的酒楼现在人迹萧条,就算是台上的舞女也无精打采,十分敷衍。

锦玄青找到位置坐下,拦住一个小二,问:“今日倒不迎上来。”

小二“哎呦”一声,左看右看,确认没人往这瞅后,小声道:“二公子别为难小的了。半月前公子杀的人,直至今日都未解决。”

锦玄青:“那就上茶。”

小二应几下,毕恭毕敬的奉上茶水。

不到半晌,一封关于瘟疫好赌坊的信件准时送来。

“走,查案。”

锦玄青后悔先查瘟疫了。

早说有不穿衣服的死人,他就不来了。

南山:“哎呀!长安有流氓!”

锦玄青:“快看吧,开人棺椁其实不好。”

朝辞秋检查一番,没有尸斑,皮肤苍白,不像平常瘟疫。

老妇人焦急的踱步,终于回想起那日的事,“半月前他在普海寺,回来没几天就病了。”

“又是普海寺,我们前段时间才警告过一次。”锦玄青用力的合上折扇,摇摇头。

祁归抬手,被炸烂的土地和棺椁变回原来的样子,十分歉意的拿出金银给老妇人。

“看看这次是什么理由把你拦住。”朝辞秋坐等看好戏。

不出所料,锦玄青被守大门和尚拦下,并道:“施主造太多杀孽……”

可惜,锦玄青这次没太多耐心,警告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继续阻拦,别怪剑太冷。”

不说锦玄青到底有没有起杀心,就凭他玩死人的手段,和尚便不敢阻拦,放人进去。

大和尚跪坐在蒲团前,向石像敲木鱼,只听他心平气和道:“施主请回吧。”

锦玄青摸着下巴思索,“我记得应该杀鸡儆猴过,这是忘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没错,二公子我是吊了个人在门口。”

大和尚不再说话,当做锦玄青没来过。

南山感慨道:“这就是运筹帷幄多年积累下来的声望啊。”

锦玄青笑笑:“师兄谬赞了,我只是杀一儆百而已。”

“惜逢宗四弟子南山、祁归,望阁下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莫要碍事。”

南山已经用十分客气的语气警告,如果这个大和尚非要制止,那他保证不了会不会血溅当场。

大和尚猛地起身,伸手,法杖立刻掠过锦玄青身侧,刮起一阵劲风。

“在下看在东方侠客的面子上容忍过许多事……”

南山直接抬手打断,“砚临师兄和几位爱侣现身处淮南,以行玉的灵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可回京。况且……我虽是医修,并非不善武艺。”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时,寒光一闪,软剑直直刺入大和尚身后的木柜。

只见锦玄青腰间仅剩个空剑鞘,脸上是不悦与不满的交织。

他明明未发一言,大和尚却感觉寒意直往上冒。

思考片刻,大和尚果断丢弃法杖,接着敲木鱼。

“欺软怕硬的怂货。”锦玄青走近,收回剑身依旧光滑的软剑。

祁归的手贴上石像一角,散出灵力去感受,但一无所获。

南山读懂了他此刻的表情,抬头,重新审视石像。

“不如每日试一次,反正要留在京中十天半个月。”朝辞秋随口一提。

“满月试试,毕竟半月前是满月。”锦玄青笑眯眯的,看着就是很认真的提办法。

“按小锦说的吧,不能耽搁你们查案。”南山数完储物袋里的药草,呢喃几句,“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锦玄青耳力好,听见这句就第一时间站出来承担。

“师兄,治病的钱我出。”

南山露出惊讶的神情,心虚的摸摸鼻尖,“不用,宗门出得起。”他乱说的话怎就让这位师弟听了去,自责的同时抛去台阶,“是师兄的不对,下次一定注意。”

锦玄青顺势下了台阶,“师兄也是为宗门着想,分明是对的。”

一回府,锦玄青立马安排人去收拾出一间足够大的铺子,必须要最好的地段,整得南山都不好意思收。

还在来来回回推辞,一名仆从急匆匆的小跑进来,满头大汗。

锦玄青接过双手奉上的信件,拆开一看,竟是自己兄长的字迹。

南山顾不上推辞,直直凑到锦玄青身旁,一点不见外看起内容。

“陛下命在宫中当殿下太傅,瘟疫就先交给青儿了。若有闲日,必出宫来见你。”

“七年前听过锦家双喜临门。一个十四岁中状元,一个吉时出生。”南山细细回忆,某个片段转瞬即逝,却被精准捕捉,“师兄好像参加过的满月宴。”

“哈?”锦玄青半信半疑。

“当初是我、师兄、师尊、小蓑一起来的。”南山摸着下巴,“你还抓了我们四个的衣角,没想到这么有缘。”

“对了!你特别喜欢小蓑的尾巴!”

前几句对锦玄青没多大伤害,重点是最后一句,真的让他两眼一黑。

朝辞秋被勾出那点过往记忆。他们差了五岁,怎么不算青梅竹马呢。

用完晚膳,锦玄青再度去看自己父亲。是有血色的皮肤,显然祁归的药十分有效。

锦府有两处温泉,一处在楼姑娘院后,一处在锦玄青院后。

长长的鸦羽上因为温泉上升的水雾聚出水珠,眼中意外藏着水波流转,表面也被润湿。

浸湿的长发被有力的双手托起,挽好放在肩头。温热的手指探了探精致的锁骨,身后人道。

“没感觉么?”

“如果是指贪睡的话……没有。”

“来,我帮你。”

“滚!”

朝辞秋心情甚好的扯下脸上的墨绿外袍,对上水中不悦的锦玄青。

三下五除二脱干净衣衫,一把拉过锦玄青,靠池壁坐下。

“玄青,在你心中,我和锦府谁重要?”

锦玄青任由发病的男人抱,张嘴就是话锋一转,“秋猎的事,谢同谋如何说?”

朝辞秋被带偏,放开环抱锦玄青的手,支起头来。

“德高望重的大臣有不少。不过武将少,文臣多,主要是给太子让位置。”朝辞秋记了个大致意思,顺带夸一嘴,“反正是你夺魁,让了也没用。”

“哟,朝小将军居然承认我比你厉害。”锦玄青脸色好看不少,戳戳软软的胸口。

“就带兵打了几次胜战而已,哪比得上次次秋猎夺魁的玄青。”朝辞秋扭过头,不自在的挠挠头。

“点到为止,明日降罚宗有早课。”锦玄青走出温泉,系好里衣的腰带,光脚坐椅子上。

“那我熄灯了。”朝辞秋吹灭烛台上的蜡烛,打横抱起要查线索的人。

翌日巳时,做完课业的锦玄青往回赶,路过武场时却停下脚步,望向手握琉璃长笛的女人。

从宗门来的时候看她在一个院子独自里饮下一杯酒,又把酒坛剩余的酒依次撒在三座墓碑上。

可当时来不及多看就匆匆离开,眼下的时间充足,看看倒也无妨。

女人的面前趴着两个人,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谁强谁弱。

只见女人把琉璃笛横在身前,高声说道。

“我要带小师弟去寻剑阁剑冢寻剑,谁有异议,谁敢有异议!”

虽看不清正脸,但锦玄青知道,她的长相一定不俗,修为也一定不弱。

女人又道:“记住,他们是我宗弟子,不是你宗弟子。”

锦玄青想再看会儿,谁料被留堂的朝辞秋拉起,飞快的跑向远处。

“别看了,京中的事不少。”

“你不是……”

“师尊跟长老搭话,手背在身后让我偷偷溜走。”

“慢点,等会儿没力气了。”

“那玄青背着我回去。”

最后真是锦玄青背他回去,幸好路程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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