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曾缙显而易见的喜悦,宋雁起的声音格外平静。
温和又疏离。
“你的一位旧识找到了我,请我放过他,由于我不了解事情始末,所以打给你问问。”
曾缙疑惑:“旧识?是谁?”
认识他的人,现在没有谁不知道宋雁起是他的命根子,个个态度尊敬,曾缙想不出会有谁去麻烦他。
宋雁起却说:“让他自己和你陈述原委比较好。”
说完,便将手机递向白棋乐,示意他接电话。
早在宋雁起拨通号码的时候,白棋乐就已经慌了,此时更是连连摆手,神情哀求,极度抗拒去接这个电话。
另一边,曾缙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开口询问:“雁起,是遇到难缠的人了吗?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理会,交给我就好。”
对如今的曾缙而言,没有什么比得上让宋雁起开心更重要。
宋雁起没有说话,只保持着递手机的动作,双眸古井无波,淡然地看向白棋乐。
曾缙意识到了气氛不对。
他的语气骤变,声音严肃低沉,甚至隐隐有威胁的意味,一字一顿,气势迫人:“接电话。”
这话显然是说给另一个人的。
原本冲着宋雁起摆手,眼神祈求讨饶的白棋乐浑身一僵,缓缓伸出手,接过了手机。
他这副怕极了的模样,和当初在宋雁起面前趾高气扬、宣示主权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知曾缙对他做了什么,让他怕成这样,攥紧手机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白棋乐现在怕极了,也恨极了。
怕极了曾缙,恨极了宋雁起明知曾缙现在厌恶自己,还要让自己正面对上曾缙。
他不过是因为白家在国外的发展太过艰难,想求宋雁起放过自己而已。当年自己虽然挑衅嘲讽过宋雁起,可到最后和曾缙不都什么也没发生吗,赢家不还是他?如果不是宋雁起吹枕边风,曾缙何至于对白家下手?
更可恨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白棋乐还是看到了宋雁起给曾缙的备注是“老公”,而通话头像,则是曾缙俯身亲吻睡着的宋雁起的照片。
想到这里,白棋乐抬头,掩饰不住嫉恨地看向宋雁起。
宋雁起不语浅笑。
刚刚顺着白棋乐的视线,宋雁起知道他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
备注和头像都是曾缙擅自改的,甚至作为头像的照片,也是曾缙晨起时拍的。作为“合法夫夫”,宋雁起承担着这个身份该有的责任,没有拒绝他。
他本没有炫耀的意思。
当一个人不把某件事物放在心上的时候,是不会为此自豪,想要借此炫耀的。
因为他根本想不起这件事。
不够既然白棋乐这么想,便随他,宋雁起怠于解释。
终于,白棋乐掩去心里的不忿,调整语气对着手机弱弱开口:“喂,是我……”
那头,曾缙皱眉:“谁?”
不说名字,他怎么知道,能让他记住声音的人不多。
气氛凝滞。
白棋乐只觉难堪至极,对面宋雁起的平静似乎都变成了别样的嘲讽。
事实上,手机没有开扩音,这个距离,宋雁起已经听不到曾缙的声音了。
他几乎咬碎了牙,艰难回答:“是我,棋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求他放过白家……”
一句话,把曾缙竭尽全力想要遗忘的过去,全都拉回到了明面上。
他想起雁起跟自己提出离婚时,一开始他只以为是玩笑。后来发觉雁起无比认真,眼中情热逐渐冰冷,他才开始慌了。
尽管那时的曾缙还没有想明白,可潜意识里,他是绝不可能和宋雁起离婚的。
两人情绪都不平静,争吵的结果就是所谓的五年之约。
之后没多久,曾缙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便火速处理了白家,使得白家的产业尽数搬到了国外,并发誓永远不会让白棋乐出现,脏了雁起的眼。
如果不是白棋乐擅自往他身边凑,他和雁起之前不会有这么大的裂痕。
他的雁起也不会有那么痛苦的时光。
而现在,白棋乐竟然还敢回国,找到雁起,可笑地求他放过自己。
如果因为他的出现,雁起想起了过去,心绪难安,萌生离开自己心思怎么办?
曾缙愤怒和心慌掺杂,厉声低吼:“谁允许你回来的?”
“我,我……”
被吓到的白棋乐喃喃着,要说的话刚起了个头,就听手机那头,曾缙用冰冷至极声音威胁说——
“还是国外的生活太平静,想回国试试用钳子将指甲一个一个撬下来的感觉。”
谁都不能打扰他小心翼翼守着的生活和挚爱。
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Part.8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