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雕花铜盏里爆开一朵灯花,那暖黄的光瞬间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柏婉兮指尖还残留着玉佩冰凉的触感,那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让她微微一颤。
何老夫人腕间檀木佛珠突然迸裂,二十四颗沉香木珠犹如散落的星辰,滚落在青玉砖上,发出细碎的脆响,那声音清脆而杂乱,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轩儿随我去佛堂抄经。"老夫人捻着断裂的珊瑚色丝绦,深紫色云锦袖口轻轻掠过柏婉兮鬓边残梅,那轻柔的触感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五姑娘也该早些回西跨院歇息。"
何景轩躬身应诺时,玄色锦袍暗绣的银蟒纹路突然游动起来,在烛光的映照下,那银蟒仿佛活了一般,尾尖轻轻缠住柏婉兮藏在桌下的食指,那细腻的触感让柏婉兮心中一紧。
他转身时腰间香囊微动,几粒星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坠入她袖中雪见草的花苞,那星辉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好似藏着无尽的奥秘。
"轩儿可知何为门当户对?"佛堂里沉香袅袅,那清幽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何老夫人将朱砂笔重重搁在《地藏经》上,那“啪”的一声,仿佛敲在了人心上,"相府嫡女尚需三媒六聘,何况是..."
窗外惊雷骤响,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琉璃瓦上滚过十七道闷雷,那低沉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何景轩蘸着金粉的笔尖悬在宣纸上方,绘到一半的北斗星图突然渗出灵泉特有的冰蓝水雾,那冰蓝的雾气带着丝丝寒意,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他望着廊下那抹正在收伞的素色身影,砚台里未干的朱砂突然凝成红豆形状,那鲜艳的红色在洁白的砚台中格外醒目。
宴席重开时,林氏鎏金护甲叩击着缠枝莲纹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似在宣告着一场阴谋的开始:"听闻五姑娘擅摹《洛神赋图》,不如让我们开开眼?"她身侧侍女呈上的澄心堂纸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那颜色犹如阴霾的天空,让人心里发怵,墨锭在砚台里化开时腾起刺鼻酸气,那气味辛辣而刺鼻,直钻鼻腔。
"母亲怕是记岔了。"柏若瑶捻着玛瑙串轻笑,那笑声清脆却又透着一丝恶意,"上月西跨院领的月例,连松烟墨都买不起半铤呢。"她腕间翡翠镯撞在白玉酒壶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三只蛊虫顺着壶嘴钻进柏婉兮面前的梅子浆,那蛊虫扭动的身影让人毛骨悚然。
柏婉兮抚过袖中突然发烫的玉佩,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手微微刺痛,灵泉深处传来冰虾叩击星图的脆响,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柏婉兮想起家族的传说,这灵泉是家族传承的神秘力量源泉,冰虾则是守护灵泉的使者,与她有着特殊的缘分,当她遇到危险时,冰虾便会感知到并出手相助。
她将变质的赭石颜料悄悄抹在帕子上,晕开的褐斑里竟显出半幅被篡改的阵法图:"既是大夫人美意,婉兮便献丑了。"
画案抬上来的瞬间,何景轩袖中紫龙突然绷直身躯,那紫龙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紫光,仿佛在积蓄着力量。
他借着斟酒的动作弹指,梁柱间垂落的茜纱突然裹住柏婉兮将要触碰的狼毫笔——笔管里淬毒的银针在纱幔里融成水银,滴落时蚀穿了青砖上的蛊虫残骸,那“滋滋”的腐蚀声让人不寒而栗。
"且用这个。"何景轩解下腰间螭纹玉佩压住宣纸,龙形暗纹里渗出带着星辉的墨汁,那墨汁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他指尖擦过柏婉兮手背时,灵泉中冻结的优昙婆罗花突然绽放,二十三枚花瓣投影在画纸之上,那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柏婉兮执笔的刹那,宴厅四角铜雀灯同时爆亮,那耀眼的光芒让人眼前一亮,好似白昼降临。
她腕间雪见草伸展藤蔓缠住笔杆,灵泉幻化的冰虾自笔尖跃出,衔着星辉在纸面游走。
因为柏婉兮在灵泉空间中参悟了与北斗七星相关的玄机,所以冰虾能够精准地按照北斗七星的轨迹助力她完成画作。
围观众人只见少女挥毫泼墨,却不知每道笔触都暗合北斗七星的轨迹。
"这...这是顾恺之真迹也难及的笔意!"李大人手中酒盏倾覆,琼浆淋湿了官袍前襟,那酒水洒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是对柏婉兮才华的赞叹。
画中洛神衣带突然无风自动,藏在发髻间的冰蓝发簪化作实体,叮咚一声坠入柏婉兮的颜料碟,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画中洛神发出的赞叹。
林氏指甲掐进掌心,她分明在颜料里掺了令人手颤的断肠草汁,她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柏若瑶正要开口,喉间突然泛起腥甜——那只本该钻入柏婉兮体内的蛊虫,此刻正在她血脉中啃噬灵泉冻结的星辉,她痛苦地捂住心口,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何老夫人捏碎了两颗翡翠念珠,画中洛神回眸的瞬间,她看见柏婉兮眼底浮动的北斗倒影,她浑浊的
祠堂供着的何氏先祖牌位突然齐齐转向西跨院方向,香炉里百年未熄的长明火窜起三尺青焰,那青焰跳跃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好!
当赏!"李大人击掌大笑,却见柏婉兮突然踉跄扶住画案。
她袖中玉佩烫得惊人,灵泉深处传来冰层断裂的轰鸣——三尾冰虾正在疯狂撞击浮现巫咒的星图,那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何景轩箭步上前虚扶,掌心渡来的紫气缠绕住她腕间即将暴走的雪见草,那紫气带着一丝温暖,让柏婉兮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两人衣袂交叠的刹那,灵泉中冻结的巫蛊人偶突然睁眼,漆黑利爪穿透星图抓向何老夫人背后的气运光柱,那恐怖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婉姑娘脸色不佳,不如去厢房歇息片刻?"张嬷嬷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托盘里的参汤泛着蛊虫特有的腥红,那颜色和气味让人作呕。
柏婉兮指尖拂过汤碗边缘,灵泉幻化的冰虾突然钻入汤水,将正在孵化的虫卵冻成琥珀,那冰虾游动的身影仿佛是正义的使者。
梅香混着血腥气漫过回廊,那味道复杂而刺鼻,柏婉兮借着整理披风按住狂跳的玉佩,她的心中充满了警惕。
东厢房雕花门闭合的瞬间,她听见灵泉深处传来优昙婆罗花凋零的脆响,三枚冰蓝花瓣顺着血脉游向心口,那脆响仿佛是生命消逝的叹息。
(接上文)
柏婉兮借着整理披风的动作,指尖在玉佩上轻轻一叩。
东厢房青纱帐落下的瞬间,灵泉特有的冰雾顺着窗缝漫进来,将门外张嬷嬷探听的脚步声冻成细碎的冰晶,那冰雾带着丝丝寒意,让房间变得格外寒冷。
空间里的月光比往日黯淡三分,灵泉表面漂浮着未消融的巫咒残片,那残片散发着微弱的邪气。
柏婉兮赤足踏进泉水的刹那,三尾冰虾突然跃出水面,衔着星辉将她引向藏书阁暗格——那里静静躺着一卷用冰蚕丝装裱的《璇玑绘谱》。
"竟是失传的南唐董源真迹..."她抚过扉页上流动的星图,灵泉突然掀起丈许高的浪头,那浪头汹涌澎湃,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冰虾们争先恐后地吞吐月华,将秘籍中晦涩的笔法拆解成北斗七星的轨迹。
当第二十道浪花拍碎在青玉案上,柏婉兮突然抓住悬在空中的冰魄笔,蘸着灵泉凝结的墨汁在虚空勾画。
外界不过半盏茶功夫,空间里已经掠过七七四十九个昼夜。
最后一笔落下时,整片灵泉突然沸腾,冻在冰层深处的优昙婆罗花尽数绽放,将损耗的月华补成流转的光晕,那光晕璀璨夺目,仿佛是胜利的光芒。
柏婉兮在灵泉空间中完成参悟和创作后,感受到外界宴厅传来的一丝气息波动,她知道宴厅中的情况即将发生变化。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准备回到宴厅。
宴厅里,李大人正举着琉璃镜细看那幅《洛神赋图》。
突然画卷无风自动,冰蓝墨迹里游出三尾透明的小虾,衔着星辉在空白处补全了半阙璇玑诗。
"快看!
洛神的披帛在动!"不知谁惊呼一声,满堂烛火倏然变成冰蓝色,那冰蓝色的光芒清冷而神秘。
画中女子广袖轻扬,竟有细雪从宣纸里簌簌而落,在青砖上凝成带着梅香的篆字——正是柏婉兮方才在空间参透的《雪霁寒江图》题跋。
林氏手中的银箸"当啷"落地,她分明记得在澄心堂纸上抹了令人目盲的鸩毒,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柏若瑶突然捂住心口,藏在袖中的蛊虫罐炸开细缝,那些啃噬过星辉的毒虫正疯狂反噬她的精血,她痛苦地尖叫着。
"五姑娘到——"
朱漆门扉洞开的刹那,十八盏铜雀灯齐齐转向。
柏婉兮裙裾上沾着未化的冰晶,怀中画卷尚未展开,已有梅香混着星辉溢满厅堂,那香气和光芒让人陶醉。
何景轩手中酒盏轻晃,琥珀光里映出她眉心若隐若现的北斗纹印,他的
"婉兮献丑了。"素手轻扬,丈余长的宣纸凌空铺展。
灵泉幻化的冰虾自袖中鱼贯而出,衔着各色颜料在纸面跳跃。
众人只见她执笔如执剑,却不知每道墨痕都暗藏空间里参悟的璇玑阵法。
何老夫人腕间新换的翡翠佛珠突然迸裂,画中寒江腾起千堆雪浪时,祠堂里供奉的何氏宗谱无风自翻。
泛黄的纸页上,属于何景轩的那行生辰八字突然渗出冰蓝水迹,与画中题跋的"璇玑"二字遥相辉映。
"这...这江水的晕染法!"李大人激动得碰翻了案上端砚,"便是前朝画圣吴道子复生,也难及此等笔意!"他官袍上溅满墨汁犹不自知,颤抖着要去触摸画中随月光流转的浪涛。
柏若瑶突然惨叫出声,她腕间翡翠镯裂成两半,藏在其中的蛊母被星辉烧成焦炭,她的身体瘫倒在地。
林氏慌忙去扶女儿,鎏金护甲却被画中寒气冻在案几上,稍一用力便扯下半片染着毒血的指甲,她痛苦地呻吟着。
"小心。"何景轩虚扶住作势欲倒的柏婉兮,指尖紫气缠住她发间将散的冰蓝发簪。
两人衣袖交叠的瞬间,画中寒江突然映出双月倒影,惊得檐下铜铃齐齐作响,那清脆的铃声仿佛是命运的召唤。
何老夫人重重放下茶盏,汝窑冰裂纹盖碗突然爬满蛛网般的寒气,她的
她盯着柏婉兮袖口隐约露出的玉佩流苏,想起昨夜佛堂里突然转向西跨院的祖宗牌位,浑浊的眼底漫上铁锈色的暗芒。
"当赏!"李大人解下御赐的羊脂玉笔搁,"此画当悬于翰林院...不,当呈御前!"他话音未落,画中突然跃出一尾冰虾,衔着星辉将玉笔搁冻成剔透的冰雕。
柏婉兮身形微晃,灵泉深处传来冰层断裂的脆响。
她借着福礼的动作按住狂跳的玉佩,垂眸时瞥见何老夫人藏在经书下的手正飞快掐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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