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出声喊住了几人,几人一听是谢止叫,立马老实停下来看向谢止。
“你们刚刚说,草妖划到的伤到现在还没痊愈?”
眼见谢止询问,几人心里都害怕谢止,但谢止刚刚救了他们,他们也只能压住心中不安如实回答道:“对的。”
裴渡察觉到几人的情绪,抿了抿唇,他知道谢止不会在意这些,也知道他们并不了解谢止,心生恐惧很正常。
但这些人的态度还是让裴渡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
果然,谢止没有在意,只是继续询问,声音冷淡疏离,“是否是你们遇到这个假顾清恒之后碰见的?”
几人点头应道:“没错。”
“那就对了,草妖妖力低微、生性胆小,就算是凡人,他们尚且不敢轻易攻击,更何况是你们。况且他们攻击你们,以你们的修为很快便会自愈,但是却留到了现在。应当是水妖操控了这些草妖,在它们身下下了毒。”
高基年立马懂了谢止的意思,谢止点到为止,于是他继续开口道:“我懂了,假顾清恒把你们引到那里,草妖攻击你们的毒让你们伤口没能痊愈,又到了灵泉着喝了灵泉水,两者相加,再者水妖一族本身就擅长迷惑心智,才让你们中了它的圈套。”
谢止微微颔首,他就是这个意思。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们也喝了灵泉水,却没有任何问题。
听了高基年的解释,一人愤恨不平道:“区区水妖,居然这么有计谋。”
裴渡不可置否,对几人道:“万物有灵,不一定智力比我们差,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亦是。此后之路,还望你们更加小心,不要轻易被骗。”
几人再次谢过之后,没有多加停留便离开了。
裴渡对那几人说的话别人没听出什么来,谢止却知道他是借着这件事隐晦的说他们对自己没有加以了解就听信传言这件事不对。
想到裴渡暗暗生闷气,谢止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看向裴渡的眼神满是温柔。
裴渡心思还在那件事上,没有注意到谢止的眼神,但苏珩看到了,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止笑起来美的失语,像雪地里盛开的腊梅般美,经过这些事情,他知道谢止不是那种滥杀之人,但他一想到谢止面无表情杀了一堆人之后威胁他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割裂不已。
最终恐惧战胜了理智。
他不是裴渡,能完全理解并心疼谢止,他做不到。
他们没有再过多停留,抓紧完成任务,第三天说不定还可以出发找一些机缘,许多大拿的洞府据说就藏在其中。
经过几次大大小小的乱战,裴渡和谢止都有些消耗,裴渡没有告诉二人他不被允许过度使用灵力,省的他们白添担忧。
高基年和苏珩二人主动提出在前面带路,裴渡莞尔一笑,点头应好,心里很宽慰。
他信任自己的同伴,况且就算出事,还有谢止在,有他在。
高基年拿着地图在前面带路,苏珩跑了过来,尽量忽视一旁谢止的存在,出声关心道:“阿渡,你来的时候我看你脸色不好,当时人太多,我也不好说,你还需要丹药吗,我这里还有些。”
裴渡莞尔,眼眸亮晶晶的,苏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很心细,安慰道:“我没有大碍了,你放心好了。”
闻言,苏珩松了一口气。
想起什么,裴渡眼睛微微一动,斟酌了一下怎么开口,然后道:“苏兄,我有点话想单独和你说。”
苏珩微微诧异了一下,他正愁不知怎么开口和裴渡单独相处,机会就来了。
于是连忙应道:“没问题,现在吗?”
“对,现在。”
苏珩瞥了一眼谢止,表情淡淡的,没有对他们要背着他说一些话有什么反应,裴渡注意到了苏珩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心。
裴渡侧身将最后一块糖递给谢止,“阿止,你先走,我们在后面慢慢跟着不会很远,在你吃完这块糖之前,我一定赶到。”
谢止没有说什么,点点头,拿起了裴渡手上的糖,手指拿走时不经意间蹭了一下裴渡的小拇指。
裴渡手指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握了握手,觉得心里痒痒的。
等谢止身影远了些,苏珩凑了上了,好奇问道:“需要单独和我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裴渡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苏兄,你为什么怕谢止?”
“啊……”苏珩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看不出来呢。”
“可以告诉我吗?”
苏珩有些为难,“阿渡,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和他承诺过不会说出去,要不你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
“好,我去问他。”裴渡应了下来,接着道:“我是想告诉你,谢止他和表面不一样,他是个柔软的人,你不必这么怕他。”
苏珩是是他在天启院第一个朋友,他不想苏珩和阿止闹得难堪,但观念这个东西一时半会是消不了的,他不想给苏珩压力。
苏珩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见裴渡说:“当然啦,如果你还是害怕他,我就尽量让他离你远点,毕竟,你也是我的朋友。”
苏珩被“朋友”一次戳中了,这是裴渡第一次告诉他,自己是他的朋友。
他笑着道:“好。我会慢慢来。”
裴渡是第一个,不带有任何家族利益,不是虞城少城主,而是苏珩的朋友。
他想起自己的目的,本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裴渡,因为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
但他朋友劲上来了,自觉有义务告诉裴渡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于是道;“阿渡,我有事要提醒你,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我总感觉谢止对你不一般。”
裴渡愣了一下,仔细揣测了这个不一般的含义,是朋友的不一般吗,还是什么?
虽然心里胡思乱想着没有答案,但他还是朝苏珩解释道:“阿止把我当知己,所以自然有些不一般。”
说完,裴渡脸有些红,谢止没有说过这种话,是他自己妄加定义的。
不过,他们一起经历过了这么多,谢止就算没有对他动心,但知己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眼见自己和裴渡说的压根不是一件事,而裴渡对此毫无察觉,苏珩就有些急,“哎呀,我说的是,他看你的眼神温柔又眷恋,让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喜欢你。”
裴渡本来就有些红的脸听了苏珩的话之后更加红透了,裴渡有些不自在的反问道:“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苏珩刚想回答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看见裴渡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顿时有些无语,他真是多此一举了。
“行,你不用说了,我懂了,我先走去追高基年了,你俩慢慢走吧。”
“等等。”裴渡出声喊住了苏珩,苏珩回头用眼睛询问,就听见裴渡说:“苏兄,以后不要叫我阿止了。”
苏珩不解,“啊,怎么了吗?”
“我答应他……”
苏珩连忙制止裴渡继续说下去,重色轻友的家伙,“好的,裴渡。”
刚刚才说自己是他第一个朋友,转头连名字都不让叫了,苏珩在心里暗暗吐槽谢止,都是他带坏了裴渡。
眼不见为净,苏珩抓紧步伐往前赶,路过谢止的时候罕见的不是有些害怕而是气愤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鄙视了他一下。
裴渡看见苏珩有些气愤的背影笑了笑,又看着谢止独自在不远处走着,一身白衣孤寂的紧,他想:这次回去后,他要给谢止买些不同颜色的衣服,给他白色的世界增添一些生机。
他快步跑过去,轻轻排上谢止的肩,冲散了谢止一身的孤寂。
“阿止,久等了,怎么样,我快吧?”
谢止早就听到裴渡的声音,只是简单应道:“嗯,很快。”
裴渡仔细看了看谢止的嘴,发现没有在动,有些失落,“我以为够快了,结果桂花糖你还是吃完了。”
谢止摇了摇头,伸开手,桂花糖还在手上,谢止没有吃,他的手很冷,所以糖就算捂了一会也没有化。
裴渡有些不解,就听见谢止说:“我不想让你食言。”
“不想让我食言吗……”裴渡愣愣的重复了这句话,得到的是谢止肯定的答案。
“对,所以这次,我替你守住了。”
裴渡内心狠狠触动了一下,他道:“这次没有,以后也不会。”
听见裴渡真诚又小心的回答,谢止笑了笑。
阿渡,希望你真的能信守承诺。
如果裴渡听到了,他的回答会是:“当然。”
等他们找到龙隐蛇的洞穴时,几条龙隐蛇盘踞在洞穴处附近警觉的看向周围。
他们遇到的是最糟糕的情况,龙隐蛇只有在有首蛇要蜕皮的时候才会成群结队的在洞穴里巡逻,防止有外敌入侵,威胁到首领安全。
平常时候,他们大都分散在各地觅食,洞里只有几条守卫和幼蛇,晚上才会回来。
蜕皮短则几天,长则半月,他们只有今天和明天,自然耗不起,但也不能硬闯,在所以龙隐蛇都在的情况下去冒这个风险,显然是不值得的。
裴渡喃喃道:“得想个法子分开他们或者让他们远离洞穴的话,采九珠龙草就简单多了。”
高基年点点头,“问题是这个时候的龙隐蛇最是团结,无论是分开还是让他们离开洞穴都几乎不可能。”
“我有一个想法。”苏珩的声音传来,三人朝苏珩看去,苏珩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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