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翻出鱼肚白。
静谧的院子内,侧卧房门吱呀一声推出一道缝隙,柳柯子猫着腰从屋内蹑手蹑脚走出来。
他偷偷来到鸡窝,伸手想要抓住母鸡。
谁成想正下蛋的母鸡刷地睁开眼,扑腾翅膀鸣叫。
“嘘嘘嘘——!”柳柯子吓了一跳,一只手放在唇中,弯腰追着鸡满院子跑,“别叫别叫,都是为了你好。”
“柳柯子!!!”说时迟,那时快,云归闻声从屋子跑出来,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好,看见柳柯子拽着母鸡,顾不上什么抬起腿就是一脚,“松开鸡爷!”
好巧不巧,本是屁股对着云归的柳柯子转了个身,重重一脚踹上□□。
柳柯子嗷呜一声,捂着下面一屁股摔地上。
殷临棣和温怀稹衣衫不整冲出来。
云归质问:“为什么狗狗祟祟抓它。”
殷临棣急忙为还在哀嚎的柳柯子辩解,“因为昨日徬晚,我和柳柯子听到你说要宰了这只鸡给温怀稹补身子!他舍不得。”
“什么?”云归打死不承认,“都是谣言。”
“我可是爱鸡人士!”
柳柯子一听这话,下意识捂紧自己的鸡,在痛苦中嚎叫出声:“放你娘的屁!”
殷临棣把人拉起来顺气:“别说了别说了!吸气吐气,不气不气。”
柳柯子丝毫不听,“你就是想宰我家鸡甜甜,你买回来不养它就算了,还打它的注意,这些天都是我和殷临棣照顾的鸡甜甜,是有感情的,它就是我畜界的亲闺女!”
殷临棣扶额。
“什么?连名字都有了!”云归推开给他系衣衫带子的温怀稹,指着他的鼻子,“你讲不讲理,照顾它是你自告奋勇!自!告!奋!勇!知道吗?有感情关我什么事,我和温怀稹还有感情呢!”
“什么!?你说了什么?”温怀稹听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叮的一声就亮了。
云归推开他的脸,“别打岔!”
温怀稹没办法,和殷临棣对视一眼,各自将人扛上肩。
两人在肩上还不忘张牙舞爪争辩。
结果就是,云归被丢上榻,□□,撬开嘴,不满与不平尽数堵在喉间。
院子再次归于平静。
两个时辰后。
屋内,双眼通红的云归□□躺在榻上。
“阿归,你是不是说了你……对我有感情?”
温怀稹精分的厉害,穿上衣裳一本正经,上了榻就跟个娇羞的娘子似的,明明个大体健,确要小鸟依人蜷缩在云归胳膊下,搂着他的腰,说:“再说一遍好不好?”
云归哑声道:“你别和我说话。”
温怀稹讨好似亲亲他被咬的通红的喉结,“对不起阿归,我今天不该在榻上这么凶,别生气。”
“去。”云归踢他一脚,“你去给我抓只兔子吃我就不生气。”
温怀稹二话不说,快速坐起来往身上套衣裳,“好,你乖乖等着,等我回来给你吃了兔肉你就和我讲。”
云归哼了声,没说好不好。
云归颓废地翻了个身,满脑子都是和柳柯子斗嘴争执的画面。
两人结交数百年来,互戳刀子,互相诋毁的次数也不少,可谓是欢喜冤家,但那都是背地里干的!今日这样破开了脸面互相指责还是头一遭,最重要的是还没分出胜负。
云归越想越气,在榻上用力蹬了两下腿,一个激灵坐起来。
不行,他要接着去找柳柯子理论。
这次云归做了充足准备,竖高发冠,勒紧腰带,挽高长袖,气宇轩昂朝侧屋出发。
云归走到门前,最后一次正了正发冠,抬起手,未扣上门扉,忽闻一道黏糊糊的闷哼声。
云归:“嗯?”
云归收回手,把耳朵贴上去。
“唔……轻点……”
云归:“嗯嗯!?”
“能不能轻点殷临棣!唔……我都说不来了……云归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唔……”
殷临棣的嗓音暗哑,泡着浓稠化不开的**,与往日的清雅简直天壤之别,“等会了仙界我们离远点……他们就欺负不到你了。”
“从两百年前领魔尊的命接近云归开始……我和你天天就过这种偷情的日子……唔……”
“嗯嗯嗯!!!?”云归顿时憋红了眼,怒火焚身。
修缮不足五天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咣”的一声装上土墙,又砰砰几下回弹,随着最后一声巨响终于扑向地面,灰尘四起。
尘土中终于露出云归那张痛苦愤恨的脸庞,他望着榻上交合的两人,怒吼:“狗仙男们!”
时间凝固了一瞬。
“啊!!!”
柳柯子终于在震惊中醒过神,他猛地推开打桩的殷临棣,两人惊叫着背过身,慌乱地扯衣裳,提亵裤。
云归完全忽视两人雪白的屁股蛋,一脚踹翻圆木桌,他歇斯底里:“这两百年来我把你们当做我唯一的亲人,你们居然合着骗我!勾搭在一起瞒着我就算了……对!我就是个外人!”
茶碗落地,碎片四处迸溅。
柳柯子瞳孔紧缩,衣裳也顾不上了,他膝行几步到床榻边缘,“云归你听我解释!我刚刚都是混话!诳语!”
殷临棣:“师弟!你冷静一点。”
云归提起柳柯子的衣领,视线扫过殷临棣,“不要再叫我师弟!”
他绝望道:“原来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接近,是温怀稹对吗?我可真是可笑!身边的人都在瞒我骗我,还有什么是真的!?”
柳柯子语无伦次:“不是的!是真的!这两百年来的感情都是真的!云归……”
屋外,刚从林子里赶回来的温怀稹正噙着笑大步走来,随着碎裂声隐约在耳畔响起,他的笑意凝固。
听到云归嘶吼般的声音后他的手就松开了,兔子没了禁锢一溜烟跑远。
“云归……”温怀稹疾跑进屋,在看到此刻的一切时,后背一凉,发生了什么再清楚不过。
云归顿了下,说:“来的可真是时候温怀稹,是要和我解释我这两百年来身边的人为什么都是你的人这件事吗?”
温怀稹看到云归猩红的双眼,喉咙干涩,“阿归……”
云归松开早已吓破魂的柳柯子,“你还骗了我多少?”
“温怀稹!”
温怀稹噗通一声跪地上。
柳柯子:“!”
殷临棣:“!”
云归愣了一下,极端的情绪在此刻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他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这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瞒你,不该让人监视你,不该让他们阻止你收徒弟。”温怀稹句句肺腑,越说越离谱,甚至悔恨的泪花都憋出来了,如泣如诉,“我千不该万不该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爱你爱的没有道德底线!爱你爱的不择手段!”
云归真的快被气笑了,他忍无可忍:“滚外面跪去!”
事已至此,云归也没有留下来的打算,他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现在的关系,无论是温怀稹还是柳柯子,殷临棣。
但云归还是不服气,拂袖离开前还不忘热潮冷讽:“还有你们俩!有种继续啊!继续你们‘上不得台面’的情爱,仙男们!”
随后又往门上踹了一脚,气呼呼离开。
仅存的另一扇门再次轰然倒地。
屋内,冷风阵阵。
温怀稹不死心的从地上爬起来,拽紧云归的衣袖,“云归,我……”
“这事没完!”云归一袖子甩开他,冷眉冷对,“离我远点,今天别让我看到你,也别想进我的屋。”
“好,你不要气太久,对身体不好,有怨气可以骂我打我,千万不能不理我,我不会让你看见我心烦。”温怀稹满心焦急,“别不要我。”
云归哼了声,再次甩开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怀稹和云归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早已练就对仙侣百依百顺,指哪打哪,从不违逆的姿态。云归此话一出,他哪有不从的道理。
温怀稹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云归远去的身影,无怨无悔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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