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结果第二天太阳影子一冒,史仪来了,哭声头子拉上,问:“姐夫,你的旧窗子给我赊给一个?”郑仁问:“你要上那个干啥?”说:“我想搬到滩上去,窑洞门上安一个窗子,家里的人就能住了。”问:啥时候?说是开春。又问他为啥?说:“老爹把我分开了,不教我院子里住了,想把我撵出去!”郑仁说:“大人们脑子坏掉了,你的脑子也坏掉了吗?滩上那么远,你的娃们又这么小,有个头痛脑热,这么远的一程路上,要车没车,你两口子背上,能来下吗?这个地方,就说是不行,挣上几个钱,给娃娃看个病,随时就能到医院里,如果嫌手续复杂不想去,还有私人的药铺子;不是说我推辞,也不是说我给你不借,就算给你给上一个,也才值上四五十块钱,问题是把你害下了!你教愚人把你哄骗上,搬到滩上住下,周围又没有个人家,就你一家子,你思想一下行不行?我的意思,你干啥的原把啥干去,再不要胡思乱想了,就说是金地银埂子、玉石头镶下的水口子,也不是你黄河地上住的理由!真真要是有本事,学我的直接盖出去!”史仪听了愁下了,就怕时间长了熬不住,头低下说:“哎呀,这个怎么办?”史琼听了,眼睛瞅着老二兄弟,一声没有言语,“你看连郑家的这个弟兄像不像?”想时,就又给他倒了一杯子热茶,又拾过来的烧馍馍,问:“早上起来你吃了没有?没有吃先嚼上几嘴,我再给你们做饭!”看兄弟低头纳闷的,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因又开导他:“人世上,啥事都有个一定哩,只要是发生了的事情,都是已经注定好的,想躲你也躲不掉。话又说回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说:现在没办法,不等于明个还没有办法!我的意思,你把心放得宽宽的,不要预支烦恼,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死人,怎么都能行!”郑仁也说:“我一听就知道了,就连我们的郑三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两件事!”史仪一听,像是找到知音了,忙问:“郑三又怎么了?”说:“早了,也是为分家,危险教弟妻一下捏死!”问怎么?说:“两个老汉,加上郑四两口子,又是打、又是骂、又是吓唬,想方设法,就为让郑三搬出去,隔三间五就打捶嚷仗。郑四的媳妇子身体结实得很,胖大胖大的。两家子嚷仗的时候,郑三的女人干不过,郑三嘴又贱得很,要说骂下的话也难听,你猜那怎么说了:说起是个女人,养了半辈子娃娃,连个儿子也怀不上!哈哈,老四的媳妇子一听,当时就不饶了:我看你的□里的侁多地很,今个我到底看一下,究竟有多少!话还没有说完,撵过去一把就揪住了。疼得耿三翻开白眼子了,危险捏死,最后住了十几天院,才说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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