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门被咣咣咣敲响。
睡梦中的云归迷迷糊糊踢温怀稹一脚,“我累死了,你去看看谁。”
温怀稹搂着光溜溜的云归嘬一口,披上衣裳打开门。
只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娃挎着书袋,绷着脸蛋,一板一眼道:“我叫王妞妞,今日来接你们上学,娘亲说你们才十二三,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她往后看了看,诧异:“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另一位弟弟呢?快叫他出来,不然要迟到了。”
“什么!?她叫我什么?”云归在榻上瞬间就醒了,他一个活了百年的人被人叫弟弟,可气!不牛了!
他套上衣衫跑到门口,“叫哥!”
王妞妞被他逼红了脸,跺跺脚,凶道:“就不叫!我娘亲说你们比我小,我就要当姐姐!我娘亲还叫你们去上学!”
云归没经历过孩子的折磨,当即怕了,“错了错了,弟弟跟你上学好了吧,走走走。”
温怀稹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云归大早上没了懒觉,蔫嗒嗒走在小路上,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自己吹到私塾去和一群小屁孩一起听教。
他正跑神,突然听到一道小声的“汪”。
云归偏头,问温怀稹:“你又在叫什么?”
温怀稹眨眼:“我冤枉。”
云归:“居然不是你?那声音哪来的?”
“快看,这里有条小狗!”走在前面引路的王妞妞朝两人招手。
云归和温怀稹凑上去。
云归盯着那雪白的一团,说:“居然是它,这就是真的狗吗?好小。”
王妞妞说:“它好可怜,看起来被抛弃很久了,可是娘亲不让我再收养狗狗了。”
温怀稹提议:“那就散养。”
“不行,这么小一不注意就会死掉。”王妞妞抬起头,眨巴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弟弟,你们帮我收养它吧,求求了。”
云归不过三秒便抵不过她祈求的眼神,“那好吧那好吧。”
“哦耶!谢谢好弟弟!”王妞妞解决烦恼,蹦蹦跳跳抱着小狗往前走。
“不行!”温怀稹掰过云归的肩,“你已经有我了!”
云归:“别闹,就一只小狗狗,你和它争宠?而且它还怪可怜的。”
温怀稹还是一脸不情愿。
云归只能拿出杀手锏,轻轻去挠他的下巴,“乖嘛。”
温怀稹立刻投降。
不得不说,王妞妞是个十分精明的姑娘,临到学堂,她二话不说将宝贝小狗塞进云归怀里,然后坦荡荡走进学堂。
云归:“……”
他没有办法,放外面又怕走丢,只能将小狗塞进怀中,然后和温怀稹走进去。
“你们两个就是我女儿塞来的?”眼尖的夫子停止讲课,随手指了指,“找空位坐吧。”
云归与温怀稹礼貌躬身谢过夫子。
云归刚坐下便察觉到怀中的蠢蠢欲动,他脸色一变,低下头朝怀中警告:“乖,不要叫。”
温怀稹凑过脑袋,低声问:“怎么了?”
云归:“它好像要叫。”
话音刚落只听清脆一声:“汪!”
整个学堂唰的一下投来视线。
夫子冷声问:“怎么回事?谁带了狗进来?”
云归满头大汗,关键时刻,只听身旁人不慌不忙道:“我叫的。”
理直气壮。
云归扶额。
夫子猛拍桌子:“你说什么?我说狗叫?你叫什么叫?”
云归硬着头皮他解释:“温怀稹本身就是狗,会叫也正常,多厉害。”
“神经。”夫子听了这话差点跳起来,他吹胡子瞪眼,“滚出去!”
于是上学第一天的两人被撵回去。
温怀稹一手抱狗,一手拉云归,两人走在返回的小路上,他低沉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云归瞥他一眼,“头上怎么出了这么多虚汗?”
“不知道,这两天一直乏力,出汗,夜了也常常做梦。”
刚苦着脸诉完苦,温怀稹又美滋滋乐道,“你真好,还关心我。”
云归:“去去去。”
“义诊喽,义诊。”
说来也巧,两人刚说完耳畔就传来这道吆喝声。
只见一位眼着麻布,手扶“医者仁心”长幅的老人慢悠悠从对面走来。
云归拉着温怀稹向老郎中走去,“巧了,走,带你去看看。”
云归将温怀稹扯到身前,“老人家你好,可以帮他看看病吗?”
郎中偏过头:“手伸出来。”
云归将温怀稹的手递出去。
老郎中把着脉,一会蹙眉一会恍然,嘴里还念叨着,“啧……唉……这……啧啧啧……”
云归心提到嗓子眼,“他这是怎么了?还有的治吗?”
温怀稹:“?”
老郎中不卖关子了,他摇摇头,慢吞吞道:“少于夫人同房,亏虚了啊!”
云归:“啊?”
“不可能!”温怀稹脸色爆红,云归还在,这要他面子何在?“绝对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此话一出,老狼中来劲了,语速瞬间飞快,不带喘气地说:“我可是人称眼盲手圣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治痿治小一枝花!”
温怀稹跑跳如雷:“一派胡言!胆大妄为!云归你不能信他的话!”
“神!多谢郎中啊,多谢!”云归生怕两人斗起来,他拉着温怀稹边拖边拽走开。
临到叫门口,云归还在好声好气哄着温怀稹,“没事,乖啊,明个我炖了鸡给你补补就好了。”
温怀稹委屈:“你还信他!我分明不是……”
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殷临棣诧异,“怎么回来这么早?”
听到动静的柳柯子从灶房跑出来,叉腰,“下学了吗?你们不会逃课了吧。”
云归扬起头颅,气宇轩昂,掷地有声:“本仙尊目达耳通,颖悟绝伦,聪慧过人,第一节课便把夫子说到心服口服,夫子无才学可教,便让我们回来了。”
云归觑温怀稹一眼,“对吧,怀稹。”
温怀稹第一个赞同,他笑着点头,“对。”
殷临棣嘴角直抽。
柳柯子仰天长啸,他是在受不了这两个人了,一个装逼,一个强权。
他拉着殷临棣转身,还不忘气哄哄念叨:“吹吹吹……”
柳柯子抹抹不存在的眼泪,扯开调子,“他怎么这么会吹~~”
居然还能唱出来!
看来真的被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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